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險入西極,背水一戰(zhàn)(中)
傅臨州沉默的扶過墨不遇,使用光靈術(shù)替他療傷,但是成效甚微,他的光靈術(shù)比較弱,一般的小傷小痛或許還行,這么重的傷…… 直到幾乎要耗盡靈海,傅臨州只得放棄,“他還能再活幾個時辰,你們有什么話,就盡快說了吧。” 季云無可奈何,“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讓我試試?!?/br> 聞聲,所有人轉(zhuǎn)頭看向阿銀,阿銀躲在傅臨州身后,探出半個頭來。 迎著所有人懷疑的目光,阿銀又躲到了傅臨州身后沒再吭聲。 直到傅臨州說了句:“那就讓阿銀試試?!?/br> 阿銀眸光一亮,灰色的雙眸閃過一絲驚艷的銀色流光,抿唇笑了笑。 大家伙也不會真的對這么個才十歲的小丫頭抱什么期望,全當(dāng)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罷了。 阿銀跪坐在墨不遇身邊,伸出雙手靠近他的傷口處,集中了精神力,強大的光源在那一瞬擴散開來,原本百里之地寸草不生,竟在那一瞬間破土長出新芽,枯枝快速繁茂。 瀕臨死亡的人們,仿佛感受到了某種神奇力量的召喚,瞬間四肢百骸涌出無限生命力。 這種接近神的力量,只持續(xù)了極為短暫的時間,阿銀長吁了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子,脫力的倒進傅臨州的懷里。 沒一會兒,墨不遇重新睜開了眼睛,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愈合,甚至連疤痕都找不到。 傅臨州瞪大著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阿銀,你剛才是怎么做到的?” 阿銀疲憊的眨了眨眼睛,呢吶:“阿銀困了。” “啊……”傅臨州無奈一笑,摸了摸她的頭:“那你睡吧?!?/br> 季云還沉浸在好兄弟又活過來的喜悅中,匆匆謝過傅臨州與阿銀,便繼續(xù)照顧墨不遇了。 “我居然還活著?!蹦挥霈F(xiàn)在依舊虛弱得很,講一句話都得耗費很多力氣。 “是那個小姑娘救了你,叫阿銀?!奔驹普f道。 墨不遇下意識扭頭朝傅臨州懷里看去,只見小丫頭睡得很香,戴著黑色的斗篷連帽,看不到她的面容。 墨不遇吃力的坐了起來,倚在了傅臨州的身邊,說道:“我叫墨不遇。” “傅臨州。” “臨舟兄弟,咱們拜把子吧!”墨不遇喘著氣兒,被氣流嗆著了連連咳嗽了幾聲。 傅臨州對他也是頗為欣賞,說道:“等你傷好了,再說。” 墨不遇嘴角一揚,“一言為定!” 傅臨州:“一言為定。” 季云興奮的拍了拍胸脯:“還有我!不遇的兄弟,那就是我季云的兄弟??!” 墨不遇好哥們的一拳擊在季云的胸膛上,“季云,謝謝你?!?/br> 季云:“見外了不是,你以后別這么沖動,應(yīng)該多向傅兄弟學(xué)習(xí)?!?/br> 幾人相處了一個多月,基本都互相了解了一番。 墨不遇與季云還有另外幾個囚籠里的女孩是同個村莊的,一年前,村莊逃進來兩個獸人,村長決定收留了他們,并借地給他們養(yǎng)傷,本想著讓他們養(yǎng)好了傷就速速離開。 誰在就在離開的前夕,一支軍隊將軍子掃蕩了一番,就地處決了那兩個獸人,因為私藏獸人的罪名,軍隊將全村的人都抓了。 有些當(dāng)時不服從當(dāng)場就給傷了,還有些在監(jiān)獄里受到非人的待遇沒能熬過去,活下來的,被流放到了苦涯。 傅臨州聽到這些,一臉凝重,才低聲說道:“三族之中,天族最接近神族,修煉也比其他兩族要容易得多。獸人族的實力與天賦也不容小覷,是隨時能威脅到天族在玄天大陸地位的存在,所以天族壓迫著獸人為奴,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反而最平庸的人族,求得在夾縫中的一線生機。” 墨不遇輕嘆了口氣:“但失去尊嚴(yán)的委屈求全,并不是長久之計,只可惜實力拼不過人家,只能夾著尾巴做人?!?/br> 傅臨州沉重的拍了下墨不遇的肩膀:“你的性子,像極了一個人?!?/br> 墨不遇訝然:“誰?” 傅臨州:“我弟弟,傅經(jīng)涯?!?/br> 墨不遇:“你多大了?” 傅臨州:“滿十五歲了。” 墨不遇下巴一揚:“我十六歲,比你年長一歲,季云十七歲,不過……你這么厲害,我甘愿做你的小弟!季云,你說是吧?” 季云爽朗一笑:“對!” 傅臨州看著他們,會心笑了笑,遠離了家鄉(xiāng),本以為會孤苦無依,卻沒想到這么快就結(jié)實了志同道合的兄弟,讓他不安的心得了些安慰。 “算下日子,快要到苦涯的沙漠地帶了?!备蹬R州低聲道。 幾人交換了眼色,墨不遇悄悄問了句:“你有什么計劃?” 傅臨州勾了勾手指,幾人湊耳過去,隨后悄悄商量了一番,打定了主意。 這一路還算順利,除了前任軍長的那件事,又趕了半個月,前方就是苦涯的沙漠地帶。 只要到了這里,沒有糧食補給與水,他們是無法走回去的,而這些士兵并不會親自將他們送到苦涯,只會將他們流放在沙漠地帶,囚犯回不去,只得去苦涯尋求一線生機。 所以那沙漠,累累白骨不計其數(shù)。 當(dāng)晚,幾人吃了饅頭,便安靜的呆在囚籠里等待著時機。 那天晚上,滿天星辰璀璨,浩瀚無邊的沙漠,襲卷著蕭瑟的冷風(fēng)嗚嗚直響。 阿銀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摒著氣瞪大著雙眼,雖然很困,但是沒敢睡下。 “臨舟哥哥,苦涯很苦嗎?為什么叫苦涯呢?” 傅臨州咽下喉間的苦澀,沉吟了半晌,說道:“苦涯占玄天大陸的三分之一,它很大很大,但是它那么大幾乎都是沙漠,寸草不生的沙漠。一旦獨自行走在苦涯之地,就很容易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來。” 阿銀緊揪住傅臨州的衣袖,“我們?nèi)タ嘌哪芑钕氯???/br> 傅臨州笑著拍了拍阿銀的小腦袋:“能的,如果我們別無選擇。雖然苦涯條件很艱苦,但還是有人活下來了。阿銀怕嗎?” 阿銀搖了搖頭,堅定的看著傅臨州:“不怕!有臨舟哥哥陪著阿銀,阿銀就什么都不怕了?!?/br> 夜已深沉,萬賴俱靜。此時囚籠里的囚犯像是有了共同意識般,紛紛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