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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跟我走,九叔保不住你!” 林寶絨皺起秀眉,并不相信他的話。 聞晏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林府出事,聞晏既然能將她接出來,一定是得了皇帝的默許。 不過既是默許,便無憑無據(jù),聞成彬敢來截胡,也是篤定了皇帝不會治他的罪吧。 林寶絨:“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br> 不敢與他硬碰硬,只能迂回著拖延時間,這邊鬧事,一定會有人去告知聞晏,她要做的就是等待和自救。 聞成彬是從官場上摸爬滾打熬出來的,豈會看不懂一個小女子的心思。 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在聞晏趕來之前,將她帶走! 此舉勢必激怒聞晏。 可原地不動,眼睜睜看著她被聞晏占有,他又做不到。 他自認,為她瘋掉了。 林寶絨劇烈掙扎,推搡間,頭撞在堅硬的桌角,額角滲血。 聞成彬察覺到她氣的不輕,但她嬌艷欲滴的模樣屬實勾人,腦子一熱,摟住美人腰肢,俯身親了過去。 這女人生來就是勾人魂魄的妖精,冰清玉潔又分外妖嬈! 他一邊尋她的粉唇,一邊冷笑著問:“知道陛下為何會首肯九叔將你帶出來嗎?” 林寶絨摑他一巴掌,奮力退后,躲在桌子另一側(cè)喘氣。 起伏的前襟令聞成彬心猿意馬,占有她的欲念越燒越旺。 他繼續(xù)道:“因為九叔答應(yīng)了陛下一個條件,想知道嗎?” “不想?!彼梢灾苯訂柭勱?,何必問他。 聞成彬哼笑,直接道出緣由:“九叔答應(yīng)入贅皇家,娶傾顏公主為妻。” 林寶絨:“......” 見她怔愣,聞成彬繼續(xù)添油加醋,“傾顏公主愛慕九叔,九叔對公主的態(tài)度卻模棱兩可,這次剛好兩全其美,你想跟著九叔,只能做個妾氏。” 林寶絨本就心如死灰,聽完他一番話,也無太大觸動,父親若一直洗脫不了冤屈,她便是待罪之身,跟在聞晏身邊,會拖累他,只是目前并沒有更好的去處和選擇。 聞晏既然要插手貢米一案,就一定會給林家討個說法。 糾結(jié)的心緒纏繞著她,因而,即便這段日子總是能見到聞晏,也再不能心無旁騖的去喜歡一個人,曾經(jīng)那些難以言說的女兒家心思,被她小心翼翼藏在心底,若是可以,不會再去觸碰。 趁她發(fā)愣,聞成彬一個健步逼近,勾住她的腰,把人扛在肩上,大步往外走。 林寶絨知道,自己一旦被帶走,就會墜入萬丈深淵,相比冰魂雪魄的聞晏,聞成彬就是個口蜜腹劍的狂暴之徒,自己的清白怎能毀在這人手里! 她瞄到門口花幾上的長頸琉璃瓶,隨手抄起,狠狠砸在男人后背上。 聞成彬吃疼。 接著,頭頂受到重擊,高大的身形一晃。 林寶絨推開他,跌在露天挑廊上,挑廊很高,一側(cè)是臥居,另一側(cè)是庭院,林寶絨當(dāng)機起身,想要逃離,被聞成彬抓住一條手臂,抵在欄桿上。 林寶絨拔下發(fā)簪,任青絲垂落,咬牙刺向他的手背。 “啊!” 聞成彬看著手背上的發(fā)簪,怒火中燒:“賤人!” 拔下手背上發(fā)簪的同時,無意識地推了她一下。 本就重心不穩(wěn),林寶絨向后仰倒。 而欄桿倏然斷裂…… 聞成彬立馬伸手去抓,只抓到了她隨風(fēng)翻飛的袖角。 衣料柔滑,順著掌心脫離。 林寶絨如斷了線的紙鳶,墜下挑廊,后腦勺砸在庭院的井沿上。 聞成彬愣愣看著,看著她如一朵梔子花,落在血泊中,最終染上妖冶的紅...... * 林寶絨沒有死,成了“離魂”之人,表情木訥,目光呆滯,坐在輪椅上,一坐就是幾十年。 頭十年,她聽說聞晏將聞成彬送入牢獄,聽說聞晏為她父親洗脫冤屈。 后來,又聽說聞晏娶妻生子。 她是欣慰的,但總歸留有一絲遺憾,藏在心底,上了鎖。 又十年,唯一的胞弟林衡,因郁結(jié)成疾,在府中上吊自縊,聽聞林衡的死訊,她痛苦萬分。 暮年,白發(fā)蒼蒼的聞晏推著她走在芳草萋萋的山坡上,晚風(fēng)寒涼,聞晏蹲下來,為她攏好毛裘。 他微笑時,眼角的笑紋越發(fā)清晰,那是歲月的痕跡。 他不常笑,笑起來格外溫暖。 他是來辭行的,說自己要去遠游,還說自己此生有兩個遺憾,一是沒能保護好她,二是沒能替她照顧好林衡。 她想搖頭說“不”。 不是他的錯,他不該自責(zé)。 可她說不出一個字。 直到聞晏逝去的第五年冬,她才知曉,他所說的遠游是何意。 也是那一年,她才得知,聞晏一生并未娶妻生子,他孑然一身,只為守護她一個人。 兩行淚水自眼角流下,滴在手中玉佩上,那是聞晏佩戴過的。 一直照顧她的婢女名叫葉然,是聞晏安排在她身邊的,同樣是苦命之人,兩人也算相依為伴。 葉然為她擦拭淚水,“姑娘節(jié)哀。” 林寶絨閉上眼。 當(dāng)晚,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的情景在倒轉(zhuǎn)。 那些荒蕪的、寂寥的、無奈的歲月,在夢醒時分化為虛渺,經(jīng)曙光一照,消弭于無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