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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想把華府的房子賣了?”歐辰毅往前走了一步,和她并肩而立,也眺望著遠(yuǎn)處的山麓,沉吟道,“只有你們母子兩人,單身公寓倒是也夠住了?!?/br> “現(xiàn)在是夠了,只是將來……”肖婕收回目光,不想那么遠(yuǎn),“先把房子租下來再說?!?/br> 歐辰毅見她止住話題,便也沒有繼續(xù),只問她,“想選哪一套?” 肖婕低頭看了眼樓下,他們現(xiàn)在是在三十二層的這一套,略一思索,便說,“十五層的吧。”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歐辰毅回應(yīng),她轉(zhuǎn)過頭,望向他的眸光帶了絲不解,“怎么了?” 歐辰毅背靠欄桿,長腿交疊,雙手環(huán)胸閑適地看著她,“我只是覺得,你剛才的反應(yīng),好像更喜歡頂樓這套?” 肖婕望向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聲音有些恍惚,“站得高看得遠(yuǎn),那是以前的想法了?!?/br> “從一個階段到另外一個階段,人的想法也在不斷改變。”歐辰毅從口袋里掏出鑰匙,“行吧,十五層就十五層?!?/br> 肖婕看了眼他手里的鑰匙,“你還沒告訴我租金多少?怎么付?合同呢?” “一個月一千,就月底給好了,轉(zhuǎn)給我,回頭我轉(zhuǎn)給他?!?/br> 歐辰毅把鑰匙往前一遞,等她接過鑰匙了才接著道,“合同他也沒準(zhǔn)備。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搬走了,提前一個月和他說就行。” “這?”肖婕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是不是太隨意了點?而且房租也太……” “太便宜了嗎?”歐辰毅笑道。 肖婕抿了下唇,她之前網(wǎng)上看過,興城普通的單身公寓一個月房租都要大一千多,何況這已經(jīng)是小兩房了,一個月收兩千多也不為過。 捏了下手中的鑰匙,“這讓我住地都不安心了?!?/br> 歐辰毅聞言莞爾,澄澈的眸子淡淡看向她,“說是出租,其實他也只是想找個人幫忙看看房子,打掃下衛(wèi)生,添點兒人氣?!?/br> 停頓了一下,又道,“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吧?” 肖婕自然無法否認(rèn)。 歐辰毅彎了彎嘴角,“既然是朋友的朋友,他當(dāng)然放心了,也沒什么可見外的?!?/br> “話是這么說,但是……”肖婕總覺得過意不去。 大約看出了她的想法,歐辰毅朝她眨了下眼睛,“放心,他不差錢的。” 他的長相屬于那種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類型,這么一眨眼,頓時有股雅痞的氣息,很吸引女人的那種。 肖婕忽然覺得,也許眼前的這個人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溫和無害…… “要不這樣吧?”淺笑的聲音拉回了肖婕的思緒,聽見歐辰毅笑道,“實在過意不去,你就每周幫他把三十二層那套的衛(wèi)生也一并打掃了?!?/br> “他不是要出租嗎?”肖婕疑惑道。 “那也得看有沒有合適的人?”歐辰毅挑了下眉。 肖婕收回目光,她咬了咬下唇,好半晌才低聲道,“你幫了我這么多,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回報……” 原來是在糾結(jié)這個。歐辰毅轉(zhuǎn)頭看了眼廚房里一塵不染的灶臺,眼中笑意更深,“等你開火后,能讓我偶爾來蹭蹭飯就行了。一個大光棍,做飯可不容易?!?/br> 肖婕抬眸望向那雙如溪水般透徹的黑眸,有一瞬間的遲疑……覺得好像有哪些不對的地方,可是他臉上真誠的笑容,又讓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況且,自己一沒錢的離異女性,有什么讓人可圖的地方。心念一定,便對他道,“等我搬過來后,請你和碧青他們一起來吃飯?!?/br> 歐辰毅勾著唇,笑得云淡風(fēng)輕,“好呀,人多熱鬧?!?/br> 說行動就行動,從云海小區(qū)出來,歐辰毅順路送肖婕回酒店退了房,原本還想幫她一道幫行李,不過肖婕覺得自己實在麻煩了他不少事情,便婉言拒絕了。 歐辰毅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三點多了,助理剛打電話過來說律所那邊還有客戶在等,他倒也沒有堅持,也就開車先走了。 肖婕在酒店門口外面站了會兒,看著那部黑色奧迪開遠(yuǎn)了些,才返身回去。 后視鏡里,那道纖細(xì)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陽光落在她身上,顯得清淡而柔和,只有挺直的脖頸,顯出一絲堅韌來。 黑色奧迪不知不覺停了下來,駕駛座上的歐辰毅支手看著她走進酒店大門。想起幾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是警察,接了一起交通肇事案件,他帶人趕去現(xiàn)場的時候,看到被撞的女孩膝蓋上都是血,本就白皙的臉疼的近乎透明,卻抿著唇愣是沒吭聲,語氣冷靜地配合他們調(diào)查取證…… 黑色瞳仁現(xiàn)出些微暖煦,他彎了彎薄唇,輕輕笑了一下。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好像并沒有變。 肖婕退房后打了輛車去云海小區(qū),雖然十五層的房間干凈地恍若從來沒有人入住,但是她還是簡單打掃了一下。又去超市買了床單被褥、廚房、衛(wèi)生用品等,等東西全部都?xì)w置好后,終于有了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肖婕坐在那邊休息了會兒,才掏出手機,給陳碧青打了個電話。 得知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肖婕做了這么多事情,陳碧青驚訝且佩服。不一會兒就照肖婕發(fā)的地理位置,開車把航航送了過來。 陽臺的風(fēng)鈴在微風(fēng)中散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清脆聲音,白色飯桌墊著米白色的碎花桌布,桌上放著插上滿天星干花的花瓶,幾盆小多rou在陽臺上的微光里,顯得青嫩又嬌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