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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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則是不理解, 她回去拿個藥, 是怎么做到正好撞上小侯爺, 又直接被人拽上馬,一路疾馳到花閣。明天京城上下不知道會怎么傳這種事。 堂堂蘇小侯爺攜侍女沖進(jìn)花閣嗎?花閣上下都看到了?。∷樁疾幌胍?。 春喜想把臉捂了,可她要守門。如此一來, 她的容貌姿態(tài)露在旁人眼里, 也露到了極為恰巧, 正好落在從另一間雅間出來的崔仲仁眼里。 崔仲仁左手勾著一位同僚,右手勾著一位才子, 抬頭呆滯看著守門的一男一女:不是吧。怎么蘇小姐的人,和太子的人一起在? 這兩人一起逛花閣?一個腦袋還沒好,一個身份如此特殊。瘋了吧! 崔仲仁呆了片刻,將左右兩人推走:你們先去吹風(fēng)休息,我稍后就來。 被推走的兩人一臉不解,好在給足崔仲仁面子,擺手結(jié)伴先走一步。 崔仲仁朝著雅間方向快步走了兩步,察覺自己怕是進(jìn)不去,用力撓了把腦袋,很快拐去逮了一個花閣中人:勞煩,有件事要麻煩一下。 屋外如此混亂,屋內(nèi)的蘇千軼內(nèi)心一樣混亂。 迎春見她心不在焉不想聽葉子戲的規(guī)則,干脆將其簡單化,讓他和蘇千軼能獲利最大。 他笑瞇瞇引著人:既然今日人多,不如玩一個簡單且有意思的。比大小。葉子戲是以大捉小。誰的牌最大,就可以問牌最小的人一件事。如何? 當(dāng)然,要說真話,不可搪塞遮掩。要是問不出來,可以喝一杯酒作罰。 蘇千軼這回聽明白了,只是舉了舉手:我記不得事。 迎春笑著表示:我們都知道蘇小姐記不得事,自然不會問太過的話。另外兩位必也如此。 這么一說,蘇千軼稍安心一些。她喝不了酒,只是回答一點小事,不重要。她的那些個私房,她自個不太清楚,想來也沒人會問。 蘇千軼:可以。那先叫酒。不知道花閣什么酒好喝些? 花閣的酒價格不菲,好在在座的幾人都不差錢。迎春說了幾個旁人經(jīng)常點的酒:要說烈酒,有燒白,要說喝著玩的小酒,那各種果子梅子釀造的酒多了去。有紅梅、青梅等,也有塞外酒。白凈一些,有米釀的素白,竹釀的綠盞。 蘇漠:來燒白。 他對著太子商景明:殿下不會喝不了?燒白乃軍中禁酒,越是禁,越是有人在沒仗打時歡慶時私下里偷著喝。 商景明呵笑:我當(dāng)然能喝燒白,千軼能么?她喝素白。 蘇漠果決:她喝白水,我和你燒白。 商景明當(dāng)場應(yīng)答:好。 蘇千軼面對此情此景,想原地逃跑。她盯向迎春,希望他能懂點事,不要讓事態(tài)越發(fā)離譜。到時蘇小侯爺和太子在花閣買醉,皇帝知道估計能氣死。 迎春卻邊上添油加醋,生怕火不夠旺盛:花閣的燒白,向來買的是京城最烈的燒白。 他施施然起身行禮,安撫朝著蘇千軼笑了笑:我這就去拿。蘇小姐生病,剛喝了藥不能飲茶,是該以水代酒。 蘇千軼無言以對。 這種時候,有點不知道這幾個男人爭斗的點,到底是因她,還是因他們自己本身的好斗。 迎春出門,叫人送酒過來。 屋內(nèi)蘇漠和商景明,像三歲小孩一樣,就到底誰來洗牌,都得爭一番。商景明對蘇漠不信任:你的本事,我怎么會不清楚。老二當(dāng)年得罪你,錦囊被你順走直接扔去了池塘。 蘇漠秉持兵不厭詐的道理,不認(rèn)賬:你怎么確定是我扔的?沒有物證沒有人證,只憑著他得罪過我。他得罪過的人多了去。別翻這么早年的舊賬。不如說,你想洗牌,是不是想動什么手腳。 商景明笑笑:怎么可能。我是什么品性,你不知道? 蘇漠:以前知道,現(xiàn)在可真說不清。人都會變,太子與他曾認(rèn)識的太子,一樣有了變化。 蘇千軼長呼一口氣,把葉子牌收攏:成了,我來洗。 如此一來,誰也沒話可說,全憑運(yùn)氣。 她不知道怎么洗牌,隨意給牌抽著換著位置。左右發(fā)牌的人也是她,問題不大。她在每個人位置處都放了一張牌,將余下擺在一旁。 迎春落座,翻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打開:不大。 花閣送酒的人很快,另外兩人尚沒翻牌,門口,一個纖細(xì)掐著嗓音的人輕喊:送酒來咯。語氣比宮中公公都像公公。 聲音里帶著一絲熟悉。 商景明拿起了牌,倏忽想起在哪里聽到的聲音。這分明是崔大人的聲音。商景明失笑。堂堂崔大人,不可能在這里做活,只可能是認(rèn)出了爾東。 他開口:爾東,進(jìn)來。 酒送進(jìn)來,爾東跟著一起進(jìn)門:是。 蘇千軼面無表情看著進(jìn)門的崔大人,不明白這位容貌驚人的探花郎,如何能做到全然不在意他的臉,抹了大量的黃粉,在唇上擦了不知哪里搞來的白色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