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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夙當即就不看他了,但目光卻落在他旁邊的A身上。 “故弄玄虛的人,就在我們當中,一直耍的我們團團轉(zhuǎn)?!?/br> 其實從一開始,這個可能性就是存在的。 比如許愿快些到城鎮(zhèn),與其說是有個人在四圍暗中窺視,又或者是她先前隨口說的,是被鳥獸反向許愿,還是存在內(nèi)鬼的可能性就是更大一些。 但沒人愿意往此處想,畢竟一共只七個人,從之前上了小擺渡車,就算沒互報家門,至少也互相混了個臉熟。 《末日游戲》的系統(tǒng)很狗很廢物沒錯,但至少,每個旅行者都有求生的機會,不可能在路上就被掉包。 而進入游戲的一瞬間,被白光刺的睜不開眼時? 那也太快,太悄無聲息了。 白夙最初也不過是心內(nèi)存疑,直到剛才在洗手間里又被整了一次,才確定內(nèi)鬼肯定就在這幾人當中。 閔越又要咬手指了,當然,他沒能咬成功,他指甲都禿了,再咬只會將自己的手指頭咬掉。 “不……不會吧?你剛才一定是幻覺?!?/br> 他哆哆嗦嗦要從口袋里掏藥。 剛一低頭,就聽Z喊了一聲。 閔越被這尖叫手一抖,藥瓶掉在地上,滾到了A的腳邊。 就見Z已經(jīng)一個大跳躲到了沙發(fā)后頭,面色慘白的指著A的身后。 “你……你是什么東西?” 眾人紛紛繞開A的正面,才發(fā)現(xiàn),他的整個背后,都是另一個人,另一張面孔。 背靠背,但互有大半身子已經(jīng)融合在一起,所以是兩個只有前半身的人嵌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人的厚度。 背后的人明顯跟A的身形并不想同,就連臉型都不一樣,為了更適合,五官都被拉扯擠壓的變形,他扭了扭脖子,無神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你們都不許愿嗎?” 而這時的A,明顯還有意識,似乎不想隨著背后怪人的動作,努力的想要抬手去抓背包,似乎想要從背包中掏保命的東西。 然而他根本動不了分毫。 反而是他背后的怪人桀桀怪笑,邁開腿就要往窗邊走。 A瞬間失聲慘叫。 怪人往前走,就相當于讓他的關節(jié)往不可能的方向扭,多走幾步,他的膝關節(jié)就要碎成渣了。 這時才堪堪反應過來的Z,慌忙將塞在自己衣服內(nèi)的符紙?zhí)统鰜?,要往A身上貼,可貼了也沒用,眼看著那怪人打開落地窗戶,似乎要跳下去。 就見白夙飛身過去,卻是將那張符紙從A的身上拽了下來,轉(zhuǎn)而貼到了他背面的怪人身上。 這符紙是從側(cè)面貼過去的,所以只貼到了這人的胳膊上,然而這真的有效,他正將窗戶拉到一半的胳膊突然就反方向用力一甩,將窗戶又關上了。 很顯然,符紙可以讓控制權再次回到A手里。 然而這盲盒中開出來的法寶,只能管得了一條胳膊,其他部分仍舊不行。 但沒人敢出手,畢竟A還沒死透呢! 這世上沒有人,是可以只靠半邊身子活著的,誰都不知道,如果他背后的怪人受了致命傷,A會不會也被牽連。 第81章 不要亂丟垃圾(07) “這是什么,腦…… 千鈞一發(fā)之際, 白夙咬牙,拼了! “格亞,羽衣!” 她倒是想知道, A到底是踩了哪條線,才會變成這樣的,這至關重要!不然其他人搞不好也會踩這條線! 格拉西亞飛速打開了皮箱,白夙拽起看不見的輕紗, 沒往自己身上披,反而丟到了A身上。 她要賭一把。 她的運氣,能庇護與她是全然善意之人, 也讓與她交惡的人遭殃。 這個A,在這局游戲里,沒直接跟她有過任意一句沖突,而之前的沖動魯莽,也不知道哪些是他真心,哪些是被控制做出的行動。 她要先用羽衣賭一把,看羽衣是否也愿意庇護他! 運氣好的人,就從來愿意去賭。 如果羽衣能生效, 白夙斷然是不想動用降神術的。 挺疼……算了, 疼也沒那么重要,主要還是容易波及無辜,這小房間內(nèi)把哪尊神給請來, 后果都會挺嚴重,鬧大了還會成為整座城市的眾矢之的。 而微cao去讓格亞想辦法,他也是想不出來的,魔鬼的法術多半大開大合,就算他真能憑借自己那點興趣愛好, 將這怪人跟A剝離開,半個人也只有死透的份。 羽衣丟過去之后,周圍還試圖想點辦法的人,都下意識停了手。 他們看不到,但是感受到了一絲奇異的力量。 這力量如同薄膜似的,輕飄飄落在A身上,就見那原本只用被拉扯的五官獰笑著的怪人,突然尖嘯一聲,仿佛被極大的痛苦所包裹,費力的要從A身上脫離開。 原本互相嵌合,但此刻他的掙扎,竟然真的把兩個人的距離拉開了,雖然鮮血淋漓,斷面凹凸,很明顯,不管哪一邊,都不足以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人。 先是頭部,讓A仿佛一個畸形的雙頭人似的,然后就是軀干和雙手。 等這種脫離到了雙腳,因為A的膝蓋早就已經(jīng)碎了,無法站立,跟被脫了一半的工裝連體衣似的,拖拉在地上,頭撞在地面上,慘叫一聲人就暈了過去。 怪人也不去強行掙脫,拖著A就要繞過人群往門口沖。 靠門更近的陳軍跟凱恩斯都出手了,想要攔住這個怪人,就見他慘白扭曲的臉上,嘴巴突然咧開,鯊魚似的一排排尖銳黃牙,對著凱恩斯的脖子就要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