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依舊在(重生)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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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委屈 葉明熙前世就怕兩個人,一個季飛紹,一個便是眼前的趙仲陵。 因為將軍的安排,他總是跟在趙姝意身邊,他跟自己也算得上是一起長大。 但這人向來陰森,年幼葉明熙就不喜他,后來趙家出事,一夕之間趙家只剩下表姐和他。 為父母哥哥守靈的時候,趙姝意抱著自己差點哭暈了過去,趙仲陵站在廊下,看著落雨守了一整夜。 第二日在靈堂醒來的時候,趙仲陵坐在她二人身側(cè),乍然望見那雙冷漠的雙眼,葉明熙覺得自己在他眼中就像是路邊的草芥一般。 她嚇得往后退,尚在沉睡的趙姝意原本趴在她腿上,她動后也只是抽泣了一聲,并未醒來。 葉明熙眼睜睜看著趙仲陵將她抱起,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回了房去。 那種眼神,怎么說呢,就好像雪夜中遇到的一匹餓狼,那刺骨寒冷的駭意。 被嚇到的葉明熙后來同jiejie說了此事,她也只是沉吟著,說以后離他遠一些,別去招惹。 如果說季飛紹是會偽裝成正人君子的兩面派,那他就是連面上功夫都懶得做的惡人。 對上他,葉明熙連話都不會說了,而后發(fā)現(xiàn)自始至終,從她掀開簾子開始,趙仲陵的眼神都始終落趙姝意身上。 好像根本就沒在意到她的反常。 “誰準你這么喊我的?” 果不其然,趙姝意頓時怒火中燒:“還有,今日皇家設(shè)宴,誰準你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出門了?!” 趙仲陵沒有生氣,從小到大,無論趙姝意怎么作踐他,他都不會生氣。 也從來不會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此刻也是面無表情,漆黑的兩眼盯著趙姝意,聲音沙?。骸案赣H命我暗中護送,方才出了亂,讓我?guī)阆然馗!?/br> 趙家父子沒有出征的時候,都是跟著李闕統(tǒng)領(lǐng)著禁軍隊伍的。 如今其余人都遣散回府,他理應留在這收拾殘局,趙姝意落了單,跟著趙仲陵走也是應該。 葉明熙聞言回頭:“表姐,那你去吧。” 趙姝意見她這么說,活像見鬼了一般瞪圓了眼睛望著她,咬著牙小聲散發(fā)著怒意:“你瘋了?怎么突然為這個雜種說話,你明知……” “表姐!” 葉明熙頭皮發(fā)麻地攔住她,雖知道趙仲陵未來不會刁難她,但對這么個睚眥必報的陰狠角色,趙姝意能少得罪就少得罪些吧。 她不能挑明,只能硬著頭皮勸說:“姨母在家聽聞消息一定急壞了,你先跟他騎馬回府報個信吧?!?/br> 又貼上前去安慰:“我知你看不慣,就當他不存在好了,我跟jiejie都不會騎馬,你跟我們坐轎還得等到什么時候去。” 話說的在理,趙姝意也沒再反駁,只是十分嫌棄地瞅了眼在外面安靜等待的人,將金瘡藥塞給她:“你說的也對,那我先回去報信,回頭我跟我娘一塊去侯府看你?!?/br> 下了轎,趙姝意沒好氣道:“還不去把我的馬牽來!” 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馬早便被牽來了,噎了噎,生著悶氣上馬了。 葉明熙松了口氣,剛轉(zhuǎn)頭準備縮回轎子,直接撞上趙仲陵的雙眼。 薄涼幽暗,將她看出一身的冷汗來,也不知他看了自己多久,明熙扯著唇笑:“仲陵哥慢走?!?/br> 他沒答應,就跟沒聽到一般,只是慢吞吞收回視線,去尋趙姝意去了。 葉明芷回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自家meimei一臉虛脫地癱在椅上,覺得好笑:“怎么了這是?” 明熙:心累。 刺客的身份到底還是沒查出來,李闋也沒有執(zhí)意追究,最終不了了之。 外頭謠言傳得風風火火的,說是什么安陽侯府葉二姑娘得了衍無大師的青睞,被送了一樣寶物。 那些刺客都是為了圍殺她才鋌而走險,在獵場下手。 周老夫人氣得要命,趙家更是直接放話,再敢亂嚼舌根說這種瘋話便是跟他們將軍府過不去。 外頭亂的很,明熙躲在家中,難得好好休息了兩日。 那日,她正在挑jiejie哄她送來的吃食玩意,聞冬過來瞧她懷中抱著的一個竹籃,訝異道:“呀,這不是雞心柿嗎,還沒到上季的時候吧?” 一旁的越春聞言捂著嘴笑:“是姑娘說要,大姑娘找了許久,今早從南方快船運來的呢?!?/br> 她望著明熙笑彎了的眉眼,自己也覺得高興:“瞧姑娘開心的,怕是想這口了吧?!?/br> 明熙抱著一籃子柿果,也不知這個時候的甜不甜。 她忙活了一上午,才做出兩盤的點心。 聞冬見她額上薄汗,納悶道:“姑娘什么時候?qū)W的這一手?” 她又看了眼盤子中黃澄澄的點心,做成的花瓣的模樣,依稀可見重色的斑斑點點。 “奴婢還從未見用柿果做點心的呢?!?/br> 葉明熙笑了笑:“沒見過吧,這個不像蜜豆沙那般甜膩,可好吃了?!?/br> 說罷便隨手往聞冬嘴里塞了一個,她嘗了嘗,果真十分清淡,卻泛著絲絲的甜。 將其中沒動過的完整的一盤細心裝在食盒中,又拿著另一盤去尋葉明芷了。 jiejie見她給自己送點心,也不驚訝:“自己做的?” 在廚房忙活的時候,下人順口說給她聽了。 明熙遞到她嘴邊,嬌笑:“jiejie嘗嘗。” 葉明芷不動聲色地咬了一口:“哪里學的?” 她隨口胡謅:“書里看的,今日上手試了下,還蠻簡單的?!?/br> 說得輕巧,但其實是上輩子自己研究了許久才成功的,季飛紹事業(yè)繁重,總是顧不得吃飯。 她那時心疼他,總想給他裝些點心墊墊肚子,可市面上的點心都味甜,他不愛吃,葉明熙研究了很久,才終于找到用柿果來做原料,既可以中和原本的澀味,還清甜不膩。 可惜了,她廢了那么多的心血研究出的點心,季飛紹也沒吃過幾次。 如今想來,一個不愛你的人,當真是將你的任何付出,都付諸流水,視作空氣。 葉明芷瞥見她手指,嘆了口氣:“有什么事跟我說便是了,什么時候還學會賣乖了?!?/br> 明熙眨眨眼:“jiejie怎么知道我有所求?” 軟嫩的手指被蒸汽燙的有些發(fā)紅,葉明芷幫她揉著,沒好氣道:“先前便一直鬧著要出去,如今宴會結(jié)束了,你自然又要來找我了?!?/br> 葉明熙撲到她懷中,眼睛滿是明亮的笑意:“jiejie真是算無遺策!那jiejie答不答應嘛!” 見她這般,葉明熙點了點她額頭:“明日多帶些侍衛(wèi),別坐府中的馬車,記得要低調(diào)些?!?/br> “記住了!” 見她歡脫的背影,葉明芷許久未回神。 越春問:“姑娘,還傳午膳嗎?” 她搖頭,望著手邊的點心,忽笑了,吩咐:“你去拿壺冷酒來,我把這點心用了就行?!?/br> 再到普覺寺時,只覺人煙比之前來要少了許多。 也許大家都聽聞衍無大師走了,來上香的人便不似之前多了。 拐到窄巷,明熙遠遠便瞧見了懷生,她抱著籃子悅?cè)簧锨埃骸皯焉?!今日你家公子也在刻玉嘛??/br> 懷生望見她,面色有些不忍,吞吞吐吐:“二姑娘,我家公……在。” 葉明熙一愣,她望向兀自敞開的大門,院子堂屋一覽無余。 確實沒有一個人,就連地上的碎屑都清掃地干干凈凈。 懷生見她沒了笑,神情更加不忍:“我家公子說,猜到二姑娘不會聽之前字條的囑托,所以叫我來這候著轉(zhuǎn)告您……” 葉明熙怔怔回頭,望著懷生,他一字一頓慢慢道:“若二姑娘不聽,那他往后再不來寺中,讓您如同在京城一般,與他少些往來的好?!?/br> “少些往來……”她愣愣重復,良久才苦笑一聲,“這便是你家公子全部的囑托了嗎?” 懷生囁嚅:“是……” “他生氣了嗎?”葉明熙小聲又委屈地喃喃,她想起那張字條,原本剛收到便想來的,可是出了狩獵那檔子事,她才拖到今天。 她不是故意這么久不來的。 葉明熙恍然張口,卻沒發(fā)出聲音,只有飽滿的淚珠一滴滴掉落,委屈可憐:“他難道沒有聽聞前不久的亂子嗎?” 鬧得那樣轟轟烈烈,慕箴不知道嗎?自己作為眾矢之的,刺客的圍殺目標,這幾日過得有多兇險,他難道都不關(guān)心、不掛懷了嗎? 懷生見她哭了,也有些慌亂:“姑娘……” 葉明熙一手拎著糕點,一手捂著止不住淚意的眼睛,有些哽咽地哭訴:“我受傷他也不在意了嗎?對我的囑托,如今只剩下勿再往來了嗎?” 委屈泛濫,葉明熙只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暴雨天,親友離散,jiejie慘死,偌大天地只剩下自己。 那種被丟下的無助與荒蕪,在這一瞬間又全部涌上心頭。 她承認,重生至今,她仍舊在害怕。 如今的生活太過美好,她患得患失,由奢入儉難,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去經(jīng)歷任何一次的分別。 哪怕是眼下這種情況,都讓她再次彌漫起要被人舍棄的恐慌。 葉明熙哭得喘不上氣,好像被主人隨意丟棄的小狗那般可憐。 懷生有些被嚇到了,沒想到自家公子如今在葉姑娘心中已經(jīng)如此重要,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也能讓她哭得如此傷心欲碎。 只想叫人將世間珍寶都盡數(shù)捧到她面前,只為了讓她不再掉淚。 “姑娘……” 還未等他安慰的話語說出口,身后的人影便越過他上前,快步走到葉明熙身前。 極淡地嘆了口氣。 手掌撫上后腦發(fā)絲時,葉明熙才猛然抬頭。 淚眼滂沱間,是慕箴極為無奈又心疼的神情。 他若無其事地抬袖替她擦著眼淚,神情自若地好像剛才躲在院中假裝人不在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動作間,他凝視著面前的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