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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裴洋看到幼稚鬼虞蔓蔓抱著冰紅茶走了過來。 她掏出幾塊錢,塞到他校服口袋里,“我自己買,不用你請。” 和他算得這么清楚,行。 裴洋薄唇抿成一條線,眼里沒什么波瀾地看她。 虞蔓蔓仰起小臉,眼里彌漫起幾分狡黠,“裴洋,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賭什么?”裴洋臉上沒有表情,卻還是回應了她。 “就賭……期末考試我們誰的進步更大?!庇萋浇翘羯先?,笑得肆意張揚,“到時候誰贏了,就要答應對方的一個要求。” “……”裴洋無語地盯了她半晌。 這賭約是認真的嗎? 他一直都是年級第一,還能進步到哪去。 這擺明了是穩(wěn)輸不贏的一場局。 以前,她也經(jīng)常哄騙他和她打賭,都是她贏的概率極大的賭約,賭注也是要答應她一個要求。 贏了之后,她會提出各種千奇百怪的要求,但都是為了跟他更親近。 現(xiàn)在,她忽然又這樣故技重施,裴洋卻有些不習慣。 她不是說不喜歡他了嗎? 原來,是在嘴硬。 如果換了之前,裴洋很少答應她這種無理的賭約。 可是現(xiàn)在,望著她閃爍著的漆黑瞳眸,還有她白白嫩嫩得像在發(fā)光的燦爛笑臉。 裴洋喉結滾動兩下,淡淡地回復,“好?!?/br> 第16章 16%偏愛 明知道是必輸?shù)馁€約,裴洋卻答應了她。 第一次,他開始變得有點期待期末考試的成績下來,想知道她到底會提什么要求,來掩蓋她明明還喜歡他的那顆心。 幸好,裴洋也沒覺得等多久。 每天學習,偶爾關注一下他的同桌,日子轉瞬即逝,很快就考完期末考試,到了來領期末成績單的這一天。 冬日的陽光正好,照得人身上懶融融的。 馬上就是寒假,校園里都多了幾分快要輕松愉悅的氣氛,裴洋的心情也跟著變好。 他踏進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虞蔓蔓。 她今天沒穿校服,而是穿著一件短款白色羽絨服,帽子旁絨絨的毛邊襯得小臉又小又嫩,一雙漆黑純澈的眸子正望著身邊的同學笑。 是個男同學。 裴洋臉上淡淡的笑意不自覺地壓了下去,又恢復了那副冷清得過分的樣子。 他走過去,在虞蔓蔓的身邊坐下,然后盯著那位男同學的眼睛。 這是他的位置,希望某些人識相。 也許是裴洋的眼神攻勢起了作用,那位男同學和虞蔓蔓又聊了幾句之后,就走到教室后邊去了。 虞蔓蔓這才慢悠悠轉向裴洋,不冷不熱地說道:“你來了,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她揮了揮手里的成績單。 望著她純得像一汪水的眼睛,里頭映著他的身影,裴洋的心恍然間漏跳一拍,點頭不說話。 虞蔓蔓挑起唇角,笑容里有幾分得逞的愉悅,“我考到班上第十名了,喏,年級前30%,你呢?進步多少?” 裴洋定定地看著她,不相信她沒去成績大榜上看他的成績。 她明明還喜歡他,不可能不關心他的成績。 以前,他從來不看自己的成績,知道自己又考了年級第一,都是虞蔓蔓像小太陽似的沖過來,滿臉驕傲笑容地告訴他,好像那個第一是她幫他考到的似的。 裴洋的嗓音莫名其妙啞了幾分,他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成績單,無奈地攤開放到虞蔓蔓面前。 “年級第一。” 虞蔓蔓撇撇嘴角,對他這巋然不動的成績地位感到有些無力。 可心里憋著一股勁兒,她暗暗發(fā)過誓,一定要超過他和蒙雅嵐這對狗男女的。 可惜,她這次進步盡管很大,卻還是沒超過班級第四的蒙雅嵐,更何況是年級第一的裴洋,更顯得遙遙無期,難以望其項背。 裴洋明顯感覺到,虞蔓蔓的心情低落了幾分。 他有些不解,他沒有進步,她進步這么大,賭約贏了,她不是應該高興才是么? “虞蔓蔓?!彼_口念她的名字,“你有什么要求?” 虞蔓蔓重新抬起頭,清凈的眼瞳里滿是心虛閃爍。 她壓低聲線說道:“我想請你……整個寒假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br>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裴洋好像感覺到自己的心口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又悶又痛。 她這是什么意思? 算是報復他替她補習的要求,不許她和他說話的事情嗎? 裴洋眼睛低著,視線里帶著nongnong的深暗,在她那張漂亮無害的小臉上反復軋過,卻讀不出她的情緒。 她是真的長大了。 以前她很好懂的,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寫在眼睛里,他只一眼,便能看穿。 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他好像越來越不懂她了。 她說的話,她的做法,他反復揣測卻又無法明了。 虞蔓蔓已經(jīng)說完了她的話,她第一次對裴洋提這種要求,卻比以前那些直白不矜持的要求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飛快地拎起書包,連句“再見”都沒說,就逃也似的跑了。 裴洋望著她的背影,她冬天里穿得一向很多,裹著羽絨服像只靈活的球,衣服上雪白的絨毛隨著她的奔跑拂動,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