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聽到這,鶴琛的心被狠狠一刺。那時任凌不允許時喬出來見他,時喬也是在找他的時候被綁匪劫走的。時喬被接回家后,她母親來不及解釋,二話不說把她關(guān)進漆黑冰冷的地下室,還不給她吃的喝的。小時喬一定以為母親在懲罰她不聽話,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鶴琛想,這是他的錯。 若當年不是他鬼迷心竅被小時喬的背影吸引,停在她家院外,時喬就不會認識他,也不會為了找他不顧任凌的阻攔出門,然后被綁匪劫走。 鶴琛胃里忽然一陣絞痛,他弓起身子重重咳了一陣。小侯助理嚇得趕忙把一杯熱水端過來。 他身后的化妝師拿著剛涂好膠水的頭套,面無表情說:“老板,如果您不想讓我把頭套給您粘歪的話,還請不要亂動?!?/br> 鶴琛灌了口熱水,勉強把翻涌的胃液壓下,煩躁地朝身后擺擺手,說:“你繼續(xù)弄?!?/br> 他把水杯放回桌上,沉吟片刻,說:“明星隱婚生子早就不算什么大事。十多年前被曝光的明星及其子女不少,但那時觀眾對明星的容忍度很高,從沒聽說過哪個明星被曝光后便隱退的。為什么時喬母親這么害怕自己隱婚的事被狗仔爆出來?” 小侯驚訝:“琛哥您不知道?小喬姐的母親跟普通明星不一樣,她是那位在十多年前紅極一時,最后受到輿論攻擊,死于非命的超級大明星董涵?。 ?/br> 鶴琛微微蹙眉,他身后一直頂著一張面癱臉的化妝師,在聽到這句話后,不由微微瞪大了雙眼。 “董涵?”好熟悉的名字……鶴琛記得在錄制先導(dǎo)片時臺上曾放出過董涵的作品,當時其他人的反應(yīng)都十分古怪,陳夢之給他解釋了一句,說這位女星好像死于自殺? 董涵死后,網(wǎng)上幾乎再也找不到有關(guān)她的訊息。娛樂圈更新?lián)Q代很快,不久有新的流量小生進入大家視野,不過多久觀眾便把曾經(jīng)這位最赤手可熱的女星慢慢淡忘。 小侯想起來,鶴琛在時家出事那段時間,焦淑媛因病亡故,在他還沒來得及處理焦淑媛的喪事時,鶴崢便把接了回去。鶴崢怕他因焦淑媛的事對他心存芥蒂,又見他幾次三番想要回到原來住的城市。鶴崢不知鶴琛是想要去找時喬,誤以為鶴琛不服他的管束,跟他鬧脾氣。鶴崢一氣之下把鶴琛送往國外,讓他在國外的學(xué)校畢了業(yè)后才能回來。 鶴琛因與鶴崢賭氣,不肯修鶴崢讓他學(xué)的金融與管理學(xué),偏偏報考了鶴崢看不上的表演學(xué)。鶴崢聽聞后氣急敗壞,出巨資給鶴琛所在的大學(xué)捐了一棟設(shè)施先進的實驗樓,讓學(xué)校不允許給鶴琛發(fā)表演系畢業(yè)證。還逼迫鶴琛重新修讀了金融管理,派人盯著鶴琛,不拿到畢業(yè)證便不能回國。 因此,鶴琛在國外一待便是十年,等他回國后,外界早沒了董涵半點消息。鶴琛不了解董涵實屬正常。 只是……小侯不解:“您當年與小喬姐走得那么近,還見過她母親,難道沒看出來她母親就是董涵嗎?” 鶴琛當年確與董涵有一面之緣,就在那個雨天,他送時喬回家的那晚。 但當時他留著長長的劉海,還一直低著頭,根本沒看到董涵的面容。 不過就算看見了,那時的他也不知董涵是何許人物。他和焦淑媛住的那間破舊的地下室里沒有電視,他根本不知道當時有個非?;鸬拿餍墙卸?。 鶴琛說:“當年我沒有看清董涵的正臉,也不知時喬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陳夢之跟我說,董涵出事后連累了經(jīng)紀公司倒閉。而我回國后,打聽到時喬的家庭情況在那段時間一落千丈。她父親公司倒閉,為了還債賣了那棟大別墅,兩人搬到了其他地方。莫非……董涵所處的經(jīng)紀公司就是時家的?” 小侯點頭:“沒錯,確實如此。而且琛哥,您不了解董涵的粉絲有多恐怖,所以不清楚當年事情的嚴重性。董涵年輕時不止一次被變態(tài)粉絲跟蹤過,甚至還被人發(fā)布過懸賞。與她合作過的男明星,沒有一個沒被人人rou過。董涵因此還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在小喬姐被關(guān)的第二天,有個大v號爆出了董涵與娛樂公司各位老總的親密。當時有人懷疑這些圖是p的,但一位董涵死忠粉忽然爆出一張董涵與其經(jīng)紀公司董事長時海國出入會所的照片。那人脫粉回踩,且言語間極具煽動性,讓大批粉絲失去理智,開始在網(wǎng)絡(luò)上肆意謾罵。 “這時,網(wǎng)上忽然有個叫‘娛樂圈真相帝’的人,開貼復(fù)盤董涵時海國會所一事真相。真相帝貼出照片說,當晚會所包房里不止有董涵時海國兩人,還有一眾剛出道或未出道的小藝人,董涵為討好董事長,動用自己的人脈,替時海國選妃。而這些藝人,后來也都進了時海國的極光娛樂。此言論一出,網(wǎng)上更是一片罵聲。不少人說董涵之所以能活,全靠賣得來資源。 “cao控這件事的人繼續(xù)給董涵施壓,讓她承認選妃之事,否則就叫那些狗仔闖入她家中,把時喬的照片曝光到網(wǎng)上。此時時海國正在國外,董涵獨自陷入兩難境地。若承認,她遠在國外的丈夫回國后會受到她粉絲的人rou暴力,不承認她女兒就有危險。此時董涵還天真的認為對方的目的只是要自己永遠離開娛樂圈,所以她便選擇了用自殺的方式,保護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鶴琛越聽面色越暗。他完全想象不到在自己走后,時家竟經(jīng)歷過如此大的變動。想到那個笑起來甜得像糯米丸子一樣的小丫頭,小小年紀便經(jīng)歷了喪母之痛,鶴琛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