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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明所以走到門邊的一行人,聽到里頭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沖進去之后,就只看到了黑色羽翼飛遠的背影。 第89章 不要亂丟垃圾(15) 孤高,清冷,不…… Z看著徹底壞掉的放映機, 以及墻面上還堅強投放著畫面。 他一時有點頭暈?zāi)垦?,但也只以為是滋滋的電流音,以及已?jīng)褪去大半顏色的鬼畜畫面, 疊加造成的不良反應(yīng)。 “這到底怎么回事?把咱們叫來,自己走了?” 仗著他們肯定敢怒不敢言唄! 穆子茜望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笑了:“反正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 咱們著的哪門子急?不然就真的挑幾部電影來看看吧,正好我今天出門一趟,從原住民那兒, 打聽到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白夙其實,始終都沒有徹底暈過去,她只是有些難受,手腳都沒有力氣,而控制體溫的神經(jīng),也仿佛壞掉了。 一開始只覺著熱的要命,非常想從格亞的懷里掙脫,后來則變的非常冷。 一面緊貼著近乎熾熱的胸膛, 而另一面則有銳利的風(fēng), 透過衣料,掠奪走她的熱度。以至于她下意識往這個懷抱里湊的更近,恨不得整個人都埋進去。 過了一會兒, 就聽到熟悉的聲音,貼近她的耳畔問:“現(xiàn)在我能做些什么,來緩解你的痛苦嗎?” 白夙想說,什么都不用,讓她歇一會兒就好了。 就算是用了違禁藥品, 只要不到致死量,也斷然不會一次就成癮,所以也不需要戒斷時的替代品。 就算真的有,也能暫時忍耐,等回到現(xiàn)實這些副作用就都會消失。 只不過現(xiàn)在腦子的反應(yīng)明顯慢下來,她迷茫的,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甚至直到從自己的喘息間隙,聽到有鳥鳴和流水聲,白夙才知道已然來到了郊外。 她不明所以的問:“這種狀況,來野外做什么?” 難道不應(yīng)該在房間內(nèi),躺在溫暖的被窩里,昏天黑地的睡上一夜嗎? “因為你現(xiàn)在不能睡,不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br> 如果只是戒斷反應(yīng),格拉西亞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但意識已經(jīng)被攪亂了,醒著的時候尚且可以勉強控制自己,睡著了誰也不好說,天知道她的潛意識會不會在夢里,鬼使神差的許下不可挽回的愿望。 在通感中,白夙知道她的使魔是在擔(dān)憂。 整整十年,都沒有這么擔(dān)憂過,甚至占了他所有情緒的九成。 至于剩下一成,是白夙弄不懂的情緒,她歷來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更是沒力氣關(guān)系。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睡,可不睡的話,做些什么呢? “如果強行不睡的話,不然你……” 她的聲音含混,格拉西亞下意識問了一句:“我什么?” 完全不懂,或許她是想要,給她喝一點血,來提提神? 清醒時的白夙自然不會有這種要求,但此刻誰又會知道呢? “你……我……” 她想說的是,你給我滾開,但清晰的字只有兩個,聽起來仿佛是同意了格拉西亞那必然是曲解的猜測。 格拉西亞卷起袖子,摸出白夙的三菱針,刺入了手腕的動脈上。雖然有一成的私心,但不得不說,這其實是個好主意,算是驅(qū)虎吞狼,副作用也只是把聯(lián)系加深一點點罷了。 汩汩鮮血從三菱針的血槽里流下來,不偏不倚的滴在了白夙口中。 一副醉酒模樣的少女,還真是咂了咂嘴,甚至還舔了下唇角。 原本桃粉的唇瓣,被血染出妖艷的顏色,將素日不食人間煙火的氣場污染成了極為嫵媚的模樣。 這場景太過詭艷,格拉西亞心底里,原本只占了一成不到的情緒,陡然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蔓延開。 魔鬼本就不是一種善于壓抑情感的存在。 下一秒,他就看到,白夙突然睜開雙眸,那素來沉靜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孔,此刻染上了一圈金色的邊緣。 好似有火焰在燃燒,卻又比火焰更熾烈,明亮的不似人類。 她面無表情的抬手,動作極快,格拉西亞甚至沒來得及閃躲,就被抓住了肩頭,一把甩了出去。 變故來的太突然,雖然契約者很能打,但卻從來沒認真和魔鬼動過手。 這沒意義,畢竟使魔一切都聽從契約者的安排,哪怕是變態(tài),也少有虐待工具的癖好。 但此刻,白夙就是這樣做了。 格拉西亞被毫不留情的,用盡全力甩出去,因為他完全沒有抵抗,也沒做什么姿勢來緩沖,直接撞斷了三棵樹。 濃密的枝葉綠云一樣倒下來,片刻之后,黑衣人影從倒在地上的樹冠后頭繞出來。 除了衣擺上沾了好些木屑草葉之外,還算得上好整以暇。 契約者平日軟綿綿的,又很是隨遇而安,就算偶爾鬧點脾氣,但其實非常好哄。 他是在溫水煮青蛙,沒想到對方也是一樣,十年相處,渾然讓他忘了,這個身體內(nèi),有一半的魂魄屬于仙人。 說一半就是一半,平日不顯露,不代表占了下風(fēng)。 而白夙看到走近,只冷冷默念了一句咒文。 格拉西亞陡然感覺到心跳速度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 疼痛來的突然而強烈,就如同有一只不帶感情的手,死死的攥住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