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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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給他添點堵最好,添不上也沒辦法了。 整整兩周,她再沒見過斯珩人。連點音信也沒有。 莊靜音樂得清閑,在別墅里清心寡欲地澆花弄草、看電影、畫畫,晚上九點半準時睡覺。 十五天后,她被接走了。 燕城直飛達拉斯。 德州? 同行的還有斯閆。 一路上十來個小時,斯閆時不時湊到斯珩面前那樣子,莊靜音瞥一眼都覺得眼睛臟掉。 斯珩本來眼皮微垂,莊靜音余光過來,他抬眸掃回去,看到人跟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縮回自己座位。 明面上,說斯珩有點公事來辦。 但聽鑼聽聲,聽話聽音,她感覺這趟斯珩就是出來度假的。 帶她跟斯閆…… 可能跟帶了家犬再拴一王八差不多,他想走起路來威風。 一落地,坐上車沒去住地,司機直往荒涼地開。 莊靜音覺得奇怪,但也安靜跟著。她跟斯珩一輛車,斯閆的車跟在后面,她要問自然方便,但是沒必要。 看斯珩閉目養(yǎng)神那個樣子,肯定知道要去哪。 下了車后,斯珩順手丟給斯閆幾個蘋果。 三個不是一個,沒那么好接。 但斯閆也不敢讓蘋果真掉地上,狼狽地接了個踉蹌,一頭霧水地塞外套兜里。 這里溫度十度上下,斯珩穿一件藍混色羊絨針織衫,黑色長褲勾勒出修挺身形,垂眸看手機屏幕,往后退了一步,給這地方的負責人讓位。 莊靜音的視線在他身上無聲梭巡,很快垂眸收回。 這里是家室外實彈射擊場,負責人是德州土著,自豪地介紹完一百個他家比其他家優(yōu)秀的原因后,就帶著他們進去了。 等挑選完裝備、簡單地安全介紹后,負責人便離開了。 偌大的露天射擊場,除了他們也沒別人了。 斯閆正熟練興奮地裝彈,打算等會兒讓他生活助理好好給他記錄一下,感覺面前突然多了道身影。 他抬頭一看,趕忙道:“哥?!?/br> 斯珩微微笑了下:“我們好久沒一起玩了?!?/br> 這么多天斯珩視他為空氣,斯閆知道斯珩底線不好碰,但也摸不清這線在哪,提心吊膽了半天,現(xiàn)在看斯珩態(tài)度友好,放心了不少,呲著牙點頭:“是啊,哥,好久了,今天一起打個爽!” 斯珩笑意深了些,不置可否,他突然伸手進斯閆兜里,把蘋果重新拿回來。 “玩……這個?” 斯閆一頭霧水。 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莊靜音,又覺得斯珩應該沒這么變態(tài)吧,莊靜音也不可能接受。 “嗯?!?/br> 斯珩上下拋一拋,遞給他:“拿著這個,站人形立牌那兒。” 他語氣隨意,斯閆才不想跑腿,趕忙想指生活助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助理已經(jīng)離開了。 “好吧——” 斯閆不情不愿地轉(zhuǎn)身。 也不可能當著斯珩面使喚莊靜音,現(xiàn)在這事他不敢主動揭。 “好。知道怎么玩吧?” 斯珩聲線溫和懶散。 “三個一起,一個放頭上,兩個放掌心,兩臂展開。我們試試槍準。” 午后的光照不強烈,朦朧一層,顯得斯珩姿態(tài)更散漫。但這散漫更像一層薄薄的外殼,隨時會碎裂,異化成深淵,引人墜入。 -------------------- 第8章 莊靜音的日子穩(wěn)定富裕,歲月靜好—— 至少曾經(jīng)是。 莊靜檀不一樣,她遇到的瘋子多了去了。 因為裝瘋賣傻可以解決人生中百分之九十的難題。 即使如此,她要是哪天心血來潮,整理一下那浩如煙海的瘋子名單,想要選拔頭籌的,斯珩絕對當仁不讓。 想瘋不難。 難的是同時具有穩(wěn)定性、同一性、隨機性。 瘋的頻率很穩(wěn)定,瘋的方式很隨機。 還具有極強的信念感。 莊靜音默默往后退了幾步,退到能遮陽、視野更好的地方,仔細觀摩戲劇發(fā)展史。 當事人斯閆看起來大腦宕機。 視線從他們身后剛選的武器上掃過:帶高倍瞄準鏡、紅點瞄準器,從狙、手槍到霰彈,一應俱全。 他四肢都凍住,干笑了聲,又看向斯珩:“哥……這個玩笑不好笑?!?/br> 話雖這么說,斯珩從小到大跟玩笑這兩個字無緣,斯閆當然清楚。 他這個兄長從不吃虧,也不落敗。只要是真心真意想要,沒有得不到的。 斯珩問:“斯閆,你多大?” 斯閆說:“……二十……二十七?!?/br> 斯珩笑了笑,隨手拆了支m1911:“那你認識我有日子了。你什么時候見過我開玩笑?” 他根本沒抬頭看斯閆。 達拉斯的氣候干燥,秋冬過后更是。露天射擊場內(nèi)塵土飛揚,孤零零的植物叢被偶爾掠過的風壓彎。 斯閆膝蓋下一軟,還沒接觸到地面,就被人拎起來,往旁邊一推,對方也順勢站遠了點。 這意思很清晰。 要跪離遠點,土別濺他身上。 斯閆看明白了,斯珩來真的。 他連滾帶爬地想過去求饒,卻被兩個彪形大漢反扣住肩膀,摁在了地上。 “我沒那么多時間耗在這里?!?/br> 斯珩把那支m1911的零件又重新組合起來,輕嘆了口氣,走到斯閆面前,蹲下平視著他:“如果你一直像這樣亂動,我也沒法保證子彈準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