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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夙“嗯”了一聲,她抬手摸上項鏈,一個不小心,就跟某個灼熱的指尖撞上了。 她迅速縮回手。 格拉西亞卻是神色如常,他整理項鏈時,沒直接碰到白夙的肌膚,指腹隔著軟鏈,勾勒出她肩頭往下柔和的一條曲線。 這樣間接的觸碰,似乎帶著一種點到為止的暗示。 一般來說,這么隱晦的行為,白夙是get不到的,但此刻她只覺著臉皮guntang,咳了一聲。 格亞收回手,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白夙手背上的青筋卻動了一下,瞬間繃直。 魔鬼是有影子的,而格亞剛才后退一步,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卻沒后退。 玻璃上也有她自己的影子,只是她的影子倒是很聽話,跟本人的動作別無二致,扭過頭來,睫毛輕顫,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下一秒,窗上那高大男人的身形,兇相畢露,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少女纖細的脖頸。 少女發(fā)不出聲音,掙扎間將凳子踢翻。 白夙聽到了撞擊聲。 但影子怎么可能發(fā)出聲音呢? 她心內還詫異著,結果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仿佛也被無形的手掐住,根本動不了,也逐漸不能呼吸。 眼見著倒影中的少女,已經開始失去神智,胡亂抓撓,面色也逐漸因為缺氧而憋成了青紫色,但白夙仍舊絲毫不慌張。 仍舊是幻覺而已,就跟先前在洗手間里的狀況一樣,只是這次不光是影響了視覺。 并沒有真的危險,而讓她陷入這個境地的力量,又是現(xiàn)實中從沒出現(xiàn)過的“精靈”,所以就連格亞都察覺不到。 可能在他眼里,自己仍舊在對著鏡子欣賞新首飾的美貌,直到過一會兒,她長久沒回神,才會意識到有哪里出了問題。 也許她再激動一點,憑著通感,格亞就能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了。 但沒這個必要。 白夙抖出三棱長針,轉瞬就要往自己的太陽xue上刺去。 能看到能聽到還能感覺到,這樣全方位的幻覺,可不光是作用在某個感覺器官上,只可能是她的腦子都被影響了! 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這是最古樸也有效的方式,畢竟又不是正經生病,而是精靈在作祟。 這一針下去,捅不死那個白花花的鱉孫,那就是降神術發(fā)動,叫排山倒海的力量來收拾它! 上一局游戲里,白夙的長針被格亞搶走給融掉了,如今的這一根還是全新的,從未沾血,但此刻帶著凜冽的冷風,直奔著太陽xue刺下去。 “吱——”很細的叫聲過后,白夙突然覺著喉頭一松,與此同時,感受到一股熱度。 幻覺消失了,大概是精靈偃旗息鼓的逃走,又有帶著熱度和腥氣的液體,落在她的側臉。 但并沒有疼痛,這不是她的血。 轉頭就見,她的長針,刺進了格亞的手掌里。 “我在你身后,看你出神一瞬,隨后抬手就要自殺?!?/br> 能讓白夙二話不說就祭出降神術,必然是很兇險的狀況,可格拉西亞就在她身后,可是半點危險都沒察覺到。 電光火石之間,他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那些他同樣看不到也摸不到的精靈,實在是防不勝防。 于是,他要等最后一刻,在精靈被白夙嚇走之后,才出手阻攔住她自殘的動作。 這時間太短了,白夙的速度也很快,如果只是貿然抓住她的手臂,怕是不足以及時停下這動作,于是只能伸手。 長針卡進骨縫,再難寸進。 guntang的鮮血染濕了白夙半邊衣領,此刻竟然也不覺著臟,反而皺眉看向格亞:“你這這么處理?需要包扎嗎?我去管Z要紗布?” 尋常利器在傷口中,□□前,傷口被擠住,不會流太多血,可三菱針本就每一面都是血槽,傷口不縫合的話,根本止不住。 這一刻她渾然忘了,眼前的魔鬼,是不需要這樣治療的。 他只是云淡風輕的將三菱針從傷口中抽出來,花瓣形的傷口rou眼可見的聚攏,皮膚表面融化又熔合,仿佛這不是皮rou,而是金屬,被他鍛造成任意形狀。 他的傷口復原之后,還用戲謔的口吻道:“多虧你慣用的不是附著了力量的法器,否則還真沒法瞬間恢復。” 白夙移開目光。 之前關心則亂,此刻就很不好意思。 自從進了末日游戲,受傷對于格拉西亞來說是家常便飯,唯有這一次,是白夙親手刺傷的。 這種事,整整十年相處都沒有過,她才一時慌了神。 “既然沒事了……那還愣著干嘛,去給我找換洗的衣服……”白夙嘟囔了一句,轉頭沖進了客房自帶的小衛(wèi)生間,將染血的衣服都脫掉,打開淋浴噴頭,試圖將那些始終散發(fā)著guntang熱量的血液洗掉。 這種guntang的熱度讓人很不自在。 不溶于水的血珠被沖刷下去的時候,白夙有一瞬間恍惚。 她突然覺著,這種飽含著力量的液體,就這么丟了真是浪費啊。 如果能吃掉……不不不,太重口了,如果能凝結成珠,也做成首飾就好了。 這想法一瞬間閃過,隨后她掐了自己臉頰一把。 不行啊白夙,你可不能被那個老魔鬼同化的越來越變態(tài)! 第84章 不要亂丟垃圾(10) 洗衣服令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