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要見了血 就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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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冉雨濛解開安全帶留給夏夜一個笑容,“謝謝啦,大設(shè)計師?!?/br> “你就這么走了?”夏夜啞然,“我的車費,麻煩加微信轉(zhuǎn)個賬?!?/br> 冉雨濛煞有介事地打開微信,“不用了,付款碼就行?!?/br> 好呀,這是斷然不留微信啊,夏夜磨磨蹭蹭的點付款碼,冉雨濛還認(rèn)真的計算,“我剛才大概算了一下,差不多120,你覺得少不少?” 夏夜哼哼兩聲,“美女,我這車要是真的跑滴滴,怎么也得是個專車,恐怕不止這個價?!?/br> 冉雨濛電話來了,她接起來,“姐,我到了,門口呢,不用接,我自己上去了。” 電話掛了,她從雙肩背包外面掏出一張白紙遞給夏夜,夏夜拿過來一看,一張鉛筆素描,一眼就能看出來畫的是他,底下還有署名和聯(lián)系方式。 這套路,夏夜簡直被征服了。 “等我買了房子,一定找你設(shè)計。”冉雨濛得留著夏夜,還得從他嘴里套夏夢的情況呢。 夏夜都不知道怎么暈暈乎乎的幫她拿了行李箱,看著她一步步走進(jìn)小區(qū)的。 岳悅和寶寶剛午睡起來,保姆看著寶寶,她熱絡(luò)地接待冉雨濛。 “你先坐一會兒,等下我發(fā)個郵件,然后咱倆去買吃的。”岳悅幫著冉雨濛把行李箱放下,招呼她隨便坐,吃水果。 冉雨濛突然回來,還是岳悅攛掇的。 孫少杰那晚喝酒回來提及了一嘴夏夢,岳悅不免怨嘆一番,怨自己當(dāng)年把夏夢介紹給付恒一,又嘆付恒一太無情。孫少杰自然又提到了冉雨濛,岳悅一時興起,微信上給冉雨濛聊了聊,聊著聊著,媒婆心理又作祟,自作主張的出了個餿主意,說周末安排一次短途旅行,她和孫少杰帶著孩子,付恒一帶著冉雨濛,到近郊去找個休閑山莊玩兒兩天。 冉雨濛剛開始覺得好折騰,她再過一陣子課完了就可以回去了,一千公里呢,周末來回,有點兒劃不來。 李杭剛好在旁邊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忘了我跟你說什么了?出去玩兒這種事情最能增進(jìn)感情了,最好呢,晚上能住在一起,月夜下促膝長談,嘖,沒準(zhǔn)兒你的小付哥哥就從了。再說了,這幾年你趁著放假、周末,偷偷回去看他的次數(shù)還少?。★w機都讓你當(dāng)公交車坐了。” 此話有理。 架不住一個岳悅一個李杭煽風(fēng)點火,冉雨濛當(dāng)下就買了機票。 追人太累了,費錢又費勁。 付恒一吃了飯開始精神渙散,完全無法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干脆關(guān)起門來補覺,但是又睡不著,百無聊賴,提筆瞎畫。要不是孫少杰咦了一聲,他都沒發(fā)現(xiàn),他在畫什么。 滿紙的卡通娃娃,冬天的夏天的,長頭發(fā)的短頭發(fā)的。都是一張臉,丟丟公主。 “我們大設(shè)計師,窩在辦公室里畫娃娃呢。”孫少杰揶揄他,“咱公司要改行做漫畫嗎?我這大股東怎么不知道?” 付恒一咳了一聲,把畫紙隨手塞進(jìn)抽屜里。 “晚上去我家吃飯??!”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媳婦兒剛才給我打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guī)慊丶页燥?。”孫少杰雙手一攤,“反正你也孤家寡人一個,回去也沒人給你做飯?!?/br> 付恒一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他才不想去當(dāng)電燈泡,還襯的自己更孤單,但是最近又實在不愿意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屋子里呆著,扭捏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 回到家里卻沒人,保姆說岳悅?cè)コ辛恕?/br> 孫少杰跟寶寶玩兒,付恒一溜達(dá)到陽臺,坐在躺椅上搖了一會兒,精神不濟(jì),睡著了。朦朦朧朧間,聽到屋里說話的聲音,他眼皮沉的睜不開,感覺到有人過來,帶著一股甜膩的香氣,一直向他湊近,猛地醒來。 “嚇?biāo)牢伊?!”冉雨濛捂著心口?/br> 付恒一的感官還沒有完全蘇醒,看到冉雨濛的瞬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里,他就那么呆呆地盯著她看。 “再看我我就要親你了。”冉雨濛說著又彎腰湊近了一些。 付恒一這才歪過身子,雙手捂著臉搓了搓,“你怎么回來了?” “我想你啊!”冉雨濛直起身體,伸手拉他。 付恒一想自己起來,但是躺椅搖搖晃晃,無處著力,他只好拉住冉雨濛的手站起來,岳悅在屋里喊,“丟丟,能吃辣的嗎?” 冉雨濛回身進(jìn)去了,留下付恒一在陽臺上醒神。落日余暉,眼到之處,都蒙上了暖橘色。屋里有幼兒咿呀,孫少杰被岳悅指揮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下鍋的菜里水沒有瀝干,熱油發(fā)出滋啦的聲音,細(xì)碎的熱鬧,煙火的味道。 付恒一走進(jìn)去,岳悅抱著寶寶,孫少杰給冉雨濛打下手。 “小付!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岳悅用寶寶的小胳膊敲打付恒一。 “他大概只有驚?!睂O少杰嘻嘻哈哈的,“你別瞪我,我也是回來才知道的?!?/br> 岳悅叫來保姆抱寶寶下樓遛彎兒,把冉雨濛拉出來,“你是客人,去跟小付說話吧,今兒姐給你們露一手?!?/br> 被推出去的兩個人忽然陷入了無比的尷尬,對著電視機里的小羊肖恩看了半天,冉雨濛后悔自己沖動的跑回來,明明知道他會是這幅德行,難道還指望他表現(xiàn)的喜出望外? 岳悅一邊兒做飯,一邊兒還cao心,對著孫少杰咬耳朵,“怎么沒動靜兒了,你去看看他倆干啥呢?” 孫少杰假裝喝水去了一趟客廳,見倆人氣氛奇怪,沒話找話,“小付,吃個蘋果?!?/br> 冉雨濛拿了茶幾上的蘋果和水果刀就開始削,孫少杰在付恒一腳邊兒踢了一下,付恒一抬頭,滿眼的無奈。 孫少杰回到廚房,萬分痛心地說,“小付為什么到了丟丟meimei這里就變成了一個木頭?!?/br> 岳悅搖搖頭,“是啊,急死人?!?/br> 正說著客廳里冉雨濛的聲音高一聲低一聲的,“付恒一!” 廚房里的倆人立馬跑出來看,只見付恒一單膝跪在地板上,一手捂著頭,一手撐著地,冉雨濛舉著水果刀,左手食指還血色殷殷。 “趕緊!”孫少杰扶住付恒一對岳悅說,“小付暈血!” 岳悅愣了一下,立刻抽了紙巾給冉雨濛止血,冉雨濛有點兒發(fā)傻,癡癡地指著付恒一,“他手上也有?!?/br> 孫少杰一邊兒拍著付恒一一邊兒問,“你行不行。” 付恒一虛汗順著鬢角留下來,聲音斷續(xù),“我,我去,衛(wèi)生間?!?/br> 孫少杰扶著他起來,眼看著面無血色,他自己的腿都用不上力氣。岳悅幫忙去把衛(wèi)生間的門開的大大的,冉雨濛緊緊用紙巾包著自己出血的手指,一動都不敢動,腿也是一軟。 付恒一撐著著衛(wèi)生間的門堅持不讓孫少杰進(jìn)去,孫少杰也不強迫,關(guān)上門說,“你不行了就喊我?!?/br> 岳悅有點兒懵,嘟嘟囔囔地說,“什么時候他還有這毛病了?那年把肩膀砸了,出那么多血都沒事兒?。 ?/br> “他不暈自己的,只暈別人的?!睂O少杰也折騰了一身汗,回頭一望,發(fā)現(xiàn)了嚇傻了的冉雨濛。 岳悅也反應(yīng)過來,“呀,丟丟你手怎么樣?” 冉雨濛任由岳悅帶她進(jìn)主臥的衛(wèi)生間里把帶血的食指沖干凈,耳朵卻尖尖地聽著外面付恒一干嘔的聲音。她像是猛然醒轉(zhuǎn),三兩步跑了出去。 付恒一正對著水龍頭洗臉,孫少杰給他遞毛巾,“你也真是奇了,居然怕見血。還只怕見別人的?!?/br> 看見冉雨濛過來,孫少杰問了一句,“你沒事兒吧?” 付恒一擦干了臉上的水珠,扭頭看見冉雨濛把受傷的手背在身后,臉色煞白。 “過來!”他招招手。 冉雨濛沒動,把手更往身后藏了藏。 孫少杰非常有眼色的出去,付恒一伸手摸了摸冉雨濛的腦袋,“嚇著了?哥哥沒事兒。” 冉雨濛靠近他懷里,嘴一撇就掉了眼淚,“我害怕?!?/br> 付恒一感到頸窩里濕濕熱熱的淚水,輕輕拍拍她單薄的后背,“現(xiàn)在你知道為什么不讓你學(xué)自行車了嗎?你要是磕了碰了見了血,可就要了我的命了?!?/br> “不學(xué)了,滑板也不學(xué)了,攀巖也不學(xué)了,平衡車也不學(xué)了,我一定好好聽話,保護(hù)好自己。”冉雨濛越哭越厲害,抽泣的有點兒上不來氣,“你,你別,別嚇我,我真的,害怕?!?/br> 我的生命里,已經(jīng)離開了太多的人,不能再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