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狼眼睜睜看著他們倆就這樣無視了自己,愉快地聊了起來,那個姓林的還直接坐在了楚霽身邊,氣得耳朵差點(diǎn)從頭頂冒出來。 一旁的楚霽還在和林晞聊那個叫阿滿的孩子,天狼卻突然掙脫了他的手,以一種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將楚霽的兩只手反扣在了身后,隨后壓著眼皮看向林晞,一氣呵成道:“我是楚霽的伴侶,昨晚他是和我一起睡的,之前在冰原上也是?!?/br> 話音剛落,還來不及觀察林晞有什么反應(yīng),就聽一道冷淡的女聲從身后傳了過來:“伴侶?什么伴侶?” 楚霽轉(zhuǎn)過頭去,白微塵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帶著阿滿出了診室,此刻就站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 楚霽:“?!?/br> 當(dāng)時在城墻上,他怎么就沒能一槍把天狼崩了呢。 白微塵身后的阿滿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間,他看向楚霽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身旁的林晞更是表情變了幾變,始終掛在臉上的笑容險(xiǎn)些沒有維持下去。 白微塵眉頭微皺,看向楚霽,似乎在等一個解釋。楚霽雙手一錯一擰,從天狼鐵鉗似的手掌下掙了出來,頂著她的目光,硬著頭皮道:“師母,他是……我的朋友,天狼?!?/br> ——除去楚霽之外,氣泡壘里其實(shí)很少有人知曉天狼的名字,就連守衛(wèi)城墻的副將,都是從楚霽口中得知的那兩個字。 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他只是一個符號,是變異種的首領(lǐng),攻打氣泡壘的侵略者,是人類的敵人。 因此楚霽并不擔(dān)心,他們會從這個名字里聽出什么。 不過盡管如此,有件事,他卻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也知道瞞不住的。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就聽白微塵問轉(zhuǎn)過身,對阿滿說:“阿滿,你先回去吧。要拿的藥我已經(jīng)告訴小趙了,你出去的時候找她拿就好?!?/br> 阿滿看出他們應(yīng)該是有事要談,道過謝后就頗有眼色地離開了。 離開前,不知為何,又莫名多看了楚霽兩眼。 楚霽察覺到他的視線,下意識看了過去,對方卻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一時間只剩下了他們四人,白微塵看著天狼,開門見山道:“他是基因融合者?” 天狼神色一變,卻聽楚霽毫不猶豫地應(yīng)了下來:“對,這也是我?guī)麃硪娔脑?。?/br> 白微塵接觸過的變異種數(shù)量,與楚霽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因此她能一眼看出天狼的身份,楚霽并不意外。 他屈起指關(guān)節(jié),在天狼手肘上叩了一下,提醒道諵楓:“天狼,這是我?guī)熌?,向師母問好?!?/br> 天狼觀察了白微塵兩秒,沒有從她身上察覺出什么威脅,于是還算配合地叫了一聲:“師母好?!?/br> 白微塵應(yīng)了一聲,眉心卻依舊沒有展開,看著楚霽問:“他應(yīng)該不是氣泡壘里的居民突發(fā)變異,而是來自冰原上的基因融合者吧?” 楚霽再次承認(rèn)了。 白微塵的眉心越皺越緊:“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這一次,楚霽沉默了片刻,才道:“抱歉,師母。這個我暫時還不能跟您說?!?/br> 此話一出,林晞和白微塵都意識到,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白微塵目光復(fù)雜地在天狼和楚霽身上各掃了一圈,最后轉(zhuǎn)過身,對楚霽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天狼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啞謎,見楚霽跟了過去,下意識就想跟在楚霽身后,卻被一旁的林晞攔了一下:“師母有事想跟小霽單獨(dú)聊聊,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們吧?!?/br> 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手上的勁卻并不小,天狼一掙之下居然沒能掙開。 眼看著楚霽和白微塵走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一間診室,他猛地回過頭瞪著林晞,憤怒地齜了齜牙。 這個動作出現(xiàn)在這樣一張人類的臉上,實(shí)在是效果拔群。林晞忍了一下,沒有忍住,偏過頭去笑了一聲。 這一笑,天狼頓時更火大了,磨著后槽牙問:“你笑什么?” “沒什么?!绷謺剰?qiáng)行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擺了擺手,“就是覺得你很有意思,難怪小霽會這么喜歡你。” 天狼本來可一點(diǎn)也不覺得他有意思,然而聽到他最后半句話,滿腔的邪火突然就xiele氣。他愣了一下,瞇起眼睛看著林晞,問:“你怎么知道他很喜歡我?” “看出來的。”林晞笑道,“小霽他平時幾乎從來不會帶朋友來這里,也很少會跟其他人這么親近?!?/br> 這兩句話一下子戳中了天狼最愛聽的那個點(diǎn),要是他真的是條狗,現(xiàn)在尾巴已經(jīng)能搖成一只螺旋槳。他愉快地哼了一聲,連帶著看林晞都順眼了不少。 林晞給他倒了杯水,語氣自然地問:“你跟小霽,是上次他去冰原出任務(wù)的時候認(rèn)識的嗎?” “對啊,”一提這個,天狼就來勁了,語氣里的嘚瑟勁幾乎溢滿了整間休息室,“在冰原上的時候,他每天都要枕著我的肚子睡覺,讓我用尾巴給他擋風(fēng)。他還獵了一匹馬向我求偶,為了救我,還受傷了好幾次。” “受傷了?”林晞聽到“受傷”兩個字,自動過濾了別的話,皺起眉問,“傷到哪里了,嚴(yán)重嗎?” 他這幅緊張的模樣讓天狼再次不爽起來:“不算太嚴(yán)重吧,今早起床的時候我看到過他的背,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