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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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風(fēng)氣開放,尤其不避諱醫(yī)者。 因此冷小姐隨后就被請了出來,兩個丫鬟扶著,如弱不禁風(fēng)的黃柳一般。 一見蘇好意和司馬蘭臺,便不由得紅了臉,把頭垂得更低了。 醫(yī)家講究望聞問切,蘇好意雖然不太通,看這姑娘的臉色也知道是個有病的。 冷夫人連忙說道:“我的兒,這二位神醫(yī)來給你瞧病來了,快快請安?!?/br> 冷小姐上前見禮,隨后坐下。 司馬蘭臺要先號脈,蘇好意忙給那姑娘細弱的手腕上蓋上一張白帕子,這本來是墨童的事,如今她在一邊干脆就順手代勞了。 冷小姐面色潮紅,實在有些害羞,大夫她見多了,可沒見過這么出眾的,何況還一下見到倆。 這一白一紅難分上下,一個高潔一個風(fēng)流,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哪里抵擋得住。 “冷姑娘可靜下心來,不需緊張?!彼抉R蘭臺一上手就知道這姑娘此時心潮翻覆,不適宜診脈,于是就把手抽回來,令其先平靜一會兒。 等司馬蘭臺給冷小姐左右手都切過脈后,又問了問她的飲食和睡眠狀況。 之后便叫她回去歇息,只把她身邊的奶娘留下來問話。 “小姐的月信可準時么?”司馬蘭臺問奶娘。 “不大準,有時早有時遲,”奶娘回答道:“上半年總是延后,這半年忽然又提前起來。” 蘇好意知道司馬蘭臺是怕冷小姐害羞,才叫她回去的。 她之前就聽大夫說過,男女脈象本身相差不明顯,只有在月事和有孕時才會通過號脈察覺出來。 所以她從不敢在月事期間讓司馬蘭臺給自己看病。 不過說來也怪,自從她上仙源山后,她的親戚竟一直沒來探望她。 蘇好意也不很在意,反正自己又沒做過那檔子事。 何況不來才好,免去好多麻煩。 冷夫人陪著小心問道:“神醫(yī),小女的病究竟是個什么癥候?” “依在下看令愛是心經(jīng)受損,時間久了使得其他臟腑也受了連累?!?/br> “那……那該怎么治呢?”冷員外有些急切。 “先開兩副藥試探試探,”司馬蘭臺道:“然后再定?!?/br> “好好好,快拿筆墨來。”冷員外忙吩咐下人。 其實文房四寶早就備好了,就在旁邊的桌上放著。 司馬蘭臺走過去,蘇好意搶先把筆潤了,遞到他手上。 司馬蘭臺不假思索寫出一道方子出來,字跡飄逸剛健婀娜,直把在場的眾人都看呆了。 “神醫(yī)真是下筆不凡??!”冷員外的三兒子酷愛書法,一見司馬蘭臺的字忍不住贊嘆:“不愧是仙山來的人?!?/br> 冷員外也莫名覺得司馬蘭臺能寫出這么一筆好字,也必能將他女兒的病治好。 蘇好意和司馬蘭臺就被留在了冷府,安排在兩間挨著的客房里。 自然是好吃好喝地款待著,只是他們家的丫鬟婆子門總有事沒事跑到這院子里來偷瞧。 后來還是前來向司馬蘭臺請教書法的三少爺過來一嗓子給趕散了才算完事。 司馬蘭臺給冷小姐開的藥方劑量不大,每日喝兩頓。 前兩日效果不錯,小姐夜里睡得很安穩(wěn),白天吃飯也比往日有胃口。 可是到了第三天,夜里竟然有夜游了,閉著眼睛從繡房出來在后花園逛了半晚上。 奶娘和丫鬟不敢驚動,只好在一旁看著。 等天亮才稟告員外和夫人。 “這……”夫人一聽不免著急:“怎么仙源山來的人也不靈呢!” 還是員外沉得住氣,說道:“人家不是早說了先開兩劑藥試探試探么?” 等到司馬蘭臺和蘇好意用過的早飯,冷員外便親自過來將昨日的情形說了。 司馬蘭臺聽了之后沉吟了片刻,說道:“什么都不必對小姐說,今晚讓我看看她夜游時究竟是什么樣子?!?/br> “這……”員外遲疑了:“不太妥當吧?” “我們在小姐的院子里等著,可叫府上兩位少爺陪同,”司馬蘭臺道:“多余的人就不要去了,免得弄出動靜嚇到令嬡?!?/br> 冷員外聽說讓自家人跟著才放下心來,想了想,安排了最穩(wěn)重的老五和最機靈的老四兩個。 蘇好意還是第一次遇見讓司馬蘭臺不能藥到病除的人,不由得好奇。 “師兄,這冷小姐的病嚴重么?”蘇好意一邊削梨皮一邊問,那梨子的皮一圈一圈被削下來,寬窄均勻,從頭到尾都不斷。 “像這樣的病,斷定病源最難,”司馬蘭臺道:“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得的病。而辨證施治是治愈的不二法門,否則就會反復(fù)。拖得久了就成了沉疴,好比千頭亂麻,無從解開?!?/br> “師兄別發(fā)愁,你一定能解出來就是了。先吃個梨子,這梨子真不賴,甘甜無渣,我都吃了好幾個了。”蘇好意把削好的梨遞給司馬蘭臺,順便往他身前墊了張手帕。 “晚間你也隨著去看看吧,”司馬蘭臺吃了一口梨,唇瓣水光潤澤:“學(xué)醫(yī)就是要多經(jīng)多見才行,翻多少頁書也不如親自治好一例。” “師兄叫我去我就去,”蘇好意點頭:“只是晚飯最好讓他們再加一道昨日的雜炒蕈絲。” 第293章 是神醫(yī)還是騙子 這天吃過晚飯,司馬蘭臺拿了一卷書在燈下讀,他每天都要讀書,雷打不動。 蘇好意在院子里發(fā)現(xiàn)一只小玳瑁貓,用半塊炸魚皮把它逗進房里來。 用絲線吊了一根羽毛,引那小貓?zhí)鴣硖サ負洹?/br> 玩了半晌,忽聽外頭有大貓喵喵地叫,是母貓來找它的孩子了。這小貓聽了母貓的叫聲,便不肯和蘇好意玩兒了,朝著外頭叫了幾聲,叼起吃剩下的半塊魚皮就走。 蘇好意見它這樣子,心里倒也感慨,想這小貓還知道送吃的給自己的娘,也算是只仁義的貓了。 于是跟著它出去,將半盤魚皮都倒在一棵樹下。 那大貓在墻上上領(lǐng)著幾只小貓,見了蘇好意很是警惕的樣子。 它身后的小貓被魚皮的味道吸引,想要跳下來,都被大貓嗚嗚嗚地阻止住了。 直到蘇好意走遠了,它才從墻上跳下來,先將那只小貓叼回去放好。 之后又跳下來,圍著那魚皮仔細嗅了半天,才叼起一塊給小貓去吃。 蘇好意隔著窗子看,心里頭暖暖的。 等到冷家的四少爺五少爺過來請他們的時候,已經(jīng)亥時了。 桌上的白蠟燃盡了一半,司馬蘭臺手里的書也已經(jīng)看完了。 “小妹已經(jīng)睡下了,咱們過去吧?!崩渌纳僬f。 眾人悄悄來到冷小姐的院子,連燈籠都沒打。 好在這天是農(nóng)歷十五,月亮明晃晃地掛在天上。 借著月光也能將這院子看個大概,紅門綠窗,雕刻得十分精細,秋千架金魚池樣樣不少,足見冷小姐備受疼愛。 據(jù)冷家人講,他家小姐每次夜游都是在子時或丑時,最晚丑末寅初也就回去了。 蘇好意在假山后面蹲了半天,看看月影已經(jīng)偏西,再加上庭院寂寂,不禁有了困意。 就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蘇好意嚇了一跳,本能要喊。旁邊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是司馬蘭臺。 月光下,一個女子披散著頭發(fā)從臺階上走了下來,正是冷小姐,她的眼睛是閉著的,但她卻像能視物一般,走下臺階,繞過花壇,從月亮門出去了。 蘇好意剛剛驚醒的時候,兩只手摁在了假山上,蹭了一手的青苔。 而此時,司馬蘭臺還捂著她的嘴。 蘇好意想告訴他可以把手放下來了,但一不能出聲,二又不想用臟手去碰他,于是只好伸出舌頭舔了舔司馬蘭臺的手心。 司馬蘭臺心尖一顫,如遭炮烙,立刻把手縮回去了。 幾個人躡手躡腳地跟在冷小姐身后,來到了后花園。 她先是在涼亭里坐坐,然后又來到了一棵香樟樹下。 倚著樹站了半天,又來到一棵牡丹花旁,蹲下身去扒土! 扒了半天,不知怎么又小心翼翼地將土填了回去,還用腳踩了又踩。 之后才起身回到自己的住處。 “神醫(yī),舍妹這情形您之前可遇到過?”從冷小姐的院子出來,冷四少問。 “之前有夫子遇到過,但那些夜游的人都是睜著眼睛的?!彼抉R蘭臺道:“令妹和他們略有不同。” 因為天色實在晚,所以眾人都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眾人才聚在一起。 “神醫(yī),昨夜可有所得嗎?”冷員外小心翼翼地問。 “員外,依在下看來令嬡的夜游癥應(yīng)屬情志病。”司馬蘭臺道:“她有此癥應(yīng)當是有心結(jié)郁結(jié)于中,不能向外散發(fā),久而久之變成了病?!?/br> “心結(jié)?”冷家人都愣了:“這家里可沒人給她委屈受。” 冷小姐在家里不光父母疼愛,連八個哥哥和已經(jīng)過門的六個嫂子都很寵著她,她又會有什么不開心的呢? “諸位可以想想,在小姐患病之前,府上可發(fā)生過什么事沒有?”司馬蘭臺道:“說不定能找到癥結(jié)。又或者可以好好地問一問冷小姐,她自己必然是清楚的?!?/br> “我女兒若是有心事,如何會不跟我這個當娘的說呢?”冷夫人不大認同。 “那冷小姐平時里可有交好的閨中密友嗎?”蘇好意問,她相信司馬蘭臺的判斷。 “我家女兒性格偏內(nèi)向,并不太愛和別人一處玩兒?!崩浞蛉说?。 言下之意就是冷小姐并沒有關(guān)系過于親密的女伴。 “總之,一定要將心結(jié)解開,才能根除此癥?!彼抉R蘭臺道:“我們問話不方便,還是得府上的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