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而為奴,天道不公
古老的玄天大陸,無垠遼擴的疆土,終將被寰凌帝國統(tǒng)治了三族。這三族分別為天族,人族,獸人族。 而在這三族之外的,是高于眾生一切權(quán)利的神族,神族的天宮,又分為九重。 玄天大陸第1021年,帝國新一代儲君登上了皇位,看似繁華安寧的帝都,其實早已暗潮洶涌,處在暗處的勢力開始伺機而動。 初冬的清晨,天灰蒙蒙亮,傅氏的大門口便已備好了馬車,今日對傅家來說即是不平凡也是萬分沉痛的一個日子。 五年前,獸人族第三次暴動,傅氏族長傅長威帶領(lǐng)著手下五萬精兵迎戰(zhàn),戰(zhàn)爭長達了一年之久,終于平息。 傅氏再次立下赫赫功勛,等待他的本該將是封官進爵,但副將帶回來的只有將軍染血的盔甲。 這一次,他沒能從殘酷的戰(zhàn)場歸來,他失約了,今日,便是祭奠他的日子。 傅臨州沉重的狠抽了口氣,吐吸間溫?zé)岬陌嘴F,在冷冽的寒風(fēng)中散去。 他仰著臉,看到了那一縷驕陽從暗云中破出,他輕輕低吶:“父親……” “哥哥!” 聽到呼喊,少年的傅臨州回頭看去,盛滿憂郁的眸染上了幾分笑意。 十二歲的傅經(jīng)涯,與兄長一般著一襲素衣,白衿束額,卻笑得開朗明媚。 母親洛氏凝重的上前與家中長子低低交待了幾句,“路上看好你弟弟,這時局太亂,遇到事的時候,多為族人著想,切忌沖動魯莽?!?/br> 自父親去后,嬌媚溫柔的母親,兩鬢已霜白。 “母親放心,孩兒知道如何做?!备蹬R州雙眸透著堅毅,道:“外邊風(fēng)大,母親病體初愈,趕緊回屋里歇息?!?/br> 洛氏沉重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懂事沉著,可也才將將不過十五年歲。 臨前洛氏湊到長子耳畔凝重叮囑:“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輕易顯露你真實的實力,否則,將會招來殺身之禍?!?/br> “嗯?!备蹬R州重重點了下頭,帶著弟弟上了馬車。 寬敞的帝都大道,鋪著平坦的花崗石,足足能容納十輛馬車并行。 汲汲營營的小商販早早來到了集市,占領(lǐng)著攤位,此時人還不多,傅經(jīng)涯趴在馬車窗邊,顯得十分無趣。 而傅臨州正閉目打坐運功,一刻也不敢怠慢。父親走后,很多重擔(dān)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哥哥,你陪輕涯聊天吧。” 傅臨州緩緩張開雙目,問道:“聊什么?” 傅經(jīng)涯:“哥哥長大以后,想做什么?” 傅臨州想了許久,馬車已經(jīng)出了城都北門,駛向郊外。 “我想不出來,你呢?”傅臨州歉意的沖弟弟笑了,曾經(jīng)他有夢想,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學(xué)一身本事,走遍這個天下。 但是現(xiàn)在,他所有的責(zé)任與想法,只剩下傅氏一族的榮耀與興亡。 傅經(jīng)涯冷哼了聲:“我啊!以后要當(dāng)大將軍,殺光獸人一族,為父親報仇!!” “經(jīng)涯,我問你,獸人為何會暴動?” “當(dāng)然是他們不聽話!讓他們乖乖聽話,他們就不會暴動?!?/br> 傅臨州淺笑,眼底卻蒙上一層寒霜,不再多說,良久只道了聲:“傻小子。” 傅經(jīng)涯一臉孩子氣,不服,“我哪里傻了?” 傅臨州默了好一會兒,輕嘆道:“很多事情,你不能單看表面,這個世界很虛偽,為了掩蓋一個真相,他們會不惜殺掉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不留活口?!?/br> 顯然,天真的傅經(jīng)涯并不懂。 突然平穩(wěn)的馬車一陣猛烈的晃動,傅臨州立時感覺到周圍有強烈的靈力在流竄,趕忙撩開了車簾查探情況。 此時前行的護衛(wèi)騎著馬跑了回來,跳下馬抱拳道:“少主,前面有獸人?!?/br> 聽到有獸人,傅經(jīng)涯氣血上涌,想著要給父親報仇,跳下了馬車飛奔而去,攔都沒來得及攔住。 “經(jīng)涯,回來!!”傅臨州恐弟弟會生出事端,躍上馬背追了上去。 好在傅臨州速度夠快,攔住了沖上前的弟弟,將傅經(jīng)涯甩給跟隨其后的護衛(wèi),命令道:“看著小少爺。” “是?!?/br> 眼前的情形讓傅臨州眸光驟然冷下,只見五個初級靈士與三個初級武師將兩人圍困了起來。 被圍困的女人是人類,而男人是狼族獸人,他們身上都已經(jīng)布遍了血淋淋的傷口,插翅難飛。 傅臨州對面的軟轎里,坐著的正是四大家族的封氏大公子——封麟。 封麟身邊還跟著兩個大武師級別的高手,傅臨州并不想多管閑事。 狼人被逼到窮途末路,朝天怒吼了聲,徹底獸化。獸身足足有兩米高,長長的獠牙泛著森冷的寒光,普通人被咬住,便只能任其撕碎成rou塊。 狼人在女人面前匍匐下身子,女人躍上了狼人背上,狼人準(zhǔn)備背水一戰(zhàn),不成功便成仁。 封麟瞇起雙眸,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翡翠扳指,沉聲道:“殺了它!把這賤婢留下。私通獸人,可是要帶回去當(dāng)眾處以極刑的!” 獸人的力氣很大,一般顯得笨拙,所以獸人多為卑賤的奴隸。 而狼人卻又是獸人中比較出挑的一族,實力與智慧遠在其它獸人之上。 眼前的狼人,實力不弱,論武力已步入中級武師,但……對方有三個靈士,這場不公平的對決,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狼人奮力躍起,本以為他是想要逃去,卻不想竟是沖著不遠處的封麟而去的。他的速度極快,面目猙獰,似乎是想要與封麟同歸于盡。 封麟坐在軟椅里巍然不動,只是輕輕抬了抬眼皮子,低斥了聲:“愚蠢又卑賤的種族啊!就應(yīng)該全部去死!” 三名武師運氣躍起,攔在了狼人跟前,齊齊發(fā)力將狼人震退,此時靈士意動間,萬千冰魄齊發(fā),狼人本身速度很快,卻被重力束縛,他行動受限,被冰魄刺傷。 背上的女人被氣旋裹起,靈士第二次進攻,上百冰柱如離弦之箭,幾乎不給狼人喘息的機會,那一瞬狼人被扎成了刺猬,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鮮血染紅了地面,滲進了土壤,女人如發(fā)了瘋般嘶嚎著,“為什么?為什么?!啊?。?!” 封麟無動于衷,“生而為奴,卻沒有自知,這便是你們的下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狂笑,淚水濕了臉頰:“生而為奴?憑什么?!你們天族就生來比人族比獸人族高貴么?都不過是神殿下的走狗罷了!” 女人說罷,眼神深情而凝重的看向倒在血泊中的狼人,撥出了藏在袖口里的匕首,自刎身亡了。 傅臨州血液逆流,藏在寬袖里的手緊握成拳,他只能冷眼看著這一切,什么都不能做。 對面是高貴的天族,即使功勛爵位比他們高,也得行禮致敬。 封麟的軟轎經(jīng)過傅臨州時,停了下來,傅臨州頷首默禮,封麟嗤笑了聲:“這不是傅家的大公子么?怎么,沒見過這陣仗,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