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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竟是行將就木之兆! 沈千濯皺眉,似是沒有懂他的意思:“毒擴散了?” 他一直感覺身體不舒服,還以為是酒水太烈,從未想過酒水有毒。 這個樊國質子! 當即沉下臉,命令道:“遺風,去把人抓起來!” 一旁,紀青菱張了張嘴,準備說點什么,突然對上男人充滿戾氣的目光,剎那間像被毒蛇盯上的小白兔,變得渾身僵硬:“…那個,夫君抓的好,菱兒覺得,不僅要抓姬綏,還要把紀青蘭給牢牢看??!” 沈千濯目光審視:“菱娘真的是如此想法?紀家雖然對你不好,但好歹是你的親人,菱娘要是求個情,說不定為夫會放掉她?!?/br> 紀青菱心里“呸”了聲,心想你要是有這個心胸,也不會是全書中最大的反派了。不用想也知道這話是假的,沈千濯是在試探自己,只要她點頭,下一秒男人就會將她關起來。 她有些無語,陪在一個多疑人的身邊可真是累……:“菱兒和夫君才是親人,紀家人不拿我當女兒看,我才不要上趕著攀關系?!?/br> “更何況,紀青蘭都把我推下山崖了,想要害死我,我又不是圣母,為什么要替她求情?!?/br> 她撅著嘴,賭氣似地說:“夫君,你可千萬別放過她,最好狠狠教訓她一頓,打個二十、三十的板子!” “二十三十個板子,屁股都要開花咯,”葉神醫(yī)吸氣咋舌,“沒想到,小娘子的心腸這么硬!” 紀青菱不以為意:“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對我不好的人,難道就因為有血緣關系,所以要忍氣吞聲?” 葉神醫(yī)一噎,居然被問住了,但他不認同紀青菱的看法,他自己就是一個孝子,前半輩子辛苦照顧生病的父母,寸步不離。直到父母去世,才開始四處游走給人治病。 于是哎哎呀呀半天,來回只有一句“不對不對,罔顧孝道”! 紀青菱直言:“愚孝。” 她寧愿對沈千濯好,也絕不愿意去討好紀家人。 見她如此“冥頑不靈”,葉神醫(yī)氣得吹胡子瞪眼,因為說不過紀青菱,他轉頭拉攏床上的男人,“沈大人,你來說說,老夫說的對不對?…” 對不對? 沈千濯想,恐怕沒有比他更覺得對的人了。 過往記憶一閃而過,那些人跪在他面前求饒的樣子,如今再回想依然歷歷在目,讓他心中控制不住涌起.快.感。 沈千濯忽然笑起來,明明都快毒死了,他還能笑的開懷,把在場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蒼白的皮膚透露出紅暈,他沒有理會神醫(yī),反而目光定定地看向身前的女人,一字一句道:“為夫自然是聽娘子的?!?/br> 葉神醫(yī):“……”這金子沒法賺了! — 有那七八人的物證和人證,紀青菱并不擔心此行會失敗,就算是楚國的皇上,也不會任人在家門口安插細作。 她唯一擔心的,是遺風的武功沒有姬綏厲害,抓不住對方。 原本只是一個擔心,沒想到真的變成了現(xiàn)實。 就在神醫(yī)對著沈千濯的毒束手無策的時候,屋外突然燈火閃爍,片刻功夫,喊打聲浩然掀起。 紀青菱“噌”得從位置上站起來,盯著窗紙上的火光,眼底露出慌亂。 “出什么事情了?” 沒有人回答她,這時候,秀兒匆匆從外面跑進來,滿臉驚恐:“爺,不好了,那位姬公子救走了關在柴房的人,正往這邊來!” “嗡——” 腦中如同放了一個大煙花,噼里啪啦炸開花球。完蛋了,她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烏鴉嘴的潛能! 房間的氣氛緊張起來,秀兒推來輪椅,想要帶沈千濯離開,可因為毒素擴散的緣故,沈千濯的身體漸漸麻木,根本無法挪到輪椅上。 紀青菱也趕緊過去幫忙,可外面的喊打聲已然靠近。 下一秒,房門破開,一個黑色身影被人扔了進來,滿頭鮮血地暈倒在地上。 瞥見黑影的樣子,紀青菱瞪大眼睛:“遺風!” 她想去扶起少年,被床上半躺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別過去。” “可是……” 話沒說完,門外便進來一持劍之人:“沈千濯,你刺殺樊國皇子,可是想挑起兩國爭端。” 紀青菱抬眼一看,來人正是姬綏。 對方身上的衣袍已經濺滿鮮血,那些血應該都是別人的。他身邊還護著虛弱的紀青蘭,看樣子,男主回去之后并沒有老老實實待在房間里:“讓我們走,否則定取你狗命!” 沈千濯冷笑:“區(qū)區(qū)一個質子就想威脅我?” “哼,如今情況可容不得你嘴硬。”姬綏一腳踢開地上的遺風,拿著劍走向床邊。 路過葉神醫(yī)時,老頭子早嚇得趴到地上,一動不動裝死,姬綏冷笑:“滾開,本皇子只殺沈千濯。” 神醫(yī)便哎喲一聲,詐.尸.般爬著往外跑。 目光又移到紀青菱身上,女人瘦小的身子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牙齒咬住下唇,將紅潤的唇壓出淺白色的痕跡,盡管這樣,她還是擋在沈千濯的前面,固執(zhí)地和他對抗。 短暫的停頓后,姬綏神色復雜道:“看在青蘭的份上,讓開?!?/br> 紀青菱欲哭無淚,她恨不得大喊:我也想走??! 可是因為打的太激烈,嚇得她雙腿發(fā)軟,根本邁不開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