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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昨天下午就來昆明了。 永林叔知道他來接孔漫,不敢相信極了。但還是給他了兩天的時(shí)間,把他手頭上的工作移給所里其他人。 他來到昆明第一時(shí)間找dr專賣店。挑到專賣店的人都要下班了才選了一款現(xiàn)貨的。因?yàn)椴恢肋@個(gè)牌子的是需要提前預(yù)約定制的,他一直以為和其他的鉆戒是一樣的。也還好還有現(xiàn)貨,登記了身份證信息后就買了下來。 他拿出小盒,純白色,正面大大的logo——DR。 打開,里面是黑絨,襯托著銀白色鉆戒熠熠生輝。 旁邊的男人看見,笑了一聲,“么,要求婚了噶?恭喜??!” 付楊抿唇微笑,“謝謝?!焙龆窒肫鹗裁磫柲悄腥耍骸澳阏f求婚,要去什么地方合適?” 他也是病急亂投醫(yī),逮到一個(gè)愿意說話的人就問。 那男人想了想,“么,這個(gè)季節(jié)我們昆明也沒什么好呢……啊,闊以克海埂大壩??!” 付楊一愣,“滇池?” “對頭,你想想,現(xiàn)在海鷗也從西伯利亞飛回來了,那邊人又多,那么多人見證下……嘿嘿……” 那人說著笑瞇瞇地對著付楊挑挑眉頭。 而付楊,被說心動(dòng)了。 時(shí)間一分一秒過去,似乎過了很久,久到他一眼就在人群涌動(dòng)中看到孔漫高挑的身影。 他目光鎖住她,溫柔的笑著,等待她出來。 再次見面,沒有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激動(dòng)狂奔著熱情相吻。只是相互對視著,一步一步走近,像倦鳥歸巢一般。 孔漫在付楊面前站定,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黑色鴨舌帽,一件黑色外套,深色牛仔褲,個(gè)子挺拔,漆黑的眼里有光,倒影出小小的她。 似乎是從千年前回溯一般。有股恍然不知如何開口的艱澀。 付楊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伸手拉住她。 許許多多的話堵在喉嚨里,叫他在重逢這一刻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只是拉著她的手,又提起行李箱。帶著她往前走去。 孔漫跟著他走,手腕被捏得很緊,但沒有弄疼她。 到了車旁,付楊把行李箱放后座,打開副駕駛的門,終于開了重逢以來的第一句話:“歡迎回來。” 孔漫走過去,沒有上車,而是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靠著他的胸膛。 這久違的熟悉與安穩(wěn),讓她整顆漂泊在狂風(fēng)暴雨中的心得以歸岸。 無論未來如何,至少這一刻她是認(rèn)定了他的。 付楊也伸手摟住她的腰,把人緊緊按在自己懷里。 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差點(diǎn)讓他落了淚。 他把自己擠進(jìn)她的脖頸,埋頭在她的肩膀里。 在這一刻,他們終于迎來重逢后的熱烈相擁。 他曾說過的,‘你走我決不相送,你來我熱烈歡迎?!?/br> 還是孔漫站不住了,推了推他,說:“走吧?!?/br> 付楊才放開手。 倆人上車。 孔漫把羽絨服脫下來丟后座去。 付楊將零食提過來放在她膝蓋上這才發(fā)動(dòng)車子開了出去。 昆明的冬天不像北方的冬天,這里的冬天天更籃了,陽光一如既往地明媚。 付楊開著車,繞到海埂大壩去。 因?yàn)榻酉聛淼氖?,使得他大冬天的手心居然冒起了?xì)細(xì)的汗。 越來越接近滇池,上方的天空里海鷗飛來飛去。 孔漫看了幾眼,“這兒的鴿子怎么那么多?” “這不是鴿子,是海鷗。從西伯利亞飛回來過冬的?!?/br> 付楊說著,突然想到這是個(gè)好機(jī)會(huì),接著開口:“這邊靠近滇池,海鷗更多,要不下去看看?” 孔漫轉(zhuǎn)頭看他:“不會(huì)耽誤事嗎?” “不會(huì)?!?/br> “那去看看?” 付楊笑著點(diǎn)頭,正合他意。 他把車子開去附近的停車場停好,帶著她到滇池去。 海埂大壩上熱鬧非凡。游客、海鷗、小商小販絡(luò)繹不絕。 付楊拉著孔漫上去,買了塊面包讓她喂海鷗。 孔漫松手時(sh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再轉(zhuǎn)頭看付楊。 “怎么了?”他問。 “是你怎么了吧。”她伸手?jǐn)傞_手心,“這么多汗?!?/br> 付楊拉了一下帽檐,輕輕撇開視線,說:“沒有啊?!?/br> 孔漫瞇了下眼。 他有事,還是不愿對她坦白的事。 付楊不敢再看孔漫。他手心的小盒子捏得快要變形。 孔漫終于轉(zhuǎn)頭,只是眉頭微微皺起。 她撕下一塊面包,往前撒去。心里壓下一塊巨石。 倆人之間越來越沉默。 付楊急得腦門都想冒汗了,嘴唇動(dòng)了無數(shù)次,卻一句話憋不出來。 再一次跟孔漫對視上,付楊鼓起勇氣要張口,話卻卡在嗓子口。 孔漫看他的視線越來越?jīng)觥?/br> 付楊一著急,“啪”一聲,給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孔漫:“……” 周圍的人也轉(zhuǎn)頭看他們。 付楊鼓了口氣,伸手一把拉過孔漫的手,摸出盒子,單手打開。 孔漫愣了一下,縮回手。 他本來就緊張,拉她的時(shí)候也不是很用力。她一縮就回去了,剩下他呆愣愣站著,不知所措。 孔漫看著他,再看向dr戒指盒,一瞬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