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亭司探案錄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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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毫不遲疑:“五千兩?!?/br> 人群發(fā)出驚嘆。不到一盞茶時間,叫價從兩千兩飆升至五千兩,他們已?經(jīng)望塵莫及, 只?等?著看最后花落誰家。 灰衣人猶豫片刻:“五千五百兩?!?/br> 施凈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茶點, 湊過去道:“這人會不會是他們找來設的局,為的就是抬高叫價?!?/br> 沈青黛咬了一口點心:“六千兩?!?/br> 六千兩,沈青黛眼都沒眨,好像那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只?是個數(shù)字。 趙令詢搖頭道:“看著不像,夢柳公?子畫作雖然珍貴,可如今叫價已?經(jīng)高達三倍,遠遠高于?實際價值。若他們找人抬價,對方?突然放棄,那他這幅畫再要售賣,可就有個底線在了,這對他們并?沒什么好處?!?/br> 思慮良久,灰衣人咬牙堅持:“六千五百兩?!?/br> 沈青黛沉默了。 施凈見她沒有再加價,安慰道:“這個價格實在太高了,誰買誰傻,不買也罷?!?/br> 沈青黛道:“以往并?未聽說過,夢柳公?子有如此闊氣的追隨者,這人好像對蜉蝣圖很執(zhí)著?!?/br> 若但論?對夢柳公?子的喜愛,六千兩的高價,就連沈青黛都覺得有些貴了。她如此堅持,還有要破案的急切在。 那這個灰衣人呢? 雅賞宴,少有能見到夢柳公?子的機會,他沒有出現(xiàn),而今卻對蜉蝣圖如此執(zhí)著。若非出自對夢柳公?子的喜愛,那他這么做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知會不會同?夢柳公?子之死有關? 趙令詢也想到了這一層:“這人很可疑。他如此急切,盡管很勉強,還是要得到蜉蝣圖,我突然好奇,這幅畫到底藏著什么秘密?!?/br> 施凈在一邊出主意:“若你們覺得他可疑,那等?他拿到蜉蝣圖,咱們就跟著,只?要他有異動,咱們當場……” “七千兩?!?/br> 脆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內(nèi)場。 沈青黛最初的預期,其?實是五千兩。若是沒有看到蜉蝣圖,她可能會覺得七千兩一幅畫,有些離譜,可方?才她看了蜉蝣圖,她只?覺得這幅畫,無?價。 施凈震驚地盯著她:“你瘋了?” 沈青黛歪頭一笑?:“得不到這幅畫,的確能讓人發(fā)瘋。拿到這幅畫,想要的線索,自己就會撞上來?!?/br> 等?了許久,灰衣人許是意識到,對方?也勢在必得,斟酌之下最終放棄。 三人看著他拉緊頭上的布巾,從一側悄然離場。 沈青黛最終以七千兩的價格買下蜉蝣圖。 三人來到后臺,方?才臺上之人早已?準備好畫作奉上。 沈青黛打開畫卷,看了一眼:“這位兄臺,我可是花了七千兩,怎么能保證這畫的真假?” 那人一張油臉堆笑?:“從我們這里?出去的東西,絕不會有假。若發(fā)現(xiàn)有假,可隨時退還。” 沈青黛卷上畫作,漫不經(jīng)心問道:“夢柳公?子這副蜉蝣圖,據(jù)我所知,是要拿到如意齋去賣的,不知你們從何處得來?” 那人臉色一變:“這位貴客,咱們這的規(guī)矩,物品不問出處?!?/br> 來此之前,趙令詢已?同?她講過煙籠巷黑市的規(guī)矩,她也就是想碰碰運氣,順口一問。 沈青黛笑?道:“好奇,隨便問問。” 說罷,掏出銀票遞過去,攜了畫作離開。 方?才的看眾早已?離開,出了黑市門?,守門?的老者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昏暗的燈光下只?余孤零零的三人。 施凈看著沈青黛手中?的盒子:“七千兩,還沒問出個結果,那這錢不是要白花了?!?/br> 沈青黛笑?笑?:“我打聽過了,黑市的物品,皆是售賣之后再同?提供者分賬,原本咱們只?有盯著黑市,才能順藤摸瓜。不過現(xiàn)在,只?要拿著畫,也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獲找上門?。你說,值不值?” 施凈想了想:“你是說方?才那個奇怪的灰衣人?” 沈青黛點頭:“沒錯,他對蜉蝣圖明明勢在必得,眼見無?望,卻轉身離開,毫無?留戀,明顯有些反常。你能想到要跟著他,他大約也會如此?!?/br> 施凈成竹在胸:“咱們是三個人,他就一人,還能搶畫不成?” 沈青黛道:“我看他步履生風,是個練家子。你確定在他眼里?,咱們是三個人?” 施凈看了看自己,身材瘦弱,再看看沈青黛,比自己還要瘦弱。 只?怕在那人眼里?,只?有兩個廢材和一個能打的。 施凈一下緊張起來,下意識去拉趙令詢:“待會若真有事?,你要保護好我?!?/br> 趙令詢甩開他,語氣冷淡:“到時候你只?要離我遠點,我保你無?事??!?/br> 沈青黛笑?笑?,對著黑暗處招招手,一道黑影從沿街的屋頂輕飄飄落下。 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大活人,施凈嚇得一連退后幾步。 沈青黛對著黑影遞上一包東西,又低聲交待幾句,黑影點點頭,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 施凈呆呆地看著沈青黛。 沈青黛對著黑影消失的方?向道:“她功夫太高,如果暴露,我怕那人會警覺,不再出現(xiàn)?!?/br> 施凈這下終于?不再緊貼著趙令詢,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滿滿的安全感。 三人出了煙籠巷,繞過主街,剛往前行半里?,果見一人從暗處襲來,正是方?才的灰衣人。 他身法奇快,一掌劈向正走在前方?的沈青黛。 這一掌,力道雖不大,卻極為凌厲。他目標很明確,只?想要畫,無?意傷人。 翠蕪借著月光,雖看得很清,仍不免擔心。她剛縱身躍下,就見趙令詢側身擋在沈青黛身前,接下這掌,游刃有余。 灰衣人見趙令詢輕松接下自己一掌,又有高人相助,不敢輕敵,從背上抽取利劍,向趙令詢刺去。趙令詢歪頭躲過,伸手便去抓那人的手臂,誰知那人身法一變,竟像條蛇一樣,迅速縮了回去,繞過趙令詢,直直刺向沈青黛的手臂。 翠蕪方?才見他與趙令詢過招,已?經(jīng)看清此人招式,一個彎腰繞到他的身后,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捏,那人手中?的劍便掉在地上。 眼見就要將人擒住,那人左手在懷中?掏去,翠蕪不防,只?覺身上一軟,手臂登時無?力。等?反應過來,那人已?經(jīng)掙脫。 一道奇香在空中?飄散,趙令詢飛身過去,一只?手捂住自己口鼻,一只?手去幫沈青黛。 待香味散去,灰衣人早不見了蹤影。 施凈暈暈乎乎,幾步踉蹌,倒在趙令詢身上:“追啊,怎么不追???” 沈青黛看著癱軟無?力的施凈,安慰道:“不用追,方?才我已?經(jīng)讓翠蕪給他做了標記,兩日之內(nèi),他必現(xiàn)行?!?/br> 趙令詢想起,方?才沈青黛曾給身邊之人遞過一包東西,便知她早有準備。 翠蕪神色凝重:“這香應該是迎風酥,還有他的身法似乎是游龍漫步?!?/br> 趙令詢問:“你知道他是誰?” 翠蕪也不太確定:“我猜測,他極有可能就是五年前的江湖大盜,通天鼠?!?/br> 沈青黛皺眉:“怎么迷香和功法這么文?雅,名頭卻這般粗俗?” 翠蕪低頭一笑?:“那迷香和功法是他自己起的,名頭卻是江湖人對其?的蔑稱。” 這人,作為一個盜賊,倒是有些書香氣。 “不管他是什么鼠輩,兩日一過,我保他要鉆出來曬太陽?!?/br> 趙令詢見她胸中?有數(shù),便不再多言。 沈青黛低頭看著施凈,她有些犯難。他這幅樣子,回家是不太可能了。 眼下已?是深夜,客棧都已?關門?,她自是不方?便待一個男人回去。趙令詢……他似乎不喜與人親近,讓他帶,只?怕他不愿。 趙令詢適時道:“你且回吧,把他交給我便好?!?/br> 沈青黛就等?他這句話,當即拉著翠蕪離開,生怕他會反悔。 趙令詢望著她輕快的步伐,在月色下晃動的身影,忍不住嘴角輕揚。 日上三竿,沈青黛才遲遲醒來。 用過早膳,幾人雙眼烏青地回到中?亭司,只?等?晚間去蹲守神秘買畫之人。 中?亭司的捕快都被叫去在杜家蹲守,人手不夠,趙令詢只?得另外找了自家侍衛(wèi)去到黑市查看動靜。 “這么巧,我也吩咐翠……我家侍衛(wèi)前去?!?/br> 施凈眼皮沉沉,胡亂搭腔:“我也好想有侍衛(wèi),可以去給我買早膳?!?/br> 沈青黛從兜中?拿出幾塊點心遞過去,施凈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趙令詢看看施凈道:“今晚你就不必去了?!?/br> 好不容易熬到將近亥時,兩人已?經(jīng)養(yǎng)足了精神,提前到石橋布防。 月上柳梢,東風微動枝條,石橋上樹影斑駁。 杜禹華手拿長匣,來回在橋上踱步,不時往遠處張望。 如此過了半柱香時間,神秘人終于?姍姍而來。 杜禹華迎上去:“你來了,這是禹秀的畫,我整理他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這次絕對不會有錯?!?/br> 神秘人一把接過匣子,急不可耐地打開,畫卷慢慢展開。 一片空白。 杜禹華早跑得沒了蹤影。 他突然意識到什么,轉身便想離開。 趙令詢從石橋邊一躍而起,長劍一指,擋住了去路。神秘人雙手一揮,側身躲過。 趙令詢出掌攻去,他卻像早已?知曉趙令詢的想法,又一次躲過。如此幾回,趙令詢也懶得同?他糾纏,拔出劍便朝他砍去。 神秘人運足真氣,生生用內(nèi)力擋住了趙令詢的劍。 趙令詢看出他真氣不足,突然抽回了劍,一掌朝他胸口擊去。 神秘人方?勉強重新聚集內(nèi)力,只?覺手臂一陣瘙癢,稍一分神,內(nèi)力一下散開,被趙令詢一掌打到柳樹之上。 “噗”地一口鮮血,那人也懶得去管,只?用手不停去抓手臂。 沈青黛從一旁起身,走到神秘人身邊:“原來昨夜偷襲我們的,也是你?!?/br> 趙令詢見他一直在抓手臂,瞬間明白,原來她說的標記,是這個意思。 他走過去,一把扯下神秘人臉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