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第75節(jié)
伴隨著一些輕度基因污染者的好轉,一些中度基因污染者,乃至少數重度基因污染者,眼睛中閃爍著光。在徹底救治他們仍然是很困難的時候,衛(wèi)鏗想到了機械肢體契合。 至少這個技術方向上,讓他們快捷的回到人類狀態(tài),活成個人樣。然后從最基礎的教起來,吃飯,喝水,洗衣服,系鞋帶,疊被子。而不是現在停留在同“寵物救助”毫無分別的層次上。 人之所以是人,是需要希望。是“能他人之所能”而非“享他人之享?!?/br> 當衛(wèi)鏗正在構建人體和金屬骨架融合的模型時,系統(tǒng)的界面閃爍,家書到了。 第三卷 真火 第01章 大數據暴力運算 現在的時空穿梭看起來變得更加便捷了,在潘多拉位面聚集生命場后,瞬間就來到了時空通道中。穿過了星海一般的穿梭網后,就抵達了神州位面的時空裂隙空間站。 而衛(wèi)鏗也發(fā)現這個空間站分為顯區(qū)和加密區(qū)。加密區(qū)只有主世界的穿越者可以使用,而顯區(qū)則能用來邀請本位面的土著抵達。 但是! 現在神州所在時間區(qū)域,屬于上個次代開發(fā)后的保護區(qū)域。 衛(wèi)鏗由于歷史問題拖沓到今天,雖然現在時空裂隙空間站中有內外區(qū),但也不建議衛(wèi)鏗邀請土著進入空間站。 【整個命令與征服時空區(qū),在主世界第一次位面大戰(zhàn)階段,用東方的概念來說已經完成了封神榜(西方為:英靈殿)。一個個從該時空區(qū)域選拔的超越級穿越者已經滿員了。主世界確信,在戰(zhàn)爭嘗試的過程中,各個歷史線上,有價值的人物都已經遴選完畢,理論上不再從這個時空中選拔時空超越者?!?/br> …… 在穿梭空間大廳中,了解到了外部時間過得如此之快,衛(wèi)鏗不禁悵然。 關于時間落差這種事情,最傷感的可能是自己弟弟。自己這一眨眼過去十多年,他那里經過多場穿梭可能就已經度過了數百年。 再看到家書通訊中的衛(wèi)鏘,雖然樣貌沒有變化,但是語氣明顯老成了許多,例如在說“喂”這類語氣詞的時候,已經是中年人的第三聲習慣,而不是年輕人第二聲的上揚。 至于衛(wèi)鏘對自己的任務用上了“懇求”等鄭重的詞匯, 衛(wèi)鏗很不舒服:兩兄弟之間,而且還是為了子侄,用得著這么見外嗎?還有他說‘要轉讓他那一份地心數據物質場權限’,那是什么? 衛(wèi)鏗當即在回信中強調:“大侄子的事情,我義不容辭,而且本來就是我拖慢了進度。放心,馬上解決掉這條時間線,祝他融合順利?!?/br> 掛斷了電話后。 時空隧道公共系統(tǒng)提示,該位面屬于高開發(fā)位面,時空資源緊迫。 衛(wèi)鏗:“知道知道,絕版了,這里時空得到保護了?!?/br> 大量的超越者從這里出來,他們的隱私要得到保護……之類的理由,衛(wèi)鏗早就看過了。 而面對衛(wèi)鏗這種要包干一切的態(tài)度。系統(tǒng)這邊顯然有話要說,但最終攝于新手任務中高度自由,不允許過于干涉的原因,只能預祝衛(wèi)鏗一切順利。 …… 在時空管理局中,時震粒子區(qū)域(也就是命令與征服時空的物理命名)歷史線管理所內。幾位監(jiān)察者正在對這個上游尚未完結的任務進行著點評。 芒欣柊:春芬?男女搭配最要緊的是什么? 楊春芬:默契! 芒欣柊:做穿越者最要緊的是什么? 一旁另一位監(jiān)察者寒明露:順勢,忌迎頭逆沖。 芒欣柊:一樣都不沾怎么辦? 管理局中出現了三四個異口異樣聲的回答:“難啊,難?!薄案糇剑 薄翱倳鰡栴}的?!?/br> 一個界面突然閃爍出來了,李希夢中卿(女,監(jiān)察者轉穿越者)在界面上掃視了自己這些師妹們,冷然說道:“你們是不是想和我去打槍!” …… 衛(wèi)鏗從時空裂隙空間站中走出來后,在此等候了二十分鐘的人員,見狀發(fā)出了歡呼聲。 衛(wèi)鏗愣了愣,意識到自己上一次離開這個位面是因為遭遇了刺殺,身受重傷。 如果,這時候有個二十世紀末期某港小報記者過來問:“從刺殺中幸存回來,是什么感覺?”?,F在的衛(wèi)鏗倒是能很平靜地敘述:“會按照相關途徑解決問題?!倍粫诒┡?,甩下一個字:“滾!” 時空間歇過程中,自己的情緒經過漫長停滯后,最后凝煉成了理性。 并不會絕情絕義。雖然過去變成了理性,但是現在也會誕生新的情緒。 這些歡迎自己康復的同志們,衛(wèi)鏗能感覺到他們心意。 包括,那幾位被自己托付重任(權力)的替手們,雖無多少話,衛(wèi)鏗很明顯察覺到他們是“松了一口氣”,而不是自己第一次穿越時,洛水集團那些老牌股東們滿嘴恭迎,卻虛偽到極點的‘擔憂’。 同志有共同的事業(yè),不希望能一起推動未來的人倒下,而共同利益的同盟只是有相同的利益。如果你的死留下的遺產能夠肥了他,他會希望你倒下的徹底,合眼后不詐尸。 故,衛(wèi)鏗不禁熱淚盈眶。 衛(wèi)鏗走到了大廳中,走到了整個公共發(fā)展委員會的代表們中,熱忱又哽咽地對大家說道:“同志們,真的,想死你們了?!?/br> 【然而剛剛在時空間隙空間站,衛(wèi)鏗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行走時出現了閃爍的現象,雖然閃爍過程中只是位移了0.1毫米。但這個特性被系統(tǒng)記錄了下來,也被河圖管理部門的人悄悄地關注到了。】 …… 神州位面2209(88)年3月4日,刺殺的風波過了幾個月,很多人似乎覺得風頭過去了。但是衛(wèi)鏗這人嘛,心眼小,一點都不大度。而且報仇嘛,也不是一紙聲明,而是埋在心里。用某些讀書人的話來說,是蔫壞。 西北大宗貨殖交割中心,在幾個月前引進了一位應聘人員。當時呢,在交易大廳門口這家伙很老成,對自己工作經歷的介紹很短,一看就是那種廣撒網的簡歷,自己都不抱太大希望。 不過經過三輪考試,最終合格入崗了。這家伙在拿到入職申請后自己都很驚訝,在上班一個月后,確定了入崗,然后辦理了公積金,保險,還有一系列合同后。第二天呢,就跑到主官這邊,這時候袋子里面裝了個硬盤。 至于這硬盤里面的東西,是東部交易所的數據,好家伙,這家伙上一份工作是東部陶朱閣貿易員。由于人工智能替換交易工作。結果隨手把幾個月內的交易數據全部給拷走了。 衛(wèi)鏗趕到后,見了一下這個“許攸”。 這位名叫周不通的“許攸”,看到衛(wèi)鏗來了有些忐忑,但是涉及到自己專業(yè),也拿出了他的另一個硬盤,就是交易數據中的系統(tǒng)模型。 衛(wèi)鏗看了這一串的數據模型后,站了起來,因為這里面大部分數學算法,自己看不懂了,涉及到非常精細的金融知識, 衛(wèi)鏗:“這個,周神通師父,你畢業(yè)于?” 周不通:“這個,我是,震旦書院,算學系,學士(博士)” 衛(wèi)鏗明白了,這是一個數學家,難怪! 衛(wèi)鏗:“這個,學士先生,我誠懇地和你說,算學系,不是我的擅長專業(yè),整個算學體系內部非常精深,你對外人解釋也是不行的。我只想問一下,如果給你提供浮點運算超過千萬億次的計算機,你的這個模型,能不能進一步完善?” 周不通看著衛(wèi)鏗眼睛一亮,顯然他也知道衛(wèi)鏗在說什么。兩人簡直就是良駒碰到了伯樂。 周不通吐了一口氣說道:“需要采集更多的數據。我認為,這里能給我提供?!?/br> 衛(wèi)鏗拍手道:“周先生,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才?!?/br> 衛(wèi)鏗心里默念道:“就算你不是人才,只要一個數學家能夠想到這個概念,那么一定會有其他數學家能夠完善這個概念!” …… 大數據暴力運算!這是主世界二十一世紀信息時代后家喻戶曉的概念。 所有的人都暴露在信息社會中,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信息。這些信息統(tǒng)計后,經過無限的運算,直接算出你所在社會圈子的特征。 舉個例子,例如一類年輕人喜歡吃零食!想要分析這個吃零食人群的數據。 采集到他們的收入數據,做關聯(lián)性運算。月收入幾百塊,與超過五千塊,零食消費肯定不同。 采集住房貸款數據,做關聯(lián)性運算,每個月還款少,比每月還款多的無壓力。 采集每日出行數據:出行多的人是忙碌奔波,出行少的人可能在家庭消費零食。出行極少低于一個閾值,那可能是有特殊問題,忽略不計。 甚至,采集社會上查詢減肥產品次數的數據:吃零食容易長胖,長胖就可能后悔,要搜減肥。 (后面無數種類的數據,由于篇幅問題忽略) 將所有數據都關聯(lián)運算!利用超級算力直接暴力得出結果。 什么?有可能運算不準? 二十世紀有這么一個笑話。 有位女士對丈夫抱怨:能不能不抽煙,能不能不喝酒,能不能不要打牌。 丈夫:那活著有什么意思。 妻:我只是讓你做個好男人。 丈夫第二天帶著妻子來到街上,指著一個乞丐說道:“這就是,你要的好男人?!?/br> 社會分為一個個社交圈,人在不同的社交圈內必然會產生共同的生活特征。這些特征被數據記錄后,理論上就能被超算暴力算出來。 【而計劃經濟之所以在大量領域讓位于市場經濟,其兩大關鍵的缺陷:1.做計劃的人也具有經濟屬性,會在計劃中牟利。2.即使是增加計劃經濟管理部門,也無法滿足越來越復雜的市場需求。但是——要是不用人呢!生產技術進步了呢!】 周不通,一個被傳統(tǒng)金融交易所丟出來的數學家。 衛(wèi)鏗,一位深知超級計算機在社會經濟中巨大意義的技術工程師,同時也是一個手握大量社會人力、財富的社會實踐者。 在這個時代,碰在一起。一場在軍事領域之外的驚濤駭浪正在形成。 …… 而在接下來的會談中,衛(wèi)鏗是作為一個學生,在聽周不通詳細講解他模型上的一些數學運用。 為了能聽懂周不通發(fā)言里的大量數學名詞,衛(wèi)鏗特地讓裂隙空間站進行只關于自己大腦意識的時間暫停。 在這每次暫停的時侯,意識鏈接系統(tǒng)課堂,為了理解周不通說的一個概念,都是要花費兩節(jié)課的時間來理解。 所以周不通在一下午的講述后,發(fā)現自己提出來數學模型,衛(wèi)鏗能夠觸類旁通。殊不知,他的“講述了一下午”,對衛(wèi)鏗來說,是六百小時的課時!他不禁大訝衛(wèi)鏗的謙虛。 周不通心里面暗道:“算學上,衛(wèi)總席是我的知音啊?!?/br> “知音?” 一直是笑瞇瞇,聽取,不時快速詢問的衛(wèi)鏗要知道周不通這么想,一定是尬笑。 衛(wèi)鏗:這只是理解罷了,數學內的數字組合,公式規(guī)律的掌握,那是要敏銳的天賦。自己只不過占了作弊器的便宜,勉強能跟得上。 而且中途衛(wèi)鏗是無數次想要放棄!天啦嚕,六百個小時的高數課,雖然沒有生理上的大小便、饑餓,大腦理解能力在幾個小時內跟得上,但這也的確是考驗思維意志上的耐力。 衛(wèi)鏗確定:要是沒有經過潘多拉位面,自己肯定是甩手,讓周不通一個人去干。 而正常情況下,大腦也不可能連續(xù)記錄六百個小時的高數,就算當大學生不打游戲、準時睡覺,第二天吃了早飯,精力充沛來到高數課堂上,也幾乎會因為腦缺氧想睡覺。算學的消耗,不亞于劇烈運動。 衛(wèi)鏗這大腦理解記錄的過程中,純靠著信息焓對大腦的供應!在衛(wèi)鏗理解需要的時候,信息焓直接打印出記憶蛋白突觸,方便衛(wèi)鏗能持續(xù)理解?!?,關鍵是,這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