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依舊在(重生)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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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秋不是沒見過慕箴,跟在明熙身邊時,她也是見過幾次,打過幾次照面的。 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淡漠涼薄的就像是自己手中短劍的劍刃,與他對視一眼都能感受到萬丈的疏離與遙遠。 全然沒有了在明熙面前時的溫和。 就算慕箴不說,她也不會告訴明熙今夜這些腌臜事,臟了她的耳朵。 直到人走后,茶館內(nèi)才從那股緊張的氛圍中脫出。 羅玉杉也輕松一口氣,隨后又兀自笑了出來:“你往后可得看好你家姑娘。” 品秋意識到是在跟自己說話:“為什么?” “他這樣算無遺策,毀了程興還能全身而退的人,纏上你家姑娘,可不得小心些?!?/br> 品秋這才反應過來,瞬間如臨大敵。 慕箴對自家姑娘的感情,她是一直看不透的,她也一直不明白聞冬對他二人的維護和堅定,想到今夜兵不血刃,喝著茶就把程興弄了個半死的淡定模樣,品……秋不淡定了。 回去的時候,姑娘已經(jīng)睡熟了。 聞冬點著燈等她回來,見到她一瞪眼:“你去哪了?不會去程家了吧?” 品秋:…… “沒有,”她別扭道,“我沒蹲到他人,就回來了?!?/br> 確實沒蹲到,畢竟自己一去人就被截胡了。 見她身上沒怎么亂,聞冬相信了,去廚房端了碗面來:“吃了早些睡吧,姑娘這幾日都要我們照顧呢?!?/br> 自從那日在金鴣樓,她說自己吃不飽后,明熙便夜夜吩咐小廚房給她備著份宵夜。 今晚的面是用酸菜豬rou燉的,酸辣爽口,品秋吃著吃著,就掉了兩滴眼淚進去。 嗚嗚嗚,她邊吃面邊想,姑娘對她這么好,就算萬一以后慕箴跟姑娘反目了,要折磨她,也必須踏過她品秋的尸體先! 聞冬背對著她,看她邊吃邊抖,以為是冷風吹得她抖,一邊翻了個白眼在心里說活該,一邊給她把窗戶關(guān)上了。 明熙在家歇了兩日,因不能下床,這幾日都跟祖母睡在一起。 晚上祖孫兩一起睡,白日里她就坐在床上,披一身外衣陪著祖母喝茶下棋。 程興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明熙下棋的手一頓。 “被人打了?” 聞冬一臉泄恨地點頭:“聽聞是在花樓看上了個賣藝不賣身的琴女,正欲強要了那姑娘,被一個男子拎著劍砍了好幾刀,還廢了條腿呢!” “活該!”祖母將棋子狠狠敲在棋盤上,發(fā)出脆響,“這么個敗類!沒死都是僥幸了!” 明熙見祖母這模樣,反而被逗笑。 天曉得當周氏看到明熙滿腿血跡的樣子回來時,她被嚇成了什么樣。雖腿傷不嚴重,但從每次換藥時明熙的臉色便能看出,有多疼了。 疼得她心肝都顫。 程興那敗類,還好是沒出什么大事,若明熙真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每每想到這,她都真是恨不得啖其rou飲其血。 明熙搖了搖頭,沒去多想為何自己剛一出事程興就遭了殃的巧合,也不去想會是誰做得,片刻不愿再去回憶那爛人一分一毫,只是下著棋,擔憂祖母被氣出個好歹,撒嬌道:“祖母,該你了?!?/br> 就這么閑了幾日,等到傷口結(jié)了疤,她實在是受不了。 聽聞程興徹底不會再去書院,在家里養(yǎng)傷之后,她鬧著要回去聽課。 祖母呵斥道:“多讀兩日書又考不上秀才,你在家安心養(yǎng)著。” “不嘛,”她倚著祖母,來回搖著她的袖子,“我無聊,明熙無聊,祖母,你就讓我回去嘛,有品秋每日接送我,沒關(guān)系的。” 明熙實在倔強,不達目的不罷休,祖母不答應,她就扯著袖子不讓人走,睜著雙大眼睛巴巴地望著。 “……有什么可無聊的,你那些蘑菇呢?” “蘑菇有聞冬打理嘛,人家想找阿鳶她們玩。” 祖母仍舊不為所動:“那你就給她們下拜帖,讓她們來家里?!?/br> 葉明熙:…… 總不能說她真正想見的不是那些朋友而是男孩子慕箴吧!她總不能給慕箴下拜帖吧! 見說不通,明熙心里又急,開始裝模作樣地假哭:“祖母一點也不疼明熙!我就想去書院!就要去就要去!” 鬧了一天,祖母才終于松口答應了。 見自家姑娘慢吞吞地走路,聞冬嘆口氣:“姑娘這是何必呢?像這兩日一樣同慕公子書信往來不也是一樣的嘛?” 明熙一頓,鬧了個紅臉:“誰說我是去見他的!我,我是擔心策論作業(yè)再不交山長又要責罰我了……” 聞冬:你最好是。 夜晚。 想到明日就能去書院,明熙將這兩日的課業(yè)都整理好,養(yǎng)傷的這幾日,慕箴又差懷生送了幾回信來,明熙看著一日日豐滿起來的小匣子,笑得眼都彎了。 “姑娘,該換藥了?!?/br> “哎?!?/br> 她應了一聲,將匣子收起,坐在床上挽起了褲腿,露出一截瑩白細膩的小腿,和纏著紗布的腳腕。 聞冬動作極輕地將紗布拆了,見傷口都已經(jīng)結(jié)了痂,也消腫了,問道:“明日就不用綁紗布了吧?!?/br> “嗯,”明熙又讀了兩日踝關(guān)節(jié)的醫(yī)書,心里門清,“結(jié)了痂就差不多好了?!?/br> 聞冬挖了一勺玉白的藥膏,敷在傷疤處,傷藥瞬間化成了滋補的藥水,順著傷疤滲透了進去。 這藥是慕箴送來的,也多虧了這藥,明熙才能好的這么快。 “慕公子送來的藥真好用,”聞冬想起之前明熙發(fā)燒時,嗓子也是靠吃慕箴的藥好起來的,誠心感慨,“若是沒這盒藥,姑娘還得受老些罪呢?!?/br> 藥敷上后,非但不疼,還有一種水潤潤的清涼。 明熙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睡了過去。 因為腳傷不便,明熙很早就起了。 品秋背著她,進書院的時候天才剛剛亮。 本以為自己一定會是第一個到的,沒想到剛一進門,品秋整個人極夸張地一抖。 她抬頭,望見樹下的身影。 頓時喜笑顏開。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要來?” 慕箴只是十分無奈地上前:“算到你今日傷口該結(jié)疤,猜你一定不愿意悶在家里。” 見她晃晃悠悠從品秋背上下來,他伸手扶了一把,淺淺皺眉:“怎么能這么不顧自己身體呢?山長不是也說讓你好了再來?” “我無聊嘛?!泵魑跗駛€軟骨頭,從品秋身上又挨到慕箴身上,軟綿綿地靠著他,“反正來書院又不需要走動?!?/br> 此刻見到了慕箴,便眼里都是他了。明熙擺手:“品秋你回吧,晚上散學你再來接我?!?/br> 品秋聽她這么說,又問:“午膳姑娘怎么辦呢?我中午給您送來?” “不用。” 回話的卻是慕箴:“我吩咐了懷生,他中午會來。” 見自家姑娘一心跟慕箴說話,品秋又想到前幾日廣艷欄時驚心動魄的畫面,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回府去了。 見四下無人,明熙又不自禁地嬌氣起來:“你扶我進去?!?/br> 書院門口的清晨一個人也沒有,鳥雀倒是不少,在泛著冷意的晨露間圍著二人打轉(zhuǎn)。 慕箴也沒有多說什么,或許他天不亮就過來,為的就是好好照顧她。 于是他輕巧地在明熙身前蹲下,脊背挺直得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刀劍。 明熙捏了捏手指:“我,我是讓你扶我……” 誰要他背了。 慕箴見她遲遲沒動靜,稍稍偏頭來:“傷口剛結(jié)疤,還是盡量少走路,若是裂開了還有的疼呢。” 而后一笑:“況且,之前不是也背過的嗎?” 明熙咬了咬唇,她意識到慕箴說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二人還沒有鬧別扭的年幼時期。 那時在汴京的應天書院,她確實總被慕箴背著。 但那段時日已經(jīng)過去了好久好久,中間橫亙的,不僅僅是這些年來的疏遠和冷淡,更是后來物是人非的生離死別。 算了…… 明熙嘆氣,反正四下無人,也不會有人看見。 她慢吞吞地俯身,賭氣一般往慕箴身上一跳,像個小rou團似的撞在他背上。 被以為會被她撞一個踉蹌,然而少年的背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座雪山一般安穩(wěn)。 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 慕箴雙臂勾著明熙的腿彎,站起時還將人往上顛了顛,以求成為最穩(wěn)定的座駕。 明熙勾著他的脖頸,擔憂道:“我會不會很重?你身體沒事吧?” 一陣輕笑。 “別太低估自己的醫(yī)術(shù)了,明熙,”慕箴聲音溫潤,“有你在,我身體怎么會有事。” 這話明熙聽了,比聽什么哄弄人的話都開懷的多。 天光漸漸亮了起來,陽光落在書院小路兩旁的樹上,斑駁的樹影又照在二人身上,一時靜謐。 到明熙的課室,果真一個人都沒有。 走到她的座位,慕箴才將人輕輕放下,等明熙坐好后,又問她:“還疼不疼?” 其實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只是傷口在恢復時還有些癢,但都這么問了,明熙怎么會放過撒嬌的機會,此刻正皺眉道:“疼死了!特別特別疼!得吃金鴣樓的肘子才能好。” 慕箴眸色晦暗,他指尖愛憐地在明熙臉上輕蹭兩下,又克制地收回了手:“嗯,中午我讓懷生送來?!?/br> 慕箴就這樣垂著頭望著模樣乖巧的女孩兒,覺得她就像小羊羔一般綿軟,受了這樣大的驚嚇和傷痛,不吵不鬧,只需要一點美食就能將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