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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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好意看著滿手寶石似的果子竟一時舍不得吃下去,又不忍心辜負(fù)司馬蘭臺的好意,拈了一顆深紫的送進(jìn)嘴里,牙齒剛磕到果皮,那小漿果就像自動爆開了一樣,清甜的汁水帶著特異的果味讓人情不自禁地咀嚼,想要讓它在嘴里多停留一會兒都做不到,因為人對于美味貪婪的本性是讓它盡快到肚子里去。 “菰耘居士會什么仙法?這也未免太好吃了吧!”蘇好意佩服的五體投地。 “把手里的都吃了吧,喜歡的話回來的時候多采些?!彼抉R蘭臺莞爾。 蘇好意被他的笑晃了神,大約不常笑的人笑起來格外難得,更何況是謫仙般的蘭臺公子。 “這金桃可以嘗一嘗?!彼抉R蘭臺隨手摘了一顆金黃的桃子遞給蘇好意。 這桃子只有普通桃子的一半大,但光澤如琥珀,向陽面更是透出紅暈,沒有絨毛,但香氣撲鼻。 蘇好意只嘗了一口腿都軟了,她這個人從來不直接吃糖,但喜歡吃甜得要死的水果,越甜越好。 這桃子簡直甜死人不償命,而且不是那種讓人發(fā)膩的甜,清透纏綿,好似情竇初開又熱情似火的小冤家。 蘇好意盡管在心里一直告誡自己吃相要斯文,可是轉(zhuǎn)眼間,這個桃子就被她啃得只剩一顆光溜溜的桃核了。 “咦,那棵樹上只剩一顆果子了?!碧K好意發(fā)現(xiàn)左前方一棵不知名的樹,只有樹梢掛著一顆紅彤彤的果子,隨著風(fēng)輕輕搖曳著,十分可愛。 “那是蘋婆,”司馬蘭臺似乎很熟知這里的水果名目:“那一顆想必是因為太高,所以沒人摘?!?/br> “這么好的果子萬一被風(fēng)吹落摔在地上,一定會摔爛,那可太暴殄天物了?!碧K好意嘖嘖嘆息,然后又自告奮勇道:“不如我上去把它摘下來。” “你會爬樹嗎?很高的?!彼抉R蘭臺的語氣里帶著幾絲擔(dān)憂。 “不是很高,況且這樹枝杈多,好爬的很。”蘇好意說著,把前襟撩起來掖在腰里,輕巧地爬到樹上去了。 蘇好意終于把那顆果子摘到手,她左手拿著果子,右手攀著樹枝準(zhǔn)備下來。 剛退了幾步,手忽然摸到了一個冰涼濕滑的東西,那感覺讓人本能地驚恐。 蘇好意開始沒留心那東西,以為是樹枝,這時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條蛇。 她最怕青蛙,蜥蜴和蛇這些涼冰冰的東西,立刻哇地大叫一聲,從樹上跌落下來。 第64章 舌尖綰個同心結(jié) 司馬蘭臺一直在下面緊盯著蘇好意,見她從樹上摔下來,就毫不遲疑地沖了上去。 蘇好意嚇得緊緊閉著眼睛,卻沒有迎來預(yù)想中的疼痛。 淡淡的藥香近在咫尺,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跌進(jìn)了司馬蘭臺的懷里。 “公子……你沒事吧?”蘇好意擔(dān)心地問:“我有沒有砸傷你?” 司馬蘭臺眼中劃過一絲訝異:“我沒事,你怎么這么輕?” “也……還好吧?應(yīng)該是公子臂力過人?!碧K好意有些尷尬地從司馬蘭臺的懷里站起來。 反正這幾年除了司馬蘭臺,也沒有別人像這樣抱過自己。 蘇好意只是衣服被刮了兩道,并沒有受傷。 “那蛇沒有毒,”司馬蘭臺說道:“應(yīng)該只是居士放在這里吃老鼠的?!?/br> “我天生怕蛇,”蘇好意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從小他們都叫我小耗子的緣故?!?/br> “你怕的話,咱們就繞開這里,”司馬蘭臺很是體貼:“去那邊看看?!?/br> 蘇好意連忙過去,她決定回來的時候也要繞開這棵樹。 “還想不想吃蓮子?”司馬蘭臺指著不遠(yuǎn)處的荷塘問。 “難得這時候還有綠蓮蓬,”蘇好意道:“我去采吧!” “還是我去,”司馬蘭臺道:“我手臂長,站在岸上就夠到了。” 蘇好意于是摘果子,當(dāng)她看到一叢矮矮的灌木結(jié)著紅彤彤的小果子時,就以為也像前面的那些漿果一樣,隨手采了一個丟進(jìn)嘴里。 誰想這東西竟出奇的苦,蘇好意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難過的直跺腳。 這苦味比她長這么大喝的藥加起來還要苦,苦得蘇好意靈魂都要出竅了。 司馬蘭臺采了蓮蓬,走過來歉然說道:“怪我沒告訴你,這東西是不能吃的,種在這里是為了驅(qū)蟲?!?/br> 蘇好意苦得淚汪汪的,可憐巴巴地問:“太苦了,怎么樣才能去掉這個苦味?吃果子行不行?” “應(yīng)該……是不行?!彼抉R蘭臺道。 而這時蘇好意已經(jīng)忍不了,拿了一顆桃子就開始吃??稍狙鸬奶易映缘阶炖镆彩强嗟?,這苦味根深蒂固,似乎無論如何也去不掉了。 “喝酒是可以的,”司馬蘭臺道:“你把酒含在嘴里,過一會兒就會好多了?!?/br> 蘇好意連忙點頭,大梨樹下的桌子上就擺著酒。 此時她也顧不得再采果子了,趕快回去。倒了兩杯酒,給司馬蘭臺一杯給自己一杯。 “在下失禮了?!碧K好意抱歉地對司馬蘭臺說:“實在是太苦了?!?/br> 蘇好意將一杯酒倒進(jìn)嘴里,含著酒慢慢漱口,過了一會兒就覺得好多了。 “把酒吐了吧,”司馬蘭臺道:“再倒一杯漱漱口?!?/br> 可蘇好意覺得那樣有些不恭敬,硬是把酒咽了下去,回頭又倒了一杯,連著用酒漱了兩回口,苦味真的減輕了許多,慢慢的也就品出這酒的美味來。 蘇好意年紀(jì)雖不大,喝過的酒卻不少。這酒清冽回甘,竟比之前喝過的所有酒都對蘇好意的脾氣。 “公子,這是什么酒?”蘇好意好奇地問:“也是居士親自釀的嗎?” “這是果酒,”司馬蘭臺道:“用荔枝輔以藥材釀制的,這酒口感雖好但后勁卻大,你已經(jīng)喝了兩杯,最好不要再喝了。” “可是我剛嘗出滋味來,”蘇好意心有不甘:“就再喝一杯好不好?” “那……只能一杯,絕不可再多了。”司馬蘭臺道。 “多謝公子成全?!碧K好意笑得諂媚,此時她臉上已經(jīng)有了淡淡的酒暈。 蘇好意醉酒的時候眼波瀲滟如秋水,眼尾會拖起一道柳葉似的紅痕,顯得異常嬌媚。 上次大雨夜司馬蘭臺就見識過,只是那次沒有現(xiàn)在醉得厲害。 “公子,你怎么不喝?”蘇好意皺著眉頭問司馬蘭臺:“你的酒量可比我好啊?!?/br> “吃些點心,不要再喝酒了。”司馬蘭臺說著給蘇好意剝了一顆蓮子送到她嘴邊。 “我真的沒醉,”蘇好意一邊嚼蓮子一邊說,對司馬蘭臺手上沾著自己的口水渾然不覺:“不信的話,我給你表演個絕活兒。” 司馬蘭臺悄悄將蘇好意的酒杯挪到了一邊,不許她再喝酒。 蘇好意拿了一只海棠果,并沒有吃,而是將果梗揪了下來丟進(jìn)嘴里。 “吐出來,”司馬蘭臺怕她吞下去:“聽話?!?/br> 蘇好意瞇著眼睛笑,把嘴抿得緊緊的,一邊往后仰著躲避司馬蘭臺。 “當(dāng)心,”司馬蘭臺怕她摔倒,伸手去拉:“磕到后腦不是玩兒的?!?/br> 蘇好意鐵了心要表演絕活兒,再加上頭暈,干脆直接躺倒了,連帶著司馬蘭臺也側(cè)倒在旁邊。 兩個人的臉挨得很近,呼吸都拂在彼此臉上,司馬蘭臺沒喝酒臉也紅了。 天地間一下子變得無比安靜,可似乎又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蘇好意忽然笑靨如花,含糊說道:“公子你看——” 她粉潤的舌尖挑著被打成同心結(jié)的海棠果梗,原來這就是她的絕活兒。 司馬蘭臺的手握緊又松開,又握緊,壓抑著問道:“這是誰教你的?” “是櫻桃jiejie,”蘇好意吐掉嘴里的東西道:“她的絕活就是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jié),可惜這兒只有海棠果。” “以后不許對別人做這個,知道嗎?”司馬蘭臺語氣復(fù)雜地告誡她:“也不要喝這么多酒。” “我會的絕活可多了,”蘇好意不是很能聽懂司馬蘭臺的話,她現(xiàn)在腦子混混頓頓得,只能捕捉到個別詞句:“不喝酒表演的更好?!?/br> 司馬蘭臺咬牙忍了半天,低聲道:“我叫人煮些醒酒湯給你?!?/br> 說罷起身,腳步竟然有些踉蹌。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蘇好意已經(jīng)躺在錦毯上睡著了。 她身周落了許多秋葉,手里還握著那顆蘋婆。 墨童坐在車轅上玩兒著一根柳條,把上面的葉子都摘掉了,又準(zhǔn)備把樹皮扒掉。聽到腳步聲抬起眼,只見自家公子打橫抱著蘇公子走了過來,手里還提著一只果籃。 “蘇公子這是喝醉了,”墨童說著連忙掀起車簾:“公子慢些?!?/br> 自從上次蘇好意睡在司馬蘭臺的馬車上,他就讓人準(zhǔn)備了靠墊。 把蘇好意安置好,回頭對墨童說:“走慢些,讓她好好睡一覺?!?/br> 第65章 閻王現(xiàn)身禍臨頭 夜弦聲聲入清宵,又到了楚腰館最熱鬧的時候。 姑娘們好似穿花蛺蝶一般逢迎于各個金主身邊,真情假意餳成一派你儂我儂,就好比臺上唱得正熱鬧的戲文——你信他真時他便真,你覺他假時他便假。 熱鬧間,正門忽地闖入一隊人,迎賓的龜奴甚至來不及通報,因為這伙人他攔不住也不敢攔。 絲弦住了,歌聲也戛然而止,嬉笑的眾人都收斂了神情,有不少客人干脆悄悄藏了起來。 姹兒姨眼皮直跳,但還是一臉笑意地迎上去。 來的是公門中人,都穿著一身黑衣,只在左前襟繡著一只白烏鴉。 白鴉衛(wèi)的人一旦穿著官服出現(xiàn),那必是要抓人的。 且被他們帶走的人,好命的也要落個殘疾,因此舉國上下無人不畏懼白鴉衛(wèi)。 有鄭千戶在,姹兒姨多少能心安一點。忙上前見禮,陪著小心問道:“千戶,老爺們這是公干來了?” 鄭千戶神情嚴(yán)肅,眼中卻露出一絲為難,開口道:“蘇八郎在何處?快叫他出來?!?/br> 眾人都嚇了一跳,姹兒姨更是膽戰(zhàn)心驚,硬撐著道:“找八郎做什么?她一個小孩子家……” 鄭千戶還待說什么,身后的白鴉衛(wèi)忽地散做兩隊,當(dāng)中留出筆直一條通道。 一個瘦高人影自外而入,這人也穿著一身黑衣,但明顯與眾不同,戴著鏤金護(hù)肩,束著白玉鸞帶,且他的衣裳更顯得氣派尊貴,明顯是位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