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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楊迷迷糊糊醒了, 拿下她的手握在手里,眼睛半睜半閉:“怎么起這么早?” 孔漫趴在他身上, “你不覺得吵嗎?” 付楊細細聽了會兒, 笑得懶洋洋地, 說:“這是在求歡呢。” 孔漫撐起來一點, 盯著他看, 哼了一聲反駁:“哪有?!?/br> 付楊回:“我說外面那個?!?/br> 孔漫:“……” 一頭栽進男人懷里。 付楊笑了笑, 抱緊她壓在自己身上。垂頭埋進帶著發(fā)香的長卷頭發(fā)里,眼皮耷拉著昏昏欲睡。昨晚折騰一宿, 四點多了才睡, 現(xiàn)在依舊睜不開眼睛。 孔漫僅有和他一起睡的三次里,前兩次他都是早早醒來,忙來忙去的,哪里見過他這般懶洋洋地樣子。心軟了, 也閉上眼, 陪著他一起睡個懶覺。 山風(fēng)從窗戶吹了進來,夾雜著雨后的涼氣和草木的清新。 付楊睡了一個小時左右的回籠覺人就醒來了。他醒來一動, 孔漫也就醒了。 他抱著她還有點動情,孔漫拍了他一巴掌。 男人委委屈屈摟著她躺了一會兒才起來。 孔漫穿好衣服,內(nèi)褲也干了,她拿過穿上,拿著洗面霜到外面皮管處洗臉。 今日天氣甚好。 太陽還沒出,但天空已經(jīng)一碧如洗。 孔漫出去時,小松鼠從皮管處跳開,一溜煙跳進山林深處。 山間兩側(cè),兩波鳥兒在對鳴。 你叫來我叫去,嘰嘰喳喳,回蕩在山谷。 雨后空氣清新,深吸一口都是大自然的味道。 孔漫在這片山林中,伸伸懶腰,深呼吸幾口,蹲下去洗漱。 付楊燒了一鍋開水,把泡面煮了。 等孔漫洗漱完回來他差不多已經(jīng)煮好了,將面分一半給她放碗里。他也出去洗漱,洗完回來他就著鍋吃起來。 吃完簡單的早餐,付楊拿了頂棕色的蓑衣。 孔漫盯著蓑衣看了幾眼,問:“這是拿什么編起來的?有什么用?我看你拿了它好幾次了。” 付楊回:“用棕樹上的棕櫚皮編成的,是鄉(xiāng)下的自制雨衣,可以防雨也可以墊坐。” 孔漫:“那現(xiàn)在是……要去哪兒?” 付楊穿起蓑衣,回:“帶你去山頂騰云駕霧去?!?/br> 孔漫眼睛一亮:“等等,我把相機也帶上。” 她轉(zhuǎn)身把大木桌上放著的相機挎起來,跟著付楊從哨崗左側(cè)的山爬了上去。 哨崗不是在這座山最頂端,篳拔山頂還在上面。 爬了幾步孔漫拉著付楊,讓他拉著自己,又問他:“在這哀牢山,你們一共有多少個哨崗?” “我們多西鎮(zhèn)這邊只有三個。篳拔山這里靠最外邊更方便點,另外一個在蒼術(shù)嶺,靠近無量山那邊。還有一個在腹地內(nèi),是比較危險的一個,那邊隨時會有狗熊出沒。” 孔漫好奇:“每個哨崗都和這里的一樣嗎?” “不是,腹地內(nèi)那個哨崗不能過夜。蒼術(shù)嶺那個稍微簡陋一點,主要是隔公路太遠了,帶東西需要人為,很費力的。這里就相對方便一些,而且碰到巡山太晚回不去時一般都是來這里的哨崗過夜的,這里相對安全一些?!?/br> 孔漫點點頭,轉(zhuǎn)身時腳卻被石塊絆了一下,踉踉蹌蹌差點跌倒。 付楊扶住她,握拳抵在嘴邊笑了一會兒。 孔漫便打他胳膊。他笑完脫下蓑衣讓她背著,蹲下來把她背起,繼續(xù)往上爬。 爬了一段距離,脖頸上出現(xiàn)一層汗?jié)n,孔漫拿紙巾給他擦了擦,說:“放我下來吧,你累了?!?/br> 付楊腳步不停,跨過一叢草,回她:“小看我…” “咳。”他咳了一聲說:“小看你男人了?!?/br> 孔漫被逗笑了,趴在他背上,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說:“這打哪兒學(xué)來的,哈哈?!?/br> 付楊往上顛了顛,“你可別咬,這荒山野嶺怕你受不住。” 孔漫又笑,她前身貼在他背上,讓他感受著。摟著他的雙手改為輕柔地摸著他的喉嚨,貼著他耳朵,勾著嗓音低聲說:“…那你來啊,我可不怕?!?/br> 付楊:“……” 孔漫撲在他脊背上悶聲大笑。 付楊停了一下,被打敗了。 忍無可忍輕拍了一下她臀部,不再調(diào)侃了,他說不贏她。 拐了一個彎之后孔漫就被眼前的云霧震驚到了。真是一山隔兩色,幾里不同天。 付楊憑著記憶在云霧中謹慎行走,來到了山頂平坦處,他放下她,拿過她身上的蓑衣。 孔漫走了幾步,看著周圍,她像是置身仙境。四周的山川都被云霧覆蓋,崇山峻嶺之間,云霧匯聚成一條白龍,蜿蜒曲折地盤繞著座座青山。 一片云霧從山坡下飄上來,她伸手,云霧從她指尖穿過。深吸一口濕潤的空氣,像是把這些云也吸進了肺里。 轉(zhuǎn)眼看到前方一片云霧擦著地面飄了過去,她走了幾步,一腳踩在云霧上,云霧被短暫沖撞開,又匯合在一起飄向山頂。 這是什么神仙地方?。?! 男人站在旁邊,臉上掛著溫柔地笑。 看她鬧了一會兒,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牽著她往東邊山坡上走去。 他們走到山崖口,視野開闊。微風(fēng)吹拂著,往遠方眺望。 連綿起伏的群山被白霧掩蓋,形成一片棉花白的云海。云海翻滾著,偶爾一片還會騰空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