玉金記 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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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選拔弟子的標(biāo)準(zhǔn)和仙源山多有不同,夫子和弟子們都不甚在意外貌,因此這一隊人高矮胖瘦什么樣的都有,甚至還有侏儒和跛足之人,可謂多彩多姿。 隨后便是青霄峰的人,他們男女弟子分作兩隊,分別由三四個男女夫子帶領(lǐng)著。 男弟子身著品藍(lán)長衫,女弟子則著淺黃衣裙。 大約是平日男女弟子多有接觸,這些女弟子們不怎么拘謹(jǐn),更毫不掩飾對仙源山的弟子們審視打量。 青霄峰的男弟子中難免有吃醋的,狠狠朝蘇好意他們飛了幾記眼刀。 石勉咕噥道:“瞪什么瞪!沒見過世面?!?/br> “自勵啊,小孩子別那么多心?!眲㈦p喜拍了拍石勉的頭說,還不忘把自己健壯的胸脯又挺了挺。 “別說話,月溪谷的人來了!”宇文朗咳嗽一聲壓著嗓子說。 果然在衛(wèi)營師兄的引領(lǐng)下,一群身著紫白兩色衣衫的美女姍姍而至。 端的是環(huán)肥燕瘦,美得不重樣。 蘇好意習(xí)氣使然,忍不出噓了一聲口哨出來。 那隊伍中的幾個女子便朝這邊看了過來,神色明顯不悅。 不過在看到蘇好意的樣子后,眼神到底還是柔和了幾分。 之前來到的兩隊人也站在旁邊,那些男弟子更是眼睛都直了。 青霄峰的女弟子們則不怎么高興,女人的嫉妒心是世間最難控制的東西,就好比男人的好色心。 這兩樣?xùn)|西天生地造,不用人教,當(dāng)然也不受人管。 在月溪谷的一眾美女當(dāng)中,有一位格外引人注目。 皮相自然不用說了,難得的是氣質(zhì)實在出眾。 秾而不艷,清而不傲,如海棠煙雨,梨花戴月,令人移不開眼睛。 連蘇好意這等閱美無數(shù)的人,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位的人才的確出眾。 “看到?jīng)]有,那位就是月溪谷的大師姐卓云心了,”牛壽這個包打聽,早就把人家的名字都問清楚了:“真是見面勝似聞名?。 ?/br> 月溪谷弟子們不以年齡論,而是以入師門的先后順序來稱呼。 卓云心是在月溪谷出生的,資歷自然高些。 據(jù)說她母親便是月溪谷的夫子,只是早幾年就過世了。 她的父親是誰,外人并不知道。反正月溪谷的女醫(yī)們終身不婚,遇到心儀的人便將身子許了,也無人干涉。 “牛壽你別惦記了,”黃汝竟朝牛壽潑涼水:“卓仙女可落不到你手里。” “那會落到誰手里?”牛壽不服反問。 這時月溪谷的隊伍忽然躁動起來,那些小姑娘們嘁嘁喳喳地說著什么,又把卓云心往前推。 原來是司馬蘭臺從那邊過來了。 卓云心沒有像一般女子那樣縮手縮腳的,反倒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腮邊掛著微笑,梨渦淺淺迷煞人。 “蘭臺師兄,”卓云心見了司馬蘭臺主動問候:“許多時不見了,一切安好吧?” “都好,”司馬蘭臺對卓云心也很親近,還了一禮,說道:“一路辛苦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br> 他們兩個說話,月溪谷的女弟子們大多都含笑望著,眼神在兩個人之間穿梭。 而仙源山的人則不斷看著司馬蘭臺和蘇好意,神情凝重。 蘇好意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真心覺得般配。 心想難怪這么多年沒見司馬蘭臺身邊有女人,原來早就心有所屬。 只是月溪谷的女子終身不婚,否則司馬蘭臺只怕早就上門求親了吧! 看來蘭臺師兄還真是癡情,三年三年的等,只為三個月的相聚,堪比牛郎織女了。 等發(fā)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的時候,蘇好意還奇怪:“你們看我做什么?那邊的美女還不夠養(yǎng)眼么?” “八郎啊,你看開點?!被ㄑ恳话褤ё√K好意的肩膀說:“我們都站你這邊?!?/br> “什么意思?你們不站這邊還能站到那邊去呀?當(dāng)心月溪谷的女夫子把你們打回來?!碧K好意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臉皮薄?!庇钗睦适疽獗娙硕紕e說了:“他們不過在這里逗留三個月,你姑且忍耐三個月就得了?!?/br> “我忍耐什么?”蘇好意氣笑了:“再說了,我什么時候臉皮薄過?” 花芽還要說什么,斷鴻夫子他們已然走了過來,吩咐相應(yīng)的人帶客人去安排好的住處先歇息,然后再去思源堂赴接風(fēng)宴。 松風(fēng)嶺的人被安排在了竹露軒,青霄峰的人住在一枕清風(fēng)的東西跨院,月溪谷的人則安排在了最講究的明月在,那里不但風(fēng)景最好,到各處去的路徑也最方便。 “我瞧中了戴珍珠押發(fā)、小兔牙的那個,”回去的路上黃汝竟沒羞沒臊地說:“你們誰也別和我搶!” “那丫頭還沒長開呢!青杏似的,虧你不嫌酸!”牛壽嘲笑他。 “她只是生的小巧,哪里沒長開了?”黃汝竟立刻反駁:“這里明明很顯嘛!” 他說話的時候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前胸。 “我喜歡那個大眼睛,嘴角有痣的姑娘。”宇文朗賊兮兮地說:“我覺得她像楊貴妃?!?/br> “原來宇文兄喜歡豐滿的?!北娙肆巳?。 “八郎你呢?可有看上的?”賀天酬忽然問起了蘇好意。 “我?”蘇好意被問愣了:“我還是算了吧!” 她本來就是個冒牌貨,還是別亂招惹了。 眾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花芽忍不住拍了拍蘇好意的肩膀說:“兄弟,你還是得看開??!” 得,他已經(jīng)第二次讓蘇好意看開了。 第338章 知情識趣退一步 仙源山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客人遠(yuǎn)道而來,接風(fēng)宴后要先休整三天,然后百草會才正式開始。 午飯后蘇好意被宇文朗他們纏著,詢問如何能快些把心儀之人哄上手。 等回青蕪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司馬蘭臺并不在,她也沒問,直接回自己房里午睡了。 蘇好意這一覺睡得有些久,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 她起來到外間,見司馬蘭臺正在那里看醫(yī)案,便揉著眼睛招呼了一聲。 司馬蘭臺隨口應(yīng)了一句,并沒有抬頭看她。 蘇好意又往前走了兩步,見司馬蘭臺看的那醫(yī)案上的字跡并不是他本人的,很是娟秀清麗,于是就問道:“師兄,這是誰的醫(yī)案了?” “是卓師妹的?!彼抉R蘭臺道。 “那你的醫(yī)案……”蘇好意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在她那里,”司馬蘭臺回答得輕巧又自然:“我們兩個早有約定,每逢百草會的時候互換醫(yī)案?!?/br> 蘇好意聽了了然,心想難怪司馬蘭臺從來都是雷打不動地整理醫(yī)案,原來是與佳人有約。 這兩個人還真是志同道合,里外都般配。 她本想說兩句祝福的話,卻見司馬蘭臺神色凝重。 原來他看到了卓云心醫(yī)案上記錄的一個裂膚癥的病例,于是一邊起身一邊對蘇好意說道:“這個病癥和咱們之前遇到的黃仙姑的病癥很有幾分相似,我要去跟卓師妹探討一下,晚飯你自己吃吧,不必等我?!?/br> 說完就走了。 蘇好意眨巴眨巴眼,在原地發(fā)了半天愣。 窗外薜荔藤蘿上原本落著兩只鳥兒,忽然一只飛走了,飛到了那邊樹上,原來那里也有一只鳥兒,那兩只鳥在樹上站了一會兒,又一起飛走了。 蘇好意不禁失笑:“蘇八郎啊蘇八郎,你有什么不習(xí)慣的!人家有情人兩廂悅,不和你一起吃飯很正常嘛!你就該識相地退到一邊去,別給人家添亂?!?/br> 晚飯她自己吃了,吃完之后看外面的天氣實在好,干脆就跑去芷蕓軒找其他師兄弟玩兒。 誰想相熟的那幾個只有花芽在,于是問道:“其他人都到哪兒去了?” “自然是學(xué)以致用去了,”花芽一笑:“我也正覺得沒意思呢,不如咱們兩個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其他三個地方的人因為是新來仙源山,所以覺得新鮮。 三三兩兩的到處閑步看景。 蘇好意和花芽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就見黃汝竟已經(jīng)和那個兔牙小師妹湊在一起看金魚了。 他們知道那個兔牙小師妹名叫凌彩,第一次來仙源山。 而宇文朗則已經(jīng)與肖清霜在荼蘼架下說笑,肖大美女體態(tài)豐腴,肌膚潤澤,笑起來尤為銷魂。 花芽忍不住夸贊蘇好意:“別說,你這法子果真好用?!?/br> “你看中了哪個?用不用我?guī)湍阒ед校俊碧K好意問他。 “算了吧,這些人里沒有我看上眼的?!被ㄑ繐u頭,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他們經(jīng)過飛霜亭的時候,看到司馬蘭臺和卓云心正在那里交談,兩人手上都拿著一本醫(yī)案,時不時互看一下。 蘇好意往那邊看的時候,卓云心也恰好抬頭看見了她,朝她笑了笑。 然后側(cè)過臉跟司馬蘭臺說了一句什么,又轉(zhuǎn)過來看了蘇好意一眼。 “咱們?nèi)ツ沁叞?!”蘇好意不想在這礙眼,拉著花芽向遠(yuǎn)處走去。 走了沒多遠(yuǎn),迎面有兩個月溪谷的女弟子走過來,其中一個個子高些的向蘇好意說道:“這位師兄,你就是蘇八郎吧?” 蘇好意急忙還禮,說道:“在下正是,不知師妹有何指教呢?” 那女子笑著說:“我叫王冬兒,聽說蘇師兄是天都人,我一直想去天都,可惜沒機(jī)會。想請你給我講講天都的風(fēng)俗,不知行不行?” “師妹不恥下問,這是我的榮幸啊?!碧K好意笑的比此刻的晚風(fēng)還溫柔,不是她刻意要勾搭誰,而是她本來就笑得好看。 而另一個女弟子則對花芽說:“咱們?nèi)ツ沁呣D(zhuǎn)轉(zhuǎn)吧!你給我講講赤尋木?!?/br> 蘇好意和王冬兒兩個人邊走邊聊,這王姑娘還蠻健談的,蘇好意和她一起反倒是話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