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好奇害死貓
冉雨濛的心情忽然很好,她決定振作起來,開始好好規(guī)劃一下生活。先從收拾房間開始。她喚醒了智能音箱,聽著音樂開始大掃除。 智能音箱好像真的能體察到她心情的愉悅,播放的全是輕快甜蜜的歌曲。家務(wù)勞動是最累人的,別看就是洗洗涮涮,擦擦抹抹的,臥室還沒收拾利落,冉雨濛就覺得腰疼了。她到冰箱里拿了飲料準備休息一下,邊喝邊踱步到陽臺,樓下有小孩子嬉鬧的聲音,她探了頭出去張望。 樓下,冉鵬正抬頭向上看,猛地發(fā)現(xiàn)冉雨濛,他倉皇的往后退了一步,剛好有小孩子拍著球跑過來,他躲避不及,自己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 冉雨濛看到了這一幕,幾乎是同時,她逃也似的轉(zhuǎn)頭進屋了。 看孩子的老人急忙過來攙扶冉鵬跟他道歉,他胡亂的應(yīng)付著。他確定冉雨濛是看到他了,雖然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能感覺到,好像不對勁兒。 自從那天冉雨濛跟李杭從他家離開,這一陣子,他身體不太好,一直沒有出來,冉雨濛也沒有再主動聯(lián)系他。他心里有個念頭,莫不是已經(jīng)被認出來了? 這想法讓他很激動,又讓他很惶恐。 說不想跟女兒相認是假話,可是作為一個失職的父親,怎么去面對女兒呢?尤其是聽了靳楠和付恒一口中冉雨濛成長的過程,他悔恨自責(zé),卻無能為力。他也并沒有像小說里那樣消失多年之后掙了大錢,回來能夠彌補缺失的父愛。他還是一樣失敗,沒有錢,沒有家,甚至,連生命都快要沒有了。 靳楠說的對,他的出現(xiàn)如果伴隨著再一次的分離,那最好還是不要讓冉雨濛知道的好。 他呆愣愣的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希望冉雨濛能下樓來看看,畢竟,就算是一個認識的大爺,摔了一跤,她怎么能不下來看看。 可是,她沒有。 冉雨濛愉悅的心情早已蕩然無存,多日以來假裝忘記的事兒又被拉扯了出來。門鈴的響聲幾乎讓她嚇破了膽。 是冉鵬找上門來了嗎? 她僵硬的聽著門鈴刺耳且固執(zhí)的一直響著,直到后來付盛炎喊了一聲,“冉雨濛!你在不在?” 冉雨濛如釋重負的去開了門,付盛炎頭進來腳還沒有進來就嚷嚷,“你在家那么長時間不開門!” “你,在樓下有沒有見到一個老頭兒?!?/br> “老頭兒,什么老頭兒?”付盛炎徑直進了廚房拿喝的,“樓下老頭老太太多了去了,你說誰?” 冉雨濛回過神來,“沒誰,剛樓下鬧哄哄的,有個老頭兒被小孩兒撞倒了。” “是嗎,我來的時候沒見到啊?!?/br> 那就好! 冉雨濛愕然發(fā)現(xiàn),她居然在擔(dān)心冉鵬! 她使勁兒甩了甩自己的頭,仿佛要把這可怕的念頭遠遠地甩出去。 “咱倆去吃飯吧!”付盛炎一口氣喝完了一瓶汽水,“有家網(wǎng)紅餐廳,我可想去了!” “你就是來找我去網(wǎng)紅餐廳的?” 付盛炎白了她一眼,“我那不是覺得你可能心情不好,來安慰你的嘛,我哥呢?他說啥?” 看來付盛炎知道爸媽來找過她了。 “他出差了,我還沒跟他說?!比接隄饔悬c兒訕訕的,“說了怕他又要回去瞎鬧?!?/br> 付盛炎想說什么又咽回去,“走吧,我請你!別在家里悶著啦!” 冉雨濛被她拉著拖著,不情不愿的出了門。從地庫里開車出來,她還心虛的看了看,雖然她知道,冉鵬是不會出現(xiàn)在地庫門口的。 付盛炎要去的網(wǎng)紅餐廳真是遠的可以,幾乎在這城市的另一邊兒,開車不堵的情況也要幾乎一個鐘頭。 付盛炎其實并不知道,冉雨濛愁眉不展,大部分的原因并不是為了她的父母,而是因為冉鵬,所以她說了很多寬慰她的話,卻并沒有讓冉雨濛開心起來。最后付盛炎實在是帶不動了,本來還打算吃了飯跟冉雨濛去逛街的,現(xiàn)在,她寧愿自己去逛街,也不愿意帶著哭喪著臉的冉雨濛。 吃了午飯,冉雨濛先去開車到路邊兒,付盛炎去了衛(wèi)生間。百無聊賴間,她搖下車窗,懶懶趴著。 馬路對面,是一家剛剛建成不久的私立全科醫(yī)院,雖然是醫(yī)院,但整體建筑風(fēng)格一點兒也不像醫(yī)院,到挺像是度假村的。剛才吃飯的時候,付盛炎甚至提議一會兒進去逛一下,聽說里面設(shè)施可高大上了。 冉雨濛羨慕付盛炎的大大咧咧,醫(yī)院就算再美,也不能沒事兒進去參觀?。∧堑胤?,最好一輩子都別進去。 她想著,忍不住往那里張望,剛好是醫(yī)院住院部的花園,透過柵欄和植被,能看到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屬,或坐或站或散步。 付盛炎發(fā)微信給她說要上大號,還得等一會兒,冉雨濛一時興起,鎖了車,走到了馬路對面。那醫(yī)院的綠化真好,要不是一家醫(yī)院,真的還挺美的。 “我在門診上打針就行了,我不想住院!”付恒一抱怨著。他已經(jīng)換了自己的衣服,跟夏夜偷偷地跑出了住院部的大樓,眼看就要成功,被來送午飯的夏夢給帶了個正著。 夏夜被夏夢呵斥,把付恒一的日常用品放回床位。付恒一在夏夢面前一向是有點兒發(fā)憷的,乖乖的跟著夏夢走。 “你要是覺得病房里悶,可以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這里環(huán)境很好?!毕膲魩е?,來到了小花園,這會兒正低頭認真地把帶來的餐食拿出來。 付恒一頭大,但又無法拒絕,夏夢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絲哀怨,弄得他更愧疚。他只好端起餐盒,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吃飯,就不用說話了。 夏夢靜靜的陪著他說,“我知道你著急,公司一大堆事兒,但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什么時候能出院是醫(yī)生說了算的,醫(yī)生只要同意你出院,我不會攔著。你放心,事情處理的很好,律師幫我們跟家屬和解了,賠償款也給了,和解協(xié)議也簽了?!?/br> 付恒一吃著點頭。夏夢看他吃的著急,貼心的遞上了水杯。 同病房的那一對夫妻剛好也是吃了飯在這里散步,見到他倆打招呼,“剛吃啊!” 夏夢溫柔的笑了笑,那妻子問,“你這是做的還是外面買的?看著挺香。” “嗯,”夏夢想了想,“我媽做的。” “呦,丈母娘做的呀,都說丈母娘疼女婿,還真是的?!蹦瞧拮哟蛉ぶ熘煞蜃吡?。 付恒一吃完了正仰頭喝水,夏夢感激他,沒有在那對夫妻面前拆穿他們的關(guān)系。她知道,他是怕解釋麻煩,只是萍水相逢,今生都不會再見的人,沒必要解釋的那么清楚,可是她還是從這個小小的謊言中得到了片刻的滿足。于是,她在一瞬間,欺騙著自己,享受著不真實的幸福。 付恒一站起來,她也跟著站起來,他似乎是覺得傷口有些疼,她上前攙扶,付恒一很微妙的閃開了,夏夢的手沒著沒落的失去了重心,像是要歪倒。付恒一這該死的運動神經(jīng)反應(yīng)特別敏捷,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 夏夢順了他的力道,輕輕靠在他肩頭。 隔著柵欄和植被,冉雨濛并沒有特別聽清楚他們倆在說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握緊拳頭過了馬路回到車上的。 付盛炎已經(jīng)在車前等著了,見她從對面過來,還揶揄她,“你不是說醫(yī)院沒事兒不要去嗎?自己還不是好奇!” 說得對,好奇,好奇害死貓。 她開著車,卻看不見路,只能看見自己腦海里一幕幕畫面,也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編造的。夏夢看起來很憔悴,他倆為什么會在醫(yī)院?付恒一為什么騙她說去出差了?昨天晚上付恒一為什么表現(xiàn)的那么主動,有些不像他的一貫作風(fēng)。 反常必有妖。 想起來劉靜和付月生提到的,夏夢是他們兒媳婦的理想人選。冉雨濛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了?好像做了一場夢。 “濛濛!濛濛!你別嚇我!你醒醒?。 备妒⒀讕е鴿饬铱耷坏穆曇?,漸漸在冉雨濛的耳邊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