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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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興在心里冷笑:想跟老子討債,下輩子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把你賣了你還幫著數(shù)錢。東鄉(xiāng)侯好男風(fēng),誰能給他搜羅來可意的人,輕輕松松就能得上千兩銀子。 老子今天把你這么個尤物送到他的床上,幾千兩白花花的銀子輕輕松松就入了賬。你一個小龜奴又能奈何得了誰? 他叫蘇好意在臺階下等著,自己走到門口跟看門的嘀咕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管家出來了。兩個人在門口咬了會耳朵,那管家特意看了蘇好意兩眼。 隨后就把他們兩個放了進(jìn)去。 “八郎啊,管家有事兒先忙去了,給咱們兩個準(zhǔn)備了一桌酒菜,你還沒吃晚飯吧?咱們兩個先把飯吃了,等管家來了好商量事情?!标惖屡d說。 “別說,我還真餓了。”蘇好意摸著肚子說:“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沒什么難為情的,這不是有哥哥的面子罩著么!”陳德興故作大方地說。 兩個人被領(lǐng)進(jìn)一個院子的東廂房,酒菜不能馬上端上來,倒是先上來一壺茶。 蘇好意拿起茶壺倒茶,趁機(jī)往茶壺里放了一顆丸藥。 輕輕晃了晃,那藥丸遇水即溶,無色無味。 倒好了兩杯茶,陳德興早就口渴了,拿過一杯就喝。 他跟管家定的計策是在一會兒上的酒里放上迷藥,給蘇好意喝了,然后好擺布她。 蘇好意哪會等到那時候,所以就先下手為強(qiáng)。 “哎呦,不行,小弟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得上趟茅房?!碧K好意有些難為情地對陳德興說。 “那你快去快回,”陳德興絲毫也沒起疑:“問問門口的下人,叫他們指給你?!?/br> 蘇好意出了門,問了這府里的下人茅房在哪邊,稍后又轉(zhuǎn)到門前,對守門的家丁抱拳道:“錢袋好像掉在外頭了,我得去找找?!?/br> 守門的家丁也沒得到吩咐不許他出府,所以就任由蘇好意去了。 陳德興和管家都將他視作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腳蝦,以為把她賺進(jìn)府就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根本沒有嚴(yán)加防范。 再說陳德興,連喝了幾碗茶后,也不見蘇好意回來。他自己覺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屋子里沒點燈的緣故。 剛把桌上的蠟燭點燃,忽然就驚叫起來,因為看他看到屋子的角落里蹲著一只青面獠牙的鬼。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一下打翻了燭臺,瘋了一樣往外跑。 外頭的下人聽到動靜準(zhǔn)備進(jìn)來看看,被他橫沖直撞的扯倒了。 陳德興一邊喊著有鬼,一邊往外跑。這是什么地方?豈容得他放肆!下人們趕忙去捉他,卻都被他認(rèn)成了鬼。 這時東廂房起了火,眾人又忙著去救火。 一時間吵吵嚷嚷,蘇好意在府外頭都聽見了。 第25章 蘭臺公子好雅興 動靜鬧得這么大,想瞞也瞞不住了。 府里的侍衛(wèi)將陳德興捆住了手腳,可他還是聲嘶力竭的叫喊,于是只好把他的嘴也堵上。 管家這時候也來了,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他這是怎么了?”管家問。 “不清楚,一個勁兒喊有鬼抓他,力氣還大得嚇人?!奔叶≌f:“可能是瘋了?!?/br> “跟他一起來的那個人呢?”管家看了半天沒見蘇好意的影子。 “早出去了,說有事。”守門的家丁有一個跑進(jìn)來看熱鬧,聽管家問就說了。 官管家直嘬牙花子,這他媽明擺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如今這情形哪還顧得上去找蘇好意,只能先顧眼前了。 這件事情驚動了東鄉(xiāng)侯,派了人出來問。 “劉管家,這是鬧什么呢?侯爺今天本來就心不順,我們剛哄得開心了,這會兒又壞了興致。說要治你的罪呢!”出來傳話的是個體態(tài)妖嬈的**。 管家當(dāng)然不能把自己搭進(jìn)去,只好把鍋甩給陳德興。 畢竟這時候蘇好意已經(jīng)不在場,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所以他不敢再攀扯旁人。 只說陳德興找自己辦事,不知怎么忽然間就發(fā)了狂。 東鄉(xiāng)侯被這件事壞了興致,就讓手下的人把陳德興丟到茅廁里待一晚,等到清醒了再送衙門。 其實蘇好意給陳德興下的藥不過就是用毒蘑菇粉制成的迷幻藥罷了,過幾個時辰就會自愈,并不會傷害性命。 她帶著這個東西也是防身用的,今天拿來做弄陳德興,純屬一時興起。 賬是要不回來了,她也沒打算要。 陳德興那廝被丟在茅廁里,清醒過來后根本不記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伤炔荒軇佑珠_不了口,只能忍受著臭氣熏天,在里頭熬了一整夜。 這還不算完,侯府的房子燒了半間,他要描賠,否則就要送官。 陳德興再怎么潑皮,卻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乖乖的賠了一大筆錢,才算完事。 想回頭去找蘇好意的麻煩,可手里又沒把柄,又怕蘇好意借船幫的手收拾自己。 可他終究不甘心,喝酒之后發(fā)了幾句牢sao。不知道哪個好事者把他的話傳到了東鄉(xiāng)侯的耳朵里,侯爺?shù)臍膺€沒消,命人把他扭送到了官府,說他在府內(nèi)縱火還偷東西。 陳德興在衙門里過了好幾遍堂,被打得皮開rou綻,最后把家底兒都折騰光了,還被定了個流放之罪,發(fā)配到沙門島去了。 再說蘇好意,整治了陳德興后一臉壞笑地往回走。 這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路上行人漸稀。 在經(jīng)過天香街的時候,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蘇好意回頭一看,是墨童。 “蘇公子,果然是你,”墨童見了蘇好意很高興:“我老遠(yuǎn)看著還不大敢認(rèn)呢?!?/br> 司馬蘭臺坐在車上,依舊是那副冷清相,蘇好意連忙請安,笑問:“公子到哪里去了?是要回府么?” “蘇公子不知道,我們是打醫(yī)館回來,”墨童嘴快得很:“我們公子的醫(yī)館開張了,就在城北?!?/br> “哎呦,這么大的事在下都沒能道賀,實在是該死!”蘇好意十分過意不去。 “不妨事。”司馬蘭臺回了一句。 “蘇公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們誰也沒知會,你也知道我們公子不耐俗務(wù),況且醫(yī)館又不要生意興隆?!蹦粡堊煺f不夠似的。 蘇好意一點兒也不意外,司馬蘭臺怎么看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讓他呼朋結(jié)友,大排宴宴,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公子的醫(yī)館開了,對京城的百姓來說實在是件天大的好事,病者遇良醫(yī),猶如旱苗遇雨,祛病除患恩同再造,”蘇好意說道:“難怪那么多人仰慕公子了?!?/br> “蘇公子有所不知,我們公子坐館的第一天,差一點兒沒擠出人命,”墨童心有余悸地說道:“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不知道怎么都病了,排著隊讓我們公子給瞧。有的還因為插隊大打出手,看她們的勁頭哪像病人。后來沒辦法,只好又找了一位郎中,凡是輕癥都?xì)w他瞧,重癥才送到公子那里去?!?/br> “多嘴。”司馬蘭臺對墨童下了禁言令。 墨童無奈地對蘇好意眨眨眼,一臉的身不由己。 蘇好意不敢多耽擱,陪笑說道:“公子在醫(yī)館忙了一天,想必累了,早些回府歇著吧。”其實她今天也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不是說游湖嗎?”司馬蘭臺一句話拋出來,讓剩下的兩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墨童自幼跟著自家公子,何曾見他主動提出游玩過! 蘇好意也很突然,她的確之前邀約過司馬蘭臺游湖,可是還沒準(zhǔn)備好,而且司馬蘭臺主動提出來,實在有些突兀。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說道:“難得公子今日好興致,可是在下還沒準(zhǔn)備齊全,呃……如此倉促,怕怠慢了公子?!?/br> “隨意就好,不必刻意周全?!彼抉R蘭臺似乎鐵了心要游湖。 話都說到這份上,蘇好意就不能再推拒了。 這里離落月湖也不遠(yuǎn),蘇好意上了車,讓墨瞳先把車趕到醉仙樓去,她到后廚找了相熟的人,加塞訂了一桌酒菜。 多給了銀子,叫他們做好之后送到湖邊船上去。 然后驅(qū)車來到落月湖邊,此時湖上已經(jīng)有不少畫船往來,這時節(jié)天氣漸熱,因此夜里也就越發(fā)熱鬧。往往通宵達(dá)旦,這也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蘇好意選好了船,上了船也叫他們先泊著等酒菜。 不一會兒,醉仙樓的伙計將蘇好意定的酒菜全部送了來,不但葷素搭配,連顏色配在一起也十分美觀。 船夫一篙撐開畫船,蕩悠悠飄向湖心。 蘇好意拿起酒壺給司馬蘭臺倒酒,酒壺在她手里行云流水般三起三伏,有個名兒喚作“鳳凰三點頭”,酒杯里的酒滿到九分九,一滴也沒灑出來。 “多謝公子賞臉,實在是小人的榮幸。”蘇好意自己也倒了一杯,雙手擎著向司馬蘭臺敬酒。 “也多謝你?!彼抉R蘭臺碰了杯一飲而盡,臉上疏離的神情淡去不少,甚至多少能看出幾分喜悅來。 蘇好意于是了然,蘭臺公子與世隔絕太久,根本不知該如何融入這俗世凡塵,也許他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冷。 第26章 今夕何夕戲中人 蘇好意心里既然這么想,就打算陪蘭臺公子好好兒樂呵樂呵。 于是轉(zhuǎn)過頭,對坐在船后的老艄公說道:“胡子爺,給咱來一段兒!” 老艄公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的長髯,扯開嗓子唱了一段《漁歌子》,雖然沒有絲竹伴奏,但蒼涼豪闊別有韻味。 蘇好意笑著問司馬蘭臺:“公子覺著怎么樣?” “好?!彼抉R蘭臺點頭,確乎覺得別致又應(yīng)景。 蘇好意又陪飲了一杯,指著桌上的一道菜說:“這道鮮炒忘憂是這幾日才上的新菜,公子嘗嘗看?!?/br> 說著拿起一旁的公筷給司馬蘭臺布菜。 沒一會兒,對面來了一只大船,船上有人笑著大聲道:“我當(dāng)是誰讓大胡子開了腔,原來是八郎!你游湖怎地不到我們船上來?” 蘇好意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連忙笑著起身走到船頭,施禮道:“原來是有涯先生,我就說您這么會高樂的人,怎么可能不來游湖呢?!” 原來對面船上是吳涯先生,算是蘇好意的熟人了。 “你船上還有誰?都一同過來吧!”吳涯先生盛情邀約:“我這船上沒有俗人,再添上你這么個妙人,就真是錦上添花了?!?/br> 吳涯每次見了蘇好意都必定要和她攀談一番,能逮住蘇好意就絕不和別人說話,不過他的確是一位名士,風(fēng)趣可愛,又十分博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