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偷偷為他定了蛋糕，在零點來臨時，她就可以和他兩個人點蠟燭。但是派送的時間出了點差錯，她明明注明是十一點半送到，可現(xiàn)在才十點鐘。

    “蛋糕送早了，還有兩個鐘才到呢?！彼f話聲有點嬌小，帶著欲望沖刷過的喑啞，披著他的外套坐在沙發(fā)，大腿根濕濕的。

    “沒事呀，我先給你補過一個生日?！卑押凶幽贸鰜?，解開絲帶，蛋糕是半球形的，畫著籃球的花紋。

    “給我補生日？”趙一不明。

    “嗯，你的十八歲生日呀，我都沒在你身邊呢?！彼鹆瞬牧洗樱瑤赘灎T插上，在蛋糕袋子里面翻出附送的火柴：“你以前的每個生日都有我參與，十八歲更要，快過來我這里?！?/br>
    他拍著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那里。

    她的十八歲生日，他在另外一個城市訓練。

    “我跟爸爸mama慶過了?！弊焐喜辉谝?，心里卻像逐漸明亮的燭火溫暖，她起來繞過桌子，坐入他懷里，背靠著他胸膛，面前是他點亮的燭光。

    她給他過生日，怎么就變成他給她補生日了呢？

    “你和你爸媽慶過，是你和你爸媽的記憶，我跟你一起過，是我們的記憶，不一樣的?！?/br>
    趙一笑容淺淺，眼睛是火光，抬頭看著從小一塊長大，卻又覺得自己對他不全部了解的少年：“那你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有啊?！彼皖^，說一句話，在她泛紅的臉頰親一下：“你先許愿我再去給你拿。”

    雙手裹在他雙手里，趙一臉頰有點發(fā)熱，看著他落下又離開的唇，她自己情不自禁的追著他要吻。陸究察覺她的意圖，又底下脖子和她親，蜻蜓點水似的那種，兩人看著彼此笑容如水深情。

    趙一心臟被甜甜的棉花糖堵得發(fā)緊，她不知道該許什么愿，不久之前才高潮的大腦還沒法極速運轉(zhuǎn)，她盯著面前的蛋糕，許久才說：“就許……你以后不要受大傷，可不可以？”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奇怪，你一個女孩子怎么沒有許那種‘希望我們天長地久’的愿望呀？對抗運動就是容易受傷，這個愿望有點難實現(xiàn)哦。”

    “你在嘲笑我不是女孩子嗎？”趙一不高興的嘟囔嘴，手掐著他手臂，不輕不重。

    “沒有沒有，我在開心，你是不是太愛我了？愿望要先考慮自己的嘛~”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側(cè)臉的rourou，抬起她下巴，親了一下她氣嘟嘟的嘴：“我以后打球注意，盡量不受傷，讓你實現(xiàn)愿望?！?/br>
    “我也不是因為很愛你才許這個愿望的……”趙一辯解：“我是因為……因為不想你去醫(yī)院，這個世界就看醫(yī)生最耗錢了，懂不懂？你爸爸mama賺錢很不容易的。”

    陸究莫名嘆息：“唉，連你也發(fā)現(xiàn)了？我受傷我爸媽心疼錢都不心疼我，我肯定不是他們親生的，但還好，你是我親老婆~罄罄~”

    他把她當貓按懷里一頓親一頓蹭，手鉆進衣服裹住她糯米團的球球，浴巾圍著的yinjing很快又立起來。

    他撒嬌的聲音膩死人了，趙一把抓著她一對rufang的手推推，被他捏得渾身發(fā)軟，沒力氣推開：“唔~把把蛋糕放冰箱，等會兒過零點還要二次使用呢。”

    陸究起來，沒動蛋糕，他走回房間，一會后出來，手中夾著一張銀行卡，放在她面前。

    “我打比賽以來贏的所有獎金都在里面。我仔細考慮過了，我媽天天打麻將手又臭，怕她把我血汗錢都輸光，還是給你比較有意義?！?/br>
    中學籃球比賽很少帶有獎金，他每年會遇到幾場。隊里分攤打卡里后他沒查過，也沒碰過里面的錢，粗略算，大概五萬塊錢，還頂不起她送他一雙鞋的價格。

    他說得輕描淡寫，趙一聽得心跳意亂，看著他的卡，又看著滿臉認真的他，她覺得……他們的關系好像還沒有到讓他交銀行卡的那步……吧？

    “我不要，你自己保管?！壁w一拒絕，雙手環(huán)胸，態(tài)度堅決。

    食指挖了點奶油，伸到她嘴邊，陸究哄著小孩似的：“不是讓你保管，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吶，吃一口蛋糕?！?/br>
    “不吃?！壁w一抿嘴，眼神慢慢嚴肅：“你是不是有什么鬼怪的想法？”

    “是呀?！标懢刻谷怀姓J，眼簾半遮，色瞇瞇的落到她鼓鼓的胸口：“想cao你~”

    聽多了他流氓發(fā)言，趙一已經(jīng)免疫，但是還是難以改掉臉紅的習慣。剔了他一眼，她狠張嘴吃掉他手指的奶油，低頭說話：“把卡拿回去，我就給你……cao?！?/br>
    陸究把卡往旁邊隨意一丟，把坐在地毯的人抱到沙發(fā)上，吻著她臉，她脖子，她胸口，前戲做好，套上套，看著自己的粗壯怎么進去，怎么把她陰戶撐得飽滿，把她愛液帶出來，又撞回去。

    絲襪他還沒脫，午夜還沒到，生日還沒到，他就把她訂的蛋糕涂滿她全身，又伸出舌頭一遍遍舔干凈。

    沙發(fā)濕了大塊，趙一噴了幾次水，口干舌燥，小聲戚戚的說口渴，他就抱著她去廚房，把她放廚臺上，一邊挺著腰來回磨開層軟rou，動作慢慢放緩，一邊喂她喝水。

    趙一連自己暈沒暈過去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高潮接連而起，腦?？瞻祝撁摰靡坏乖诖采?，就昏昏欲睡。睡過去之前，陸究汗涔涔的趴在她后背，叫著她名字。

    好在沐女士訂的時間在下午，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睡覺。陸究一覺之后還是神采奕奕，但趙一不是，盡管他給她擦了藥，給她揉了腰，下午出門時，趙一大腿根還有點酸，滿眼都是對他的怨念。

    和陸究想的差不多，陸究父母和趙一父母在他們到酒樓之前就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談了一遍，結(jié)果是趙爸爸抽著煙，滿是滄桑的點頭。

    而陳意抱持著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認為趙一和陸究還太年輕，他們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對感情的理解還不成熟，訂不訂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在意彼此就好。

    她說完這話，瞄了眼抽煙的趙爸爸。趙爸爸感覺到陳意帶著嘲諷的眼神，把搖頭捻掉，連連點頭應和陳意的話，說，是呀，心在一起才重要。

    陸家夫婦察覺他們前夫妻氣氛微妙，會有掐起駕來的趨勢，于是出來緩和氣氛：“一一很小就住我們家，跟陸究感情很好的。你們也知道，陸究從小就粘著一一，我也好喜歡一一，把她當女兒看……”

    陳意和趙爸爸眼神黯淡，懷著愧色。是的，他們的女兒大多時候住在陸家，和沐女士相處的時間比和親生父母相處的多，他們各自為了工作把女兒放別人家，對女兒的了解，還不定比沐女士深。

    陸究和趙一到酒樓時，兩方家長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結(jié)果是陸家希望的訂婚，但其實趙爸爸不太愿意，趙一在他眼里還太小太小，不該急著和另外一個男人綁在一起。

    在推門進來前，趙一和陸究牽著的手放開，要在家長面前裝乖巧單純。他們相繼走進來，四雙眼睛立馬看向他們。

    “爸爸，mama……”趙一從陸究后面走上前，乖巧的和陸究爸媽問好，走到陳意身邊的位置坐下。

    陸究在跟沐女士擠眉弄眼，沐女士皺眉瞪眼，讓他不要激動坐好。

    陸究笑得眼角成線，憨憨實實的樣子，面對趙一的父母：“叔，姨，好久不見！點菜了嗎？”

    趙爸爸和陳意點頭，陳意把包里的禮物拿出來給他，是個手表：“姨給你買的禮物，生日快樂，以后就是大人了?！?/br>
    陸究雙手接過，還彎點腰的鄭重無比：“謝謝姨！我早就是大人了！”

    他看向陳意身邊安靜乖巧的趙一，心想今天不止送禮物呀，還要送老婆。

    “那就要成熟穩(wěn)重點哦?！标愐庑φf。

    “小究，生日快樂哈?！壁w爸爸有些尷尬，他沒有準備禮物。沒和陳意離婚之前，陸究的生日，陳意送一個禮物就有他一份，他不用在意這些，現(xiàn)在不同以往。

    趙爸爸是個笑臉人，浮沉官場自有他一套溫水似的相處之道，叁言兩語的說自己沒來得及準備禮物，詢問陸究想要什么，下次見面給他。

    陸究自然不會跟長輩計較這些，但不代表他會放過趁機撿便宜的機會：“叔，您不用給我送禮物的，您同意我跟趙一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禮物啦?！?/br>
    趙一雙手捂著臉頰，手撐著桌子，害羞的眼神飄忽不定。盡管家長們都默知他們的關系，但親口承認，是第一次。

    “哦……你跟一一從小吵吵鬧鬧一起長大，她開心快樂就好。不過……”趙爸爸頓語，看向女兒：“不過你們現(xiàn)在，還是要把學習放在第一位的，一起進步才有更好的未來?！?/br>
    陸究連連點頭保證好好訓練，全力比賽。趙一羞答答的點頭，回答的聲音細小：“嗯，要先好好學習?！?/br>
    陳意心情有些沉悶復雜，她把趙一臉頰的一縷頭發(fā)撩到到耳后，看著女兒嬌嬌碧玉的臉龐有些出神。她想起自己和趙爸爸的過往，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的害羞臉紅看著彼此，但最后結(jié)果并非如初所想。也許是因為自己經(jīng)歷的原因，陳意對未來陪在趙一身邊的男人帶著懷疑的態(tài)度，盡管她很了解陸究，了解陸家。

    服務員端菜上來，這時趙爸爸的手機一直在響，他移步出去低聲說了幾句，回來若無其事的和陸爸爸接著敘舊聊天。沒一會兒電話又響，他去接，再回來臉色為難，陸夫婦明白他官務急，就讓他先去忙工作。

    趙爸爸其實不想走，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趙一坐在一起吃飯了。

    “一一，爸爸要去忙工作了。”他越過陳意深深看著女兒：“爸爸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跟爸爸出來好不好？”

    趙一放下手中筷子，和爸爸走出包間。走廊空曠，只有他們兩父女沉默面對面。趙一雙手交迭錘放，沒有主動和他說話的意思，等著爸爸先開口。

    “一一，你喜歡陸究嗎？”

    “嗯，喜歡?！?/br>
    “對不起呀，一一……”

    看著地板的趙一抬頭不解的看著爸爸。

    趙爸爸愧疚，他還記得趙一奔潰痛哭質(zhì)問他是不是先背叛的樣子，她因為這些事和他疏遠陌生，他一面痛苦，為了利益卻不愿公證，他只能和她道歉，并深深的覺得無論拿什么都無法補償她。

    “不用再道歉了，你們是相互背叛……”兀感心酸，苦澀只能她自己一個人消化：“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們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趙一那么說，趙爸爸心里更愧疚了，眼眶變紅，沉穩(wěn)的人，說話聲都在顫：“抱抱爸爸吧？你好久都沒有抱過爸爸了?！?/br>
    趙爸爸雙手掌心向上微微張外，穿著立領中山裝，西裝褲陳舊寬松，肚子越發(fā)明顯，電視上那個溫厚而威嚴的人，在她面前也不過是個淚意濕濕，渴求親近的平凡父親。

    趙一動容，向前跨一步保住爸爸。還是以前那個自己撲進懷抱的人，但已經(jīng)沒有那種久別重逢、思戀不已的幸福感。

    “一一，你永遠是爸爸最愛的，永遠都是?！壁w爸爸撫著她后背，沉聲說。

    堵塞的悶痛感，趙一一點也不喜歡爸爸的這句話，像空口白話。

    后腳跟著趙一出來的陸究在門口探頭探腦。趙爸爸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的秘書助理也從電梯口出來等他，他摸摸女兒白皙的臉：“要好好學習，也不要太累，要是小究讓你生氣不開心，告訴爸爸?！?/br>
    “叔！”在門后的陸究無辜委屈走上來：“叔！看您說的，我怎么會讓趙一不開心呀，只有她惹我生氣，你也知道，她從小欺負我~”

    “哼，不要以為叔不了解你，天天嘻嘻哈哈不著道，路邊的狗子都沒你能跳騰?！?/br>
    陸究站在趙一后面，委屈的拉著眉毛：“這不是給趙一表演點樂子嘛，她天天學習也不看我一眼。叔，求關注，您理解不？”

    給未來岳父大人解釋自己跳脫為求關注，也就他會那么說了。

    趙爸爸無言的看了眼笑嘻嘻的陸究，他想和趙一多少幾句話，她平淡的臉色讓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和她擺擺手：“爸爸去工作了。”

    “嗯?！壁w一點頭，目送他離開，等爸爸進了電梯，她驀地回頭掐住陸究的腰：“我有從小欺負你嗎？”

    她沒怎么用力，不疼，甚至還有癢癢的。陸究握著她的手，上演痛苦：“沒有沒有……你沒有從小欺負我，你對我最好了~”

    “哼！”趙一揚著下巴，放開手。

    “罄罄~給我親一下。”把要回去的人撈回來，陸究彎腰索吻，她扭著脖子躲開，他追著去親她：“你知道今天這一頓飯過后，代表什么意思嗎？”

    “能有什么意思呀？”不就是在長輩面前大方承認他們戀愛關系嗎？

    “你比我單純。”陸究笑：“代表我們快訂婚了?！?/br>
    趙一怔住，她沒想那么深，父母也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不過她也沒有反感，就是有些措手不及，她都沒準備好呢……

    陸究把呆愣中的人親了一口，心情好到想長出翅膀飛出去，然后大聲告訴每一個沿途遇到的人，他要和趙一訂婚了。

    “那……訂唄?！壁w一眨眼。

    趙一再面對陸爸爸陸mama時再也沒法自然了，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們，是該和以前一樣叫叔姨呢？還是叫伯父伯母好？

    陸究就沒有趙一這種稱呼改變上的煩惱，要不是怕招陳意嫌，他能直接叫媽。整個晚上盯著陳意夸，轉(zhuǎn)著桌子給陳意留菜，殷勤得，連沐女士都沒有過的待遇。

    吃完飯之后，陳意和沐女士帶著趙一去逛街了，陸究跟親爹站一塊，手心大刺刺的伸到親爹面前：“爸，給點錢?！?/br>
    “一個月給你那么多零花錢還不夠？想敗家？我會讓我老婆打斷你狗腿的?！标懓职终Z氣不善。

    “誰說我要敗家了？”陸究正色：“給趙一買戒指挺貴，你資助我點……”

    陸爸爸拍開他朝上的手，徑直走向司機穩(wěn)當停路邊的車：“自己掙。”

    陸究甩甩被打疼的手，聞著汽車尾氣，很郁悶的盤算，自己掙的幾萬塊錢，能買到粉粉的戒指不。

    她配粉色的很可愛的。

    周日趙一會學校，心里還在消化要和陸究訂婚的事情，陶淘見她心不在焉的扣著指甲，提醒她老師在群體發(fā)了一道題，要和作業(yè)一塊交上去，趙一驚醒，忙找手機，找電腦。

    掐著時間把作業(yè)發(fā)給老師，接著要去上晚自習，趙一抱著課本還沒走出宿舍，陸究打電話過來。

    “罄罄~我在你學?！T口……出來呀~”

    說話飄悠悠的，不對勁。

    趙一還沒說話，那邊掛電話了，她皺著眉，跟陶淘說自己晚自習晚點去，然后急忙向?qū)W校門口走。

    陸究沒跟親爹要到錢，不妨礙他心情愉快激動，轉(zhuǎn)身把能約到的隊友帶去吃燒烤，勾肩搭背的硬揪著隊友吧啦：“成哥，你知道吧？事業(yè)，愛情，人類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但你知道嗎？就剛才，我已經(jīng)把其中一樣收獲了。眾所周知，我有女朋友的，就不久前，她家長同意我們訂婚了！”

    一眾隊友發(fā)出羨慕嫉妒的唏噓，感嘆之余有人酸溜溜的說：“學校網(wǎng)上還掛著你給人跪下道歉的照片呢，照片上的姑娘沒換人吧？”

    “當然沒換，這輩子都不可能換了，只有我媽把我換了的可能?！?/br>
    燒烤串擺滿桌子，大家都酌小酒戒大酒，擺在桌面的只有幾瓶啤酒，偏偏陸究酒量小得可以，叁兩杯喝下去，沒和隊友交流完這賽后復盤的事，人里熏熏的扶著額頭，表情漸漸委屈。

    “媽的……你們知道吧？女生這個生物特別會氣人會折磨人。好多次，我給她發(fā)消息，她十多二十分鐘才給我回消息，還是一個“哦”！你說氣不氣？熊哥，你說氣不氣？熊嫂這么回你你氣不氣？不是“嗯”就是“哦”的，她就不能說想我嗎！”

    在場的人陸究最小，有些隊友還沒有女朋友，有的隊友已經(jīng)結(jié)婚甚至有測孩子，被陸究拉著大吐苦水的熊哥新婚不久，同病相憐的應和陸究：“更可怕的是發(fā)微笑臉，你都不懂自己做錯什么，還得猜?！?/br>
    “是是是！”陸究連連點頭：“她還特別愛打我，就前幾天，我不小心把襪子掉她裝衣服的盒子里，她立馬跳起來打我！就打這兒，這兒……”

    陸究指著自己的鎖骨，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掉眼淚：“她跳起來就打到我脖子……哈哈哈……她好可愛呀，我都舍不得兇她……”

    趙一沒看到陸究，向前走，才看到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頭發(fā)亂亂的陸究。

    他臉色還有點酒紅，但酒意已經(jīng)散得不差不多，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球鞋，濃眉大眼，睫毛很長，明明有些頹廢，卻又很具觀賞性。

    一雙小巧眼熟的帆布鞋停在視線里，陸究抬頭，看到趙一黑黑的臉色，他露出牙齒，對她笑得天真燦爛。

    “罄罄~”掉進糖罐里的蜜蜂都沒有他這個一聲“罄罄”甜膩。

    趙一氣去了大半，深深嘆息，蹲下來：“怎么喝酒了？”

    和隊友吃到一半的陸究，提起自己女朋友可愛的瞬間越說越激動，最后頂著幾兩酒的沖動，推開隊友的拉扯，非要去路邊攔倆車，說要立馬去見可愛的小媳婦。

    車開了，快到京大他酒醒了，拍著自己暈乎乎的腦袋，覺得反正來都來了，轉(zhuǎn)頭回去還得接受一群隊友的嘲笑，于是打電話給趙一，坐在門口等她。

    “有點開心，所以和隊友喝了一點點酒……”她懷中抱著書，陸究咂嘴：“你要去上課呀？”

    “不然呢？像你一樣去喝酒嗎？”趙一把書放下，拉著他的手：“你快起來，喝酒就回家休息呀，以后不要再喝了。”

    陸究扶著柱子：“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喝醉的樣子，你喝醉的時候臉會紅紅的吧？”

    “酒精麻痹大腦，讓人思維受困，情緒翻涌沖動，我才不會喝酒，我還想考試拿優(yōu)呢。”她數(shù)落著喝酒的壞處，抓緊他的衣服，扯著他站好：“能自己回家吧？”

    “可以……”他低眸看著她。在等她出來坐在地上發(fā)呆時，他想了好多事情，都是關于他們未來的。

    “罄罄，我能去拍廣告不？”

    他有著最佳潛力球員的頭銜，球迷不少，又有著帥氣的外形，從高中開始，陸續(xù)有運動品牌找他拍宣傳，但沐女士不準他接。

    他想要賺錢，比別人更容易，更多途徑。隨便拍個打球視頻上傳，流量回報就很可觀了。

    趙一不會管他的發(fā)展自己的商業(yè)價值，但是想到以后去哪哪都能聽到有女生叫他老公，她心里是膈應不樂意的。

    “最好不要?！彼T嘴。

    “嗯，你不讓我拍我就不去拍?！彼魫瀲@息：“但是，我好想買粉亮亮的東西給你喲?！?/br>
    “我不要，你先好好訓練。”趙一摸進他口袋拿手機，輸入密碼解鎖，給他叫車：“想法先不要那么多，先做好你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好好訓練，認真打比賽。”

    “好吧。”胡七八糟的想法確實太多了。

    他懶散的靠著柱子，情緒蔫蔫，她低眸看手機，睫毛撲棱，嬰兒肥看起來Q彈，他想摸摸，就抬手摸了摸。

    趙一躲了躲，躲不開，任他摸摸捏捏。叫好出租車，把手機還他：“要回家洗澡，然后睡覺，不準再出去和別人喝酒了，我也要去上晚自習了?！?/br>
    “大學還有晚自習嘛？”他不解，真的越來越覺得，趙一上個大學比高中刷題還要累。

    “當然啦，你一個沒有晚自習的體育大學生才不懂呢?！卑训厣系臅饋?。

    “你現(xiàn)在就要去教室了嗎？”陸究扁嘴，不太開心。

    “嗯?！壁w一點頭。

    路燈早就亮了，回校晚的學生急匆匆的從他們面前路過，有風吹樹葉聲，有汽車鳴笛聲，可陸究和她站一起覺得特別安靜舒緩。

    “那你回去吧，我看著你走?！?/br>
    “那我真的走了？”

    陸究點頭。

    趙一抱著書，轉(zhuǎn)身回學校，手里拿著校園卡。陸究原地一動不動，只有眼睛跟著她走，看到她走到門口前沒進去，驀然轉(zhuǎn)身走回來，他身邊。

    “我還是把你送回家吧，我不相信你，你以前總是干答應我好好上課轉(zhuǎn)頭就翻墻出去網(wǎng)吧打游戲的事，你現(xiàn)在也會背著我又出去跟朋友喝酒的。”

    她義憤不滿的抱怨，其實是怕他喝酒后在車上睡得太死，被司機丟路邊，第二天在環(huán)衛(wèi)工人試探的掃帚下醒來。

    知道她口是心非，陸究舉起自己的手，投降狀：“接受學霸的監(jiān)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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