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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前世曾吃過正宗的竹升面,并看過紀(jì)錄片,片中做面的師傅就是將竹竿覆在面團(tuán)上,自己坐在竹竿另一端,不停彈跳,用彈跳力將面團(tuán)壓薄。 她倒是也拿了一根竹竿來,費(fèi)力的跳了幾下,只覺頭暈氣喘。扶著灶臺緩了緩,她決心還是再專門招聘一個壓面的師傅來。 正想著,外面喧嘩聲響起,似是有大人物前來,跪倒了一地,桌椅拖在地上,一陣稀里嘩啦的。突然,那繁瑣的聲響全都停了,外面鳥聲可聞。 她正覺得好奇,就聽見謝三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簦骸鞍坠媚镉衷谧鲂虏藛??不知在下有沒有口福嘗一嘗?” 她霎時(shí)眼前一亮,聽聞謝無涯公子有兩分武功底子在,若他壓面,自己倒也省些事。 “可以是可以,不過......”她目光落于面團(tuán)之上,眉目間是煩憂之色。 謝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覺得好玩,開口問她:“這是......在用竹竿壓面?” “對?!卑茁宓?,“不過我力氣有些小,若三公子想嘗一嘗云吞面,恐怕得等幾個時(shí)辰了?!?/br> 謝三一笑,“這有何難?!?/br> 白洛也跟著笑,“既如此,那便麻煩......” 謝三:“表哥,進(jìn)來壓面了。白姑娘說想讓你幫忙壓面?!?/br> 白洛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眼睛一轉(zhuǎn),就看見掀開布簾進(jìn)來的端王,芝蘭玉樹,溫文爾雅,怎么看也不像在灶臺前蹦來蹦去的壓面師傅。 白洛道:“還是算了。” 李隱輕笑,眼中光華流轉(zhuǎn),“白姑娘不必介懷,思忠略通武功,能幫上白姑娘幾分。” 端王今日似乎心情很好,沒了肅沉的氣場,和謝三站在一起,就像是經(jīng)常出入青云坊的翩翩佳公子。 而且,笑起來的端王........很好看。 白洛又看了端王幾眼,內(nèi)心稍作掙扎,還是退讓了,“好吧,三公子你先出去?!?/br> 謝三以為白洛不想讓人窺探灶房的秘密,順從地出去了。 李隱走到白洛身邊,展顏問她:“該如何做?” 白洛:“王爺,你玩過蹺蹺板嗎?” 李隱心下一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蔓延開來。 少傾,灶房中傳來一陣蹦跳聲,謝三仔細(xì)聽了會兒,再聯(lián)想道白洛吞吞吐吐的樣子,非常放肆地笑出了聲。 半個時(shí)辰后,終于將面團(tuán)壓成了薄片,白洛將一部分留作云吞皮,包好了云吞。另一部分切成細(xì)如絲的面條。 兩勺湯底,上面放入煮好后半透明的云吞,最上面則放入面條,這樣才不會使面泡湯太久而失去彈滑的口感。 她將第一碗遞給端王,本想讓他第一個品嘗,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端王端著云吞面出去,復(fù)又折返了回來。 她居然讓端王給自己上菜? 白洛手指一僵,手中的高湯灑了兩滴出來,燙紅了她的手背。她這才回神,手中這碗一不做二不休也遞給了端王。 端王這次卻沒動。 他蹙眉看了白洛手背片刻,一手端碗,一手從腰側(cè)摸出一管藥膏來遞給了白洛。 白洛一怔,擺手拒絕道:“不用了,我沒什么要緊。” 李隱道:“姑娘收下吧,姑娘幫思忠的,遠(yuǎn)比這管藥膏要貴重?!?/br> 端王果是為了感謝她公開菜譜而來,只是她這么做并非是為了幫窮苦百姓,而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里,她臉上一熱,心虛地接過了藥膏。 李隱狐疑地看了眼白洛臉上的紅暈,卻沒有說什么。 端王免費(fèi)做了壓面師傅,又當(dāng)了上菜小二,臉上卻不見郁色,唯有剛見笑得不可自抑的謝無涯時(shí)黑了臉,平時(shí)皆是嘴角輕揚(yáng)。 等到叉燒包和云團(tuán)面都端上了桌,眾人皆不敢動筷子,只是瞧著端王。 李隱笑道:“今日我只是位普通客人,叨擾諸位了。”說罷,舉箸夾了一塊叉燒包。 店中的大家這才開始吃飯,每個人在嘗過新菜后無一不露出了驚嘆的表情。 白洛凈了手,看見大家其樂融融地吃飯,也不由得開心起來,沒有什么比食客喜歡自己做的菜更令一位廚師高興了。 看了看,只有端王身側(cè)有位置了,她不覺其他,做到了端王身旁。 端王目光落在她手上,忽然道:“為何不用藥膏?” 白洛本就受之有愧,又不覺兩滴燙傷有什么,便只盯著碗中的云吞,小聲道:“我手已經(jīng)好了。” 卻沒想到,因?yàn)樾奶摵突鹧?,她的臉上泛起了薄紅,此刻她又故意低頭不看端王。 怎么看,怎么像是害羞。 第21章 她喜歡他 李隱本在看白洛的手,瑩白潤澤,紅痕早已消退,聽得白洛的話,又無意抬眸去看她面頰。 白洛生的很美,她素來不愛濃墨重彩,每日皆素著張臉。唯有今日,她臉頰上出現(xiàn)了緋色,給素凈的小臉添了一抹艷色。 李隱心中微動,許久未移開目光。 白洛因心中有愧,不敢與李隱對視,因此一直埋頭喝湯,不一會兒她碗中便只剩下云吞和面條。 飯桌上的人都驚了,若說一開始端王詢問白洛臉紅還算是正常走向,那之后端王看著白洛,白洛害羞喝湯這一幕明顯不大正常。 不大正常的曖昧。 周遠(yuǎn)看了看白洛,又小心翼翼看了眼端王,心里五味雜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