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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跟白夙預(yù)計的一樣,離群索居,就是為了防止自己不清不楚的被抓壯丁。 “不過你們似乎過得不太好,但僅僅是不能許愿而已,正常來講, 不該如此落魄吧?” 如果是是普通人, 失去了正常的社會構(gòu)架,單獨搞野外求生,確實會艱難一些。 可眼前的男人明顯不是這樣, 他當(dāng)年既然是玄門中人,多少也該會一點術(shù)法,而且有手有腳的,在這衛(wèi)星城里不該活成個拾荒者的樣子。 男人訕訕地低頭,似乎不是很想提起這個話題:“這個世界, 其他的力量已經(jīng)很稀薄了,很多玄門道法,根本用不出來,或者用出來也很……扭曲。” 他態(tài)度又很快變得亢奮起來:“我不知道你們從哪里來的,先前也有一些怪人來找過我,還說要改變什么世界的法則一類,結(jié)果最后也都死的很難看,我勸你們,還是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這地方不是你們能施展拳腳,實現(xiàn)抱負的?!?/br> 白夙她神色平靜,并沒被觸動,格拉西亞便代替她追問:“所以他們是怎么做的,怎么死的,說說看吧?!?/br> 白夙如今情緒淡漠的如同白開水,這反而讓她的任何一個念頭,都更容易捕捉,所以她不用命令,格拉西亞也能從通感得知她的想法,從而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十分高效。 或許這才是仙女和魔鬼之間的契約,正確的打開方式。 這么問,那就說來話長了,男人說他要先去安頓一下地窖里的人,格拉西亞能感受到里頭的動向,知道先前男人是在虛張聲勢—— 下邊根本沒有第二個出口,他之前讓里頭的人快逃,最多只能讓他們找個地方躲起來而已。 事實上,他們,或者說“他”也并沒躲起來。 男人只保護了一個人…… 過了一陣之后,男人上來給他們講述了從前的事。 那應(yīng)該是在一年前,也是許多人突然就來到了這個地方,大概二十多號,看起來很是專業(yè),用了不少器材,甚至還抓到了一只精靈來做研究。 這上一批旅行者,且是真的配得上B級末日水準的。 如果是充滿人性的白夙,此刻一定會感慨,同一個末日,前后兩撥人素質(zhì)能天差地別! 但此刻,她只是靜靜的聽著。 因為表情太過淡漠,都很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在聽。 這一批人研究出的結(jié)果,男人不得而知,他只聽說,這些人一致決定,要弄死一只天上高高在上的仙人。 能玩到B級末日的旅行者,哪怕是白夙這種莫名其妙的跳級選手,都已經(jīng)明白系統(tǒng)的用意,是撬動末日的規(guī)則,從而為這個世界留下一線生機。 如果證明仙人可以被殺死,從而威懾他們,并讓幸存的原住民知道,許愿只會走向死路,摒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愿望,憑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才是延續(xù)種族的唯一方式,那任務(wù)也就該達成了。 但就算他們?nèi)绱擞?xùn)練有素,也還是失敗了。 男人說,那些人中,有長翅膀會飛的,也有可以瞬移的,他們都能在高空作戰(zhàn),而他們中有一個人,愿意用自己的積分,來給另一個購買復(fù)活道具,讓這個人犧牲一下,許愿成仙,從而招出一個仙人。 旅行者們布下天羅地網(wǎng),成功的召喚出了一只仙人。 然后被仙人團滅了。 男人說到這兒,心有余悸:“你們是不知道,雖然成仙是騙人的,可仙人的力量真的很強!畢竟……凝聚了那么多的愿力,就跟手里有大把核武器一樣,會在乎幾只小蟲子么?他們的所有能力都不好用了,會飛的從天上掉下來變成rou餅,其他打輔助的因為沒法從空氣中攝取靈力,一直在消耗自己的儲備,最后枯竭成干尸,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白夙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 普遍認為,每個末日都只會開啟一次,原來并不是這樣。 如果前一撥人團滅,自然就會派下一隊人進去,直到事態(tài)有所好轉(zhuǎn)為止。 “我們走不了,所以還是需要嘗試的,如今還要感謝前輩們,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br> 雖然這個選項,長腦子的人都不會去選就是了。 畢竟就算不用團滅的前輩們這個對照組,這一波旅行者有多弱,他們都心知肚明。 就連仙人們的愿力能強到什么程度,白夙都已經(jīng)看到過了。 如果那一撥前輩們也親眼看了一次,估計就不會有可以殺死一只仙人,這種狂妄的念頭冒出來。 太自信,然后翻車了,就這么簡單。 搞不好都是平日可以去A級末日的人了,所以才會認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 只可惜就算是大能修士,若是不借助外力,能做到的事也很有限。 到此,似乎沒什么需要繼續(xù)問的了,格拉西亞也松開了手。 他剛才,一直用他尖銳的指甲,捏著男人的衣領(lǐng),省著他突然發(fā)狂。 畢竟從靈魂層面上,這個人的脆弱程度,和先前那個癮君子不相上下,隨時可能崩潰大哭/亂吐口水/撕人衣服。 這些,白夙可受不了。 “那最后一個問題,這個世界就算靈氣稀薄,但至少還風(fēng)調(diào)雨順,沒有頻繁的天災(zāi)。你們這些不愿靠許愿過活的人,為什么會落魄成這樣?” 男人的面色一瞬間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