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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要亂生孩子(13) “你你你!怎么…… 少女同野獸一般, 會說的話很少,詞不達意,顛三倒四, 連不成句子。 就如同一個被放養(yǎng)從而流浪了多年的孤兒,連說話都是偶然間聽別人對話才學(xué)會的。 而且還格外不配合,不松手就只疼的哼哼,松了手就只想逃跑。 逃就是要往床底下鉆。 白夙沒問到想要的信息之前, 是不敢實驗她是否真的撒手沒,只好想別的主意。 對于野獸,打一棍子給一塊糖的獎懲方式格外有效。 所以, 在白夙從格亞的巷子里掏出rou干給她之后,就算松開少女,少女也不走了,只有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始終落在格亞的左胳膊上。 她知道,那只手里其實是拿著食物的,就是不知道變了什么戲法,所以那東西她看不到而已! “你回答問題, 我給你吃的?!?/br> 少女點頭:“給我, 吃的?!?/br> 智商還挺高,知道占便宜。 循循善誘之下,少女表示, 自她有印象起,就是住在這間宅子里,最少經(jīng)歷過一輪寒暑,但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輪。 她對數(shù)字就沒概念。 白夙猜測,不會大于兩年。 她是個智商不太低下的人類, 若是冬天總挨凍,就該知道找衣服蔽體了。 想到這兒,白夙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立刻從行李箱里抓了條披肩丟給少女,省著就這么赤身裸體的在格拉西亞眼皮子底下晃。 雖然這精排骨一樣的身體,又臟兮兮的,實在沒什么好看,而且格拉西亞作為千歲老魔,看過不知道多少了,但她還是覺著不舒服。 哪知,格拉西亞卻一抬手,將那條披肩撈了起來,轉(zhuǎn)而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兔絨線織成的卡其色披肩薄而寬大,疊起來卻沒有多寬,格拉西亞將披肩對折再對折,當(dāng)做圍巾掛在衣領(lǐng)下就剛剛好。 在白夙對他發(fā)難之前,他一抬手,將糊在房間電視墻后的墻布拽了下來,作為替代品丟在少女身上。 十幾年的墻布,硬的跟防雨棚一樣,少女被砸的哇哇亂叫,手腳并用的從墻布里鉆了出去,下意識就要撲咬格拉西亞。 但是對上他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就不敢再張牙舞爪了,轉(zhuǎn)身躲在了墻布堆成的小山后邊。 這布她是穿不上的,但躲在后頭,不用全身都暴露在天敵的目光下,也算是個掩體,讓她安心不少。 白夙覺著這出鬧劇簡直莫名其妙,但她很擔(dān)心過了零點之后又出變故,遂丟給少女一塊巧克力,繼續(xù)問話。 少女抓過來就吃的眉開眼笑,露出糊滿了巧克力,黑乎乎的牙縫。 白夙嫌惡的后退了一步。 還好她聽力也不錯,不然離得太遠,少女說什么她都要聽不清了。 野孩子單純的要命,越投喂,她就跟白夙越親近。 據(jù)她說:她沒有同伴,也沒人照顧,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這的,反正意識到就在了。 而且,她很單純的認(rèn)為,自己有手有腳,可以去采果子抓老鼠抓魚,不需要誰養(yǎng)。 她知道村里有人,但是從來沒見過。說不上為什么,她很討厭那些人,一想到就覺著惡心,所以只愛晚上出來,因為村里人晚上卻是不出門的。 過著和流浪貓一樣的生活。 除此之外,一問三不知。 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晚上她出去活動,從來沒被鬼嬰襲擊過。 “那你白天的時候,躲在哪兒?” 白夙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床底?!?/br> 少女回答之后,“嗖”地跑開,整個人都鉆進了柜子后的窄縫里,見沒人阻攔,又一下子鉆到了床底下。 一開始還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和呼吸聲,隨后聲音就沒了,也沒了生命的氣息。 格拉西亞直接把蠟燭往床底一照,白夙就看到,在床板上,糊著一張畫,正是野人女孩的模樣,看到白夙發(fā)現(xiàn)她,眼睛滴溜轉(zhuǎn),露出一口臟兮兮的牙。 原來是覺醒了能力。 別說,這能力倒是挺好用的,就算真有鬼嬰想吃她,難不成還去吃一張畫? 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有著明顯誕生于鬼嬰大潮之后,在一兩年前,突然毫無記憶的出現(xiàn),還固執(zhí)的認(rèn)為這房子就是她的家。 白夙雖然覺著這結(jié)論太過匪夷所思,可似乎,也只有一個可能:“她就是那一批鬼嬰中的一個,但是從鬼嬰轉(zhuǎn)化成人類了?!?/br> 畢竟,如果真有嬰兒出生后還正常,一定會被當(dāng)成寶貝養(yǎng)大,如果家人中途被其他鬼嬰或者意外牽連死亡,愿意收留她的人家會排成長隊,怎么都不會淪落成野人的樣子。 至于是不是村長家的孩子,還待定。 轉(zhuǎn)化條件是什么,仍然待定。 畢竟這小野人,沒有從前做小野鬼時的記憶。 折騰了這么久,屋子里一直點著燭火,那吃人的鬼嬰?yún)s沒現(xiàn)身,白夙熬著夜等,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她有點撐不住,打了個哈欠,打算睡一會兒。 格拉西亞去清掃出了一間臥室。 白夙也沒多想,倒頭就睡。 又是一夜好夢,只是在天亮之后,她閉著眼睛伸懶腰的時候,好像撞到了東西,不算柔軟,卻也不是墻壁。 再一轉(zhuǎn)身,就撞進了一個熟悉的灼熱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