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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茜直接叫住她:“嬸子,這怎么防備鬼嬰,你怎么也不提醒著我們點兒呢, 別管是客人還是從此要當(dāng)一家人,死在你家院子或者隔壁,也很晦氣不是嗎?” 李嬸子一腳都踏進(jìn)屋里了,被這么直白的叫破,身子一僵,轉(zhuǎn)過頭來時,面色很是尷尬。 旋即,她又硬氣起來:“這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不能說,你們兩個的床鋪,那都是我鋪的,可沒故意害你們吧!” 白夙和穆子茜對視一眼,穆子茜急忙又問:“為什么不能說,難道是一說,就不靈了?” 總不至于,那鬼影時時刻刻都在旁邊聽著,一旦有人將上一個禁忌說出口,就會立即作廢換一個新禁忌。 這在以往的游戲里,也是發(fā)生過的。 李嬸搓了搓手臂:“你這丫頭,怎么凈想那么可怕的事兒!不是那樣的,是規(guī)矩!” 她似乎真的很難拒絕穆子茜,一咬牙,低聲道:“這些禁忌啊,都是每一次祭祖的時候,老祖宗直接顯靈跟咱們說的。誰心更誠,誰聽到的多,老祖宗還說,不許告訴外人!” 人總是自私的,祖宗這么靈,為了顯得心誠,必然不會告訴其他人。 若是這些禁忌能流傳出去,其他村子的人也都能懂得如何防范,也就不至于都被屠村了。 說完這句,李嬸子立刻竄回了屋子,將門自里頭閂上。 白夙也會去又在床上躺了。 這一次,她故意沒把之前略有凌亂的床單鋪平整。 羽衣還是有效的,而且這次格亞也在身邊,她挺想直接會一會那個鬼嬰。 說是鬼嬰,但先前看到的那玩意兒,站起來都得跟她差不多高了。 “祖宗是鬼,那些鬼嬰也是鬼,搞不好所謂的祭祖,就是沆瀣一氣……” 白夙翻了個身,直覺這個祭祖儀式肯定有大問題。 就怕說是外人不讓看,就會把旅行者都趕走。 白夙自己倒是不擔(dān)心,她反正可以隱身。 另外就是穆子茜,她一早就說要留下,李嬸會帶她參加儀式的,其中的貓膩她不僅能看,甚至能親身體會了。 隔壁那幾位,原本可以跟著王老太太祭祖,如今老太太死了…… 算了,管他們呢,先睡覺。 一夜睡的很好,不僅沒被鬼嬰sao擾,甚至還格外舒服,白夙隱約夢到,自己陷在一個很溫暖的懷抱里。 第二天,先是雞叫將人叫醒,隨后又是慘叫。 白夙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往隔壁沖,整個人都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麻木了。 這一次,死的是學(xué)生組中的五號。 剩下幾人抱頭哭作一團(tuán),連收拾殘破的尸體都做不到,仍舊是絡(luò)腮胡子去幫忙。 他將尸體卷好拖出來之后,見這幾人還是哭作一團(tuán),大吼一聲,隨后一人扇了一個耳刮子。 物理手段效果拔群,他們果然很快冷靜了。 學(xué)生們捂著被打腫的臉,你一言我一語,將昨夜的事說了。 原來他們幾個回去之后,都想睡又不敢睡。 累是很累的,可對于一個C級末日來說,絕不可能只有一個禁忌。 于是他們決定輪流守夜。 反正晚上的時候醒著,不睡覺肯定是不會招鬼的。 按著床號依次守夜,前幾個人都沒事,可臨到天亮,五號守夜守到一半的時候,二號迷迷糊糊自然醒,隱約嗅到了臭味,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一張絕望而扭曲的臉。 這時的五號已經(jīng)死了,他就坐在自己的床上,臉皮紫脹,脖子上兩個小而深的手印,舌頭垂出唇邊,竟是活生生被掐死的。 人死之后,排泄物流到床上,屋里臭氣熏天。 絡(luò)腮胡子是獨自收拾尸體的,聽到這兒,又點了一根煙。 他的煙盒來時還是滿的,如今兩夜一日過去,已經(jīng)是最后一根,他將廢紙盒團(tuán)成一圈,深深吸了一口:“我知道了,后半夜醒著不睡,估計也他媽是禁忌!就跟床單一樣,之前是運氣好,所以還沒輪到!” 白夙討厭煙味,原先就不愿意離他太近,如今在這么近的距離燃起煙,她更是火速拉開距離。 一下子跑太遠(yuǎn),接下來絡(luò)腮胡子又說了什么都沒聽到。 也沒有聽的必要,他的思路方向錯了。 誰還沒個睡不著的時候了,失眠的人就該死,那龍頭村這些個村民,可撐不過十五年。 而且李嬸都敢起來偷聽,這絕不是禁忌。 白夙思考片刻,遠(yuǎn)遠(yuǎn)招手表示反對,同時將李嬸也敢起來的事說了,又補充一句:“之前床單遮不住床底的人,卻沒都被殺掉,是因為鬼嬰先去襲擊了別人?!?/br> 它不會大慈大悲的放過觸犯禁忌的人,但也許村子里一共只有一個鬼嬰,它想殺人的時候也是分身乏術(shù),只能一個個來。 絡(luò)腮胡子被說服了,他回轉(zhuǎn)目光,落在那幾個學(xué)生身上:“你們好好回憶一下,五號守夜的時候,有什么跟你們不一樣的地方?” 學(xué)生們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來。 最后,還是寢室長勉強站起來,一臉要舍身取義的模樣:“萬一,禁忌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身上帶了什么東西呢?不然,我去檢查一遍吧?” 話是這么說,人卻沒動。 去自己死狀慘烈的室友身上仔細(xì)摸索一遍,實在需要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