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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籠記 第494節(jié)

    包立塔看著窗戶外的那個衛(wèi)鏗個體,低沉地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們的同面人縱然有些讓人不自覺地有些揣測。但是他是好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維系著一個舊時代原初人類的基因,并且承載了人類優(yōu)秀的品質。一路上走到今日,留給你們無限的發(fā)展未來,你們可以不用懷揣著擔憂和他相處。但是,我們那里!”

    他呵呵地無奈道:“我們這些人類,在那個東西(秋孟非)眼里,不屬于他未來的一部分”包立塔臉上,猶豫中出現(xiàn)了決斷神色。

    ……

    在幾千公里外,五色聯(lián)盟被很多人稱為“東西”的秋孟非正在欣賞自己“完美”的身軀。

    他此時的瞳孔,已經變成具有鳥類透明眼瞼,豎瞳的模樣。而身體皮膚乍一看正常,但是仔細看好像太過光滑,沒有一絲毛孔了。而認真一看,好家伙,全部都是堪比壁虎的細小鱗片。只是顏色變換成人類皮膚的顏色。這是他為了適應這北部干燥的環(huán)境進行的新的基因調整。

    此時的他,逐漸成為了新的天殛龍群落的核心意識。舊天殛龍意識代表是魏仁璐,這一年越來越少說話了。

    秋孟非將自己視為最高的生命形態(tài),對了,還有他的妻子,素凌霜。

    素凌霜生育了,產出了一大批的卵體,這些卵體需要十足的營養(yǎng)物質才能成長成人類體。

    秋孟非不經意地感知了一下南部,心里微微一緊。

    南方次大陸上的“菌母”,現(xiàn)在整個在被衛(wèi)鏗集群強行鎮(zhèn)壓。比天殛龍率先丟掉了使徒位。

    秋孟非凝視著南方,用好似正常的語氣說著病態(tài)的話:“你為什么不去死,你擋住了生機勃勃的世界~”

    第05章 學者的頑固,泯滅人性

    169年11月,隨著一聲法錘落下,在人類復興初期第一筆房地產交易完成了。

    建鄴城,南方學院的導師們整理好了這三百年學堂后,準備北上了。這座古建筑是以600萬的價格賣給了統(tǒng)伐區(qū),所有的實驗設備、資料檔案,以及歷來的傳承資料全都留了下來。

    哦,在這年頭,一塊錢的鋼镚就能買五十個食品罐頭,五千個鋼镚就能購買一臺手扶拖拉機,六千元就能購買一臺單兵殖裝裝甲,兩塊錢就租房子一年,十塊錢就能上交標準的水電費、網費。誰會來買建鄴這個地段這么大的房子?

    現(xiàn)在缺人口的,各地城市中清理的房屋都隨便住,這兩塊錢租金不是房價,而是城市道路維護和植被修建的費用。

    統(tǒng)伐區(qū)南北各地直接是過戶房屋,是不收錢的,前提是要保持房屋內外三百米的范圍內,生命輻射的標準屬于“有人氣”這個范圍內,也就是常年有人居住在這里

    這年頭,在建鄴持續(xù)衰落的情況下,還有人愿意給錢來承接這學校建筑續(xù)命?

    至于到底是誰買了這個學校呢,哦,這冤大頭就是衛(wèi)鏗,拿出了自己個人積蓄,將這個舊時代最后的學校給買了。

    對于衛(wèi)鏗來說,六百萬的價格在近古時代,買不到周邊的一套房子。現(xiàn)在則直接包下來這個學校,衛(wèi)鏗做“校長”,花費的不虧。未來準備在這里建造一個大功率碳基塔樓,幫魏仁璐“體面”!

    不過這樣一筆房產買賣結束后,衛(wèi)鏗接下來知道了,賣家的打算,不由嘆息:

    至于那些賣出學校的導師們?哦,也不是奔赴統(tǒng)伐區(qū),更不是就地解散。

    如果是奔赴統(tǒng)伐區(qū),這也用不著這樣賣房子套現(xiàn),漢中那邊的干部們會給他們很好的安排,單單是每年給的經費也就不下于50萬。還會大幅度地更新技術,提供人員。

    建鄴的導師協(xié)會們,在賣學校前開會做出的決策,是決定去更有希望的北方。

    是的!都是169年了,這些建鄴的舊學者們在氣派的大廳中開會時,仍然強行認為“最有希望”的抉擇是五色聯(lián)盟,而忽視了統(tǒng)伐區(qū)。

    這不是判斷和智力要素的問題,而是很多電視劇中“上策,中策,下策”列舉出來后,決策者只能選擇下策和中策的道理一樣。

    對于南方學術集團來說的“上策”是轉向統(tǒng)伐區(qū),但對于決策者而言,是要承受巨大代價的。建鄴的學者界,長達二十多年的在思想上與統(tǒng)伐作對,已經讓其難以在一朝一夕中改換陣營。

    這座學院中,在決策中開會的這些人,都是二十多年來孜孜不倦地唱衰統(tǒng)伐區(qū):

    他們常年認為統(tǒng)伐區(qū)的技術粗糙;認為統(tǒng)伐區(qū)理念不切實際;認為統(tǒng)伐區(qū)過于激進會造成重大破壞,即使是‘部分是對的’,自己也不愿意跟著走。

    建鄴中的授業(yè)者,被建鄴的統(tǒng)治集團捧得太高,自以為有了更高的信息渠道(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但也因為“不出門”,找不到基層核準信息的證實,最容易受建鄴權貴們的、針對性的蒙騙。

    現(xiàn)在當天下大勢,陡然變化。他們明知道自己是錯的,卻也無法承認了!——因為學閥就是要靠著“正確”“可信”來穩(wěn)固自己在團體內的威信,斷然是不能自我摧毀權威的。

    進一步地說,學閥們不是追逐真理的存在,而這個“閥”,就是要有“指鹿為馬”的能力。他們要保住這種能力,勢必壓倒一切指責他們人,至于“對錯”只有無人指責他們后,他們才會適當的自己再解釋回來。

    統(tǒng)伐區(qū)現(xiàn)在屬于沒有任何權威包袱的新興勢力,很難理解這群建鄴的學閥這種選擇。

    站在建鄴那自我封閉的井中瞭望世界會得到這樣感官:“五色聯(lián)盟”據說是在北方擴張得很好,但是很多都是不確定的

    對建鄴的學閥來說,正是這種“未知”,他們才能指引。正如同近古時代,各種金融喉舌會先吹“曰、韓”再吹“印,越”,因為這些地方一度看起來有經濟好的苗頭,但是未來不確定,“不確定”所以才會有人找他們咨詢。至于這些地方已經確定缺陷,要強調了這些“硬傷”,沒法投機還有人找他們的做金融咨詢嗎?

    如統(tǒng)伐區(qū)這種把底子全部亮給民眾們看,甚至是最先進戰(zhàn)斗機械上,都是大量的民用通用工業(yè)部件的組合,以及讓常人覺得“幼稚”的cao作守則,一點都不具備神秘感。泥腿子都能津津樂道,明白基礎cao作的門道,這讓建鄴這些伺候科學技術的“牧師”們沒有下手的空間啊!

    ……

    然而實際,統(tǒng)伐區(qū)內部決策者們站在更高角度上,知曉當下,五色聯(lián)盟現(xiàn)在正在面臨分裂,內部的革新派正準備帶著大量的人員進入浬海區(qū)域。

    并且包立塔等核心人員,與統(tǒng)伐區(qū)和衛(wèi)鏗都商量好了。

    超過五千個衛(wèi)鏗已經在浬海地區(qū)為他們打前站,建設好生物發(fā)電站,醫(yī)療站,以及磚瓦廠等基礎設施。

    所以建鄴這幫學閥們選擇的絕不是“下策”,而是即將到來跌停板的股票。

    但能不能提醒他們呢?

    統(tǒng)伐區(qū)處于人道主義,建議他們暫緩北上。但卻沒法明說。

    整個五色聯(lián)盟的情況已經趨向于“恐怖統(tǒng)治”,包立塔等人是要求全程保密的!一旦泄密,幾十萬人詳細的計劃就會被打破。

    提示建鄴這些學閥們,就代表泄密,這些學閥們帶著北上的有兩千人。包立塔那兒可是幾十萬人。

    這可是逆向“電車問題”。

    這可不是調整軌道,可以通過變更拯救七八個人,造成一位無辜者死亡的道德的綁架,現(xiàn)在,軌道原本提前規(guī)劃好的,并且也放好了警示牌。

    在歷史的金屬車輪下,包立塔這幾十萬人的先行出發(fā)。學閥這幾千人越過的警示牌突然跑到最新規(guī)劃的“路線”。難道要為這幫“貴物”的命,不顧先前的承諾,臨時賣掉包立塔這幾十萬民眾嗎?

    所以,縱然是,預見到了這些學閥們悲觀結果。組織上只能三緘其口。

    至于個人上,衛(wèi)鏗和統(tǒng)伐區(qū)干部們打個招呼,盡量做這些北上的建鄴學者的工作。

    統(tǒng)伐區(qū)的一些臨時工們被派出去了,去找這些北上派中那些年輕人,開始積極和他們討論,留下來,能留幾個是留幾個。

    統(tǒng)伐區(qū)的高層授命這些情報工作者們,可以調高薪資等待遇。

    哦,事后不兌現(xiàn)就行了,因為哪怕是騙!需要事后統(tǒng)伐區(qū)的干部來擔法律責任,能把部分人救下來也是好的。

    ……

    只是統(tǒng)伐區(qū)對著北上派的勸阻,促成這些學閥們加速去向北的決定。

    11月11日在建鄴城外,蔣老師走進了大巴車中,對著正在開會的其他同僚們:“我們得快點走,今晚就走,下午又有幾個學生變卦了,不想跟我們北上了!”

    另一位導師丟下了煙斗倒出了灰,說道:“娘希匹,統(tǒng)伐區(qū)這幫赤佬們就不想讓我們走的?!?/br>
    坐在車廂最后座老頭子:“我們必須走,必須給周圍的人看看,我們也是有行動能力,不是隨便被他們左右的。”

    而在另一邊,在建鄴城中,由于架設好了碳基塔。衛(wèi)鏗集群也能直接和魏仁璐進行對話了。

    衛(wèi)鏗:“當所有人都走了,你準備在這個城市搞什么?”——在衛(wèi)鏗的觀察中,魏仁璐已經在悄無聲息地變更基因頻段了。

    魏仁璐:“我沒別的選擇。我也想做一個守護者?!?/br>
    衛(wèi)鏗:“呵呵,你想做守護者,想做領導者。想做正面光芒萬丈的人,為何不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呢?!?/br>
    魏仁璐:“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對的了。”他現(xiàn)在只承認力量失敗,仍然死不認錯

    衛(wèi)鏗:“給你最后的體面,告知我北邊潘多拉場最后信息。”

    魏仁璐:“如果我不想說呢?!?/br>
    衛(wèi)鏗嘆了一口氣:“這是你最后的體面的機會。整個天殛龍群落的基因群落,我已經完成了針對性蛋白破譯了。還有根據北方的監(jiān)測塔,我也知道的,那個家伙(秋孟非)已經是天殛龍意識為了偽裝而維系的虛偽人格了?!?/br>
    旁白:秋孟非現(xiàn)在以為自己在控制天殛龍群落的一切,殊不知他每一次睡著后,天殛龍真正的意識在思考著,而這個真正的意識中就魂游蟄伏著魏仁璐的。只有魏仁璐接觸的,才是天殛龍真正核心計劃。

    衛(wèi)鏗的意思很明白,天殛龍大致能作亂的上限,自己已經摸準了。其不會搞出超出自己預料之外。

    衛(wèi)鏗的最壞的方案是,死波和核武一起上,十五分鐘內徹底殲滅掉北方天殛龍的最后基礎。

    衛(wèi)鏗留給魏仁璐最后的體面就是,讓他最后有一次做人的機會,讓更多的人能夠得救,不至于徹底釘在人類的恥辱柱上。只要魏仁璐選擇站回人類,那就人性未泯,衛(wèi)鏗內心給他一個洗白,(在他死后)選擇原諒他。

    然而!衛(wèi)鏗還是純白了,就如同當年‘真新正’一樣幼稚。有些人在邁入深淵時,就用了大決心來切割良心了。

    魏仁璐對衛(wèi)鏗的提議無動于衷,而是選擇了垂死掙扎。

    在衛(wèi)鏗停止對話后,魏仁璐立刻溝通了北方,對秋孟非進行了最后的影響。

    11月12號,五色聯(lián)邦,在河套地區(qū)的基地內。

    在十五號生物基地中,一圈圈管道鏈接的生物池子,而池子內是正在沉睡的秋孟非。這時候秋孟非,身上特殊的生命輻射突然爆漲,已經達到了即使是厚厚的碳纖維防護層隔絕,也會對人類很有危害的程度。

    整個石墨防護層上,出現(xiàn)了一個個流動的石油狀態(tài)的液體,這些流動的液體,讓實驗室內的研究負責人表情僵硬,這樣詭異的現(xiàn)象讓他們汗毛聳立。當然,在聳立汗毛中,又似乎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皮膚下長出,他們穿上了防護服,注射了“細胞生長液”。

    五分鐘后,在實驗室中調配結束。而圍繞著這個直徑五米半球形的碳基防護罩時候,在場的六位實驗人員面面相覷,仿佛里面是等待出鍋的孫猴子。

    但是隨著紅燈閃爍,就這么關著也不是事!因為這個生物池子不具備物理防護性,是可以被內部的生物突破的。

    隨著砰砰的敲門聲從里面響起,這些專家們還是決定走上前來打開。

    ……

    注:按照大破滅前的嚴格的紀律,一旦生化實驗室失控了,是絕不可以打開的。哪怕是碳基層的確可能會破壞,但是會延緩那里面的東西的出來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的碳基防護外殼破損后,機械閘門會依次落下。但是現(xiàn)在已經沒有這么多信仰了!如果讓碳基外殼被破壞了,那么自己就會和污染者關在一起。

    那還不如打開碳基外殼,也許污染者沒那么嚴重呢,到時候交給外界的來審查。

    在安全生產和實驗中,很多事情就是出于僥幸心理,大部分的保險環(huán)節(jié)都會一層層遺忘了。五色聯(lián)邦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紀律性質。

    ……

    專家深吸一口氣,決定打開碳基防護層的小門。在隔著的玻璃后,看到了依舊是人形態(tài)的秋孟非,他們松了一口氣。為首的專家隔著玻璃罩,對秋孟非詢問道:“秋將軍,你的情況如何?”

    秋孟非看著這位負責自己和天殛龍融合安全,實際上是趙若武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家伙。他依舊露出笑容,道:“沒有事情,只是剛剛肌rou抽搐了一下。”

    負責人點了點頭,但是沒有徹底打消懷疑。他撤離到一邊,命令一旁助手打開玻璃罩,進行血液采集。

    咔嚓一聲,玻璃罩打開了一個小口子,秋孟非伸出了手臂,似乎是一幅配合模樣,但是就在所有人放松警惕時……

    秋孟非的手臂詭異地動了,彈出的骨刺直接刺穿了測試者的眼眶。

    一旁的實驗人員大驚,立刻準備錘開一旁的緊急武備,拿起火焰噴槍來制止。

    但是被刺殺的人沒有死,無數條鐵線蟲從他體內冒出來。緊接著所有人的防護服被刺穿,這些人員最終在眼前一片血紅中,失去失去了意識。

    二十秒后,咔嚓一聲,玻璃罩子完好無損打開,秋孟非走了出來。

    并且一團生物質從秋孟非背后冉冉升起,來到了天花板上放下了神經控制線條。

    原本所有的人員,現(xiàn)在都詭異地開始了在崗位上各行其職。如果不是破裂防護服,以及上面垂下來提線木偶一樣的神經絲線,這一切宛如都是完好。

    秋孟非坐在椅子上,通過心靈語言得到了這些人背后有關信息。

    例如:趙若武(五色聯(lián)盟盟主)試圖對自己的種種“烹”制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