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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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什么事都要講緣分,”葛氏慨嘆道:“治病也要看醫(yī)緣。” “大嫂放心吧,蘭臺公子是位至誠君子,他說能治必然是能治的,何況大哥現(xiàn)在已經有了起色。”白二爺也十分喜悅。 白家老太爺去世的時候他還沒成年,是兄長將他拉扯成人,所以兄弟兩個格外親厚,不像有的人家,兄弟鬩墻,為一點家產明爭暗斗。 所以白家人再見司馬蘭臺,如同見到救世的菩薩真身,恨不得要跪下。 “公子真是神仙手段,我大哥才用了三天的藥,如今就能半躺下睡覺了。”白二爺高興的說。 “昨夜老爺吐了一口血,不知道要不要緊?”葛氏在一旁小心地問。 “不妨事,是淤血,吐出來更好?!彼抉R蘭臺道。 白員外服藥后的癥狀都在司馬蘭臺意料之中,他肺經受損閉塞,如果不將淤血吐出來,肺氣便依舊不通。 只有氣脈通暢了,才能慢慢恢復。 聽他如此說,白家人便更放心了。 再進去看白世成,精神明顯比三天前好了許多,但依然氣喘,時不時咳嗽兩聲。 見了司馬蘭臺就要下床,被對方止住了。 “蘭臺公子,您對在下真是再造之恩,”白世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久病之人對于除病良醫(yī)的感恩是絕不會摻假的,他真是恨不得把司馬蘭臺供起來,因此也不禁對以前那些大夫心懷不滿:“倘若再讓那些庸醫(yī)給我亂治,只怕這條命早已上西天了?!?/br> “白員外也不需責怪之前那些大夫,畢竟你的病情的確特殊,他們雖然沒有治對癥卻也給我提供了借鑒,否則在下也不能輕易就判斷出你的病因?!彼抉R蘭臺替之前的那些大夫們說話,這讓白家人更加敬佩他的德行。 “是是是,公子心胸開闊,在下小人見識了?!卑资莱勺猿暗?。 “蘭臺公子請用茶吧?!备鹗嫌H手斟了一杯茶端給司馬蘭臺。 “不必,還是先診脈?!彼抉R蘭臺是個不耐俗套的人,他看病的時候不喝茶不吃點心,看完病后也從不逗留。 他這樣的性子,多少人都不敢親近。 司馬蘭臺對此卻安之若素,他自幼就不喜與人太親密,老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相。 再次給白世成診過了脈,司馬蘭臺留下七天的藥說:“白員外的肺經如今已經打開,再慢慢調養(yǎng)三個月左右即可恢復得差不多,吃完這些藥后,我會再來?!?/br> “那依您看來,飲食上又該如何調理呢?”葛氏連忙問。 “飲食要清淡,不要吃過補的東西,但也不可吃性寒之物。員外身體已經極弱,這兩者經受不住的。”司馬蘭臺一邊起身一邊說:“喝些鰻魚湯也使得,這是養(yǎng)肺氣的東西?!?/br>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白家人一疊聲兒的說,總覺得不管說多少句,依然不能將感激之情表達徹底。 白二爺早封了一百兩金子作為診金,司馬蘭臺是不管這些的,他自幼不缺錢,所以也從沒在意過診金多少。 這些瑣事都歸墨童管,公子回京不過一個多月,光診金也收了上萬兩銀子。 墨童請示過了,在寶昌銀號辦了賬頭,把公子所得的診金都存了進去。 雖說公子要開醫(yī)館,可司馬家家資巨富,城郊的田產、街上的鋪面多得是,用不著再花錢買地方。 更何況公子選定的地方是夫人陪嫁帶過來的,算是公子外祖家的產業(yè)。 那里原本有房子,不過是再改改,花不了多少錢的。 人都說行醫(yī)難發(fā)家,可司馬蘭臺不在其例。 凡是找他看病的,要么病得極重,要么就是疑難雜癥,輕來輕去的常見病癥也不敢勞動他。 誰讓他出身極高,且又是仙源山的門徒。 至于診金多少,全憑患者自愿,可他越是不爭,人們就越怕給得少了,尤其是那些達官顯貴們,掏起救命錢來一點也不含糊。 白員外經了司馬蘭臺的診治,幾個月后漸漸好了起來。雖然不能恢復的像未病時那樣健壯,卻也能保住一條命,只要不十分勞累,看上去也與常人無異。 而司馬蘭臺從白家離開后,坐了馬車回自家府里去。 恰好這一日是芒種,餞花神。 街上仕女如云,都刻意的打扮了,把絲帶絨花等物系在樹上,并低聲許了愿望,多是嫁個如意郎君之類的女兒家心事,讓花神帶上天去說給天神聽。 有人認出了司馬蘭臺的馬車,登時喜出望外。 “是蘭臺公子的馬車呢!” “好可惜,今日不是騎馬,否則就能見一見了。” “別不是看錯了吧?” “絕不會,趕車的那個就是他的書童。我要是認錯,這一雙眼睛剜給你?!?/br> 女孩子們雖然害羞,可抵不住對蘭臺公子的傾慕,一個個將手里的花朵往車上拋。 墨童頗無奈,好在隨后過來一隊官兵,他借機躲了過去。 馬車拐進百賢巷,有人忙上前打招呼,墨童一看并不認得,以為又是找自家公子瞧病的人。 誰想對方卻說:“小人是海府的下人,是我們老爺打發(fā)來給公子送請柬的?!?/br> 說著遞上一張燙金請柬。 原來這人是海清秋的手下。 墨童雖然接過了請柬,卻想著公子是絕對不會去的。 畢竟船幫和司馬家實在不是一路的。 第18章 勉為其難座上賓 日暮,天光漸收。 楚腰館上下收拾得整齊干凈,里頭的姑娘們個個兒打扮得桃羞杏讓,或調琴弦,或憑欄憑窗,等著客人來。 姹兒姨在三樓的看臺上往下頭看,蘇好意剛好把一樓看了一遍,見各色東西都齊全了才上二樓。 幾個姑娘在樓梯處截住她,調笑道:“今兒什么好日子?你穿成這樣是要去見哪家姑娘?” 蘇好意今天穿了件簇新的交領緋色箭袖夾紗袍,腰上系著玉色絲絳,兩端綰做梅花結,一對宮穗錯落垂在腰側,顯得她腰肢細韌,身姿風流。 這顏色的衣裳過了十八歲的人都穿不得,容易顯得花哨輕佻。 可若是十二三歲的少年穿了又難免一團孩氣,不夠出挑。 偏偏蘇好意的長相膚色十分襯這衣裳,遠看近看都好看。 “我一會兒要出去赴宴,已然跟我娘說過了,”蘇好意未語先笑:“jiejie們今日都好惹眼,必定能接到又英俊又體貼又大方的客人?!?/br> “臭小子,偏你的嘴這么甜!若不是因為你,我們還不一定留在楚腰館呢!”其中一個姑娘用扇子輕拍著蘇好意的肩膀道:“你跟jiejie說實話,是不是外頭戀著誰呢?” “沒有的事,”蘇好意笑:“我這不還小呢么!” 楚腰館的姑娘不少對蘇好意存了心思,可她卻從來都不招攬,眾人又不知她是女兒身,所以就疑她在外頭有人。 當然,也有人懷疑她和吉星兩個分桃斷袖,畢竟這兩人沒少膩在一處。 “小耗子,你再不走可就不好走了,”軟玉在樓下仰頭道:“孫八爺打前兒起就說要找你呢!真要讓他見了你,不啰嗦一兩個時辰才怪。” “阿金過會兒來,讓八爺跟他說話本子的事吧!”蘇好意朝軟玉挑了挑眉,謝她的提醒。 “臭小子,我要是再年輕十歲也叫你勾了魂去。”阮玉笑罵著轉過身去拿琵琶。 她當然知道蘇好意是女子,可也不得不承認她有男女通吃的本事。 蘇好意上樓去跟母親打了招呼,然后下樓從后門走了。 今日海清秋家的公子請滿月酒,蘇好意作為義弟當然要赴宴,只是船幫和其他門戶不同,請客都在晚上,越是大宴越是如此。 海清秋坐上船幫老大的交椅將近二十年,除了十年前大婚,還沒有因為什么事慶賀過。 所以今天的宴請必定十分隆重熱鬧,蘇好意深知這一點,因此不敢怠慢。 雖然在外人看來,她如今在船幫的身份已然很高,可蘇好意絕不敢有恃無恐,說白了還是她性子使然。 海清秋的府邸在景明街爛頭巷,這里原本是貧民窟,從巷子的名字就能看得出來。 船幫本來也是在水上討生涯的貧苦弟兄們結成的幫派,這里頭的人出身都不高。 不過后來船幫漸漸做大,壟斷了京城內外民間水上的生意,才漸漸的發(fā)達起來。 京城九街十八巷,指的是天都最早建成的時候定下來的街巷,如今幾百年過去,早已擴張了不止一倍。 可人們約定俗成,依舊用九街十八巷來代指京城的街道。 這里和楚腰館隔了四條街,饒是蘇好意的腳程快,到了海府門前,夜幕也早降下來了。 她之前有幾次從這里路過,可從來也沒進去過。 以往的海府都是大門緊閉,只開側門。今天卻張燈結彩,府門大開。 門前迎賓的是童三爺,帶著幫中幾個年輕伶俐的兄弟。 童三爺見了蘇好意連忙上前抱拳,說道:“蘇小爺可來了,幫主和夫人已經問了好幾遍了。” “叫兄嫂惦記著了,真是過意不去,”蘇好意一邊回禮一邊說:“三爺辛苦了,我先進去,回頭再找您說話?!?/br> “小爺是頭回來,我把您送進去再出來?!蓖隣斨捞K好意是海清秋夫婦的座上賓,因此絲毫也不敢怠慢。 海清秋家的院子真叫大,房舍建的也氣派,帶著股子江湖豪強的味道。 七進的宅子,宴席設在第三進的齊心廳,蘇好意進門拿眼一掃,估計總有上百桌。 彼時里頭熱鬧非凡,這些人都是粗人,講究大塊吃rou,大碗喝酒,滿口說的都是江湖義氣。 童三爺看了半天也沒見到海清秋,略帶歉意的對蘇好意說:“蘇小爺,幫主這會兒不在。想是進后宅看夫人和少爺去了,我先給您找個位子坐著?!?/br> 蘇好意知道童三爺還得到前門去迎客,連忙笑著說:“我隨便找個地方坐就好,三爺您快出去忙吧,別耽擱了正事?!?/br> 童三爺之前就已經得了海清秋的吩咐,將蘇好意安排在主桌。 此時桌上已經坐了幾個人,有幾位是船幫的當家人,還有幾個是天都的大富商,都是平日里和船幫有生意往來的。 正中間空著的上座當然是留給海清秋的,童三爺讓蘇好意坐在海清秋的左手邊。 蘇好意說什么也不同意,執(zhí)意坐到旁邊的那張桌子上去,童三爺勸了半天也沒用。 只好說道:“蘇小爺,您這實在是為難我們了?;仡^幫主可是要責怪老朽辦事不利的,您就坐過來吧,全當是可憐我們了?!?/br> 蘇好意謙讓不過,只好坐到海清秋對面的位子上,算是整張桌上最末的位次。 童三爺見她坐穩(wěn)了,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