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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運氣很好,雖然這房間的窗戶上,依稀還有貼過紅喜字的痕跡,但竟然擺了兩張單人床。 很奇怪,但值得讓白夙高興一會兒了。 分配好了房間之后,老太太非常熱情殷切,雖然不??人?,卻還是親力親為的,去給旅行者們鋪床。 不過也只鋪了一半,就被旅行者們強(qiáng)行攔下了。 別說是不是尊老愛老,這么勞動一個詭異干癟的原住民,實在太瘆得慌。 老太太被勸住之后,兩個姑娘的這一間房她沒親自來打理,穆子茜很不見外的將所有柜子抽屜都打開了一遍。 當(dāng)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白夙倒是坐的很安穩(wěn),如果房間里有可疑的東西,格拉西亞早就會嗅到了。 電燈打不開,只好繼續(xù)用手電筒照明,抽屜里倒是有備用蠟燭和打火機(jī),但燭火在很多民俗傳說中都有其特殊的用處和禁忌,沒人張羅著點蠟燭照明。 其他箱子抽屜都是空的,只柜子里有幾床被褥,很舊了,但都還干凈。 穆子茜輕嘆一口氣,大約是意識到自己白找了,倒也不抱怨,只將被褥丟了一套給白夙,白夙抬手就接住。 白夙不知道,她這面無表情抱著被褥的模樣,活像一個抱了大捧花束的洋娃娃。 她剛要轉(zhuǎn)身放去床上,就意識到,穆子茜跟格亞,都在用饒有興味的眼光打量著她。 格拉西亞是個惡魔,看人的眼神奇怪,這件事并不奇怪,白夙早就習(xí)以為常。 可穆子茜這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發(fā)呆???”穆子茜笑著問。 見穆子茜這么問,白夙才反應(yīng)過來,感情她丟被子過來,不是好心,而是抱著惡作劇的心思。 小瞧她?哼!她可警覺著呢! 就算她不夠警覺,使魔夠就行了唄! 她懶得理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將被子丟給了格拉西亞。 一個使魔,在不用來戰(zhàn)斗的時候,當(dāng)然就是貼身助理,工作內(nèi)容不限于拎行李,系鞋帶,整理裙擺以及鋪被子。 穆子茜看到,被褥自己動了起來。 她愣了一下,隨后掩唇而笑:“這就是你養(yǎng)的小鬼?” “嗯?!卑踪響B(tài)度倨傲的點頭。 穆子茜轉(zhuǎn)身自己去鋪床:“哎,這么好用的小鬼,我也想養(yǎng)一個……對了,你別生氣,我就是覺著你總好似不在狀態(tài),之前路上還自言自語的,就想著好心提心你,演出來的弱小無助沒用,那些男人啊,沒危險的時候一個個把保護(hù)你掛在嘴邊上,真出事跑的比誰都快,根本靠不住?!?/br> 她笑瞇瞇的:“但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你是有本事的,是我先前想差了,對不起呀?!?/br> 穆子茜語調(diào)柔軟,帶著點嫵媚。伸手不打笑臉人,白夙也氣不起來了。 而且還怪安心的。 她在路上幾次跟格亞的對話和眼神交流,幾乎都是在穆子茜跟別人說話時發(fā)生的,本以為已經(jīng)夠低調(diào)了,卻都沒逃過她的眼睛。 看著懶散,其實心細(xì)如發(fā)。 這樣的隊友,總比上一局游戲那些只知道跟在別人身后求庇護(hù)的雛鳥好多了。 穆子茜說話妥帖,做事也是一樣,床鋪的和會有教官來檢查似的,床單平整不見褶皺,垂下來的部分剛好將堆放了些空盒子的床底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白夙這邊,格拉西亞的手藝當(dāng)然也沒的說。 鋪完床之后,穆子茜熟練的自口袋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看向白夙:“你介意嗎?或者說,要不要也來一根?” “謝謝,不用了,我很介意。” 白夙真的受不了煙味,也受不了長期吸煙的人,身上洗不掉的那股煙臭味。 很奇怪,穆子茜身上,本來沒有這種味道的。 穆子茜把玩著打火機(jī):“有好處的,一些鬼怪會追尋活人氣息,煙草氣味濃重,能起到一定迷惑性。” 白夙下意識反駁:“但帶著熱度的煙氣,對嗅覺視覺都有影響,鬼怪來了卻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才是最危險的?!?/br> 穆子茜笑笑:“也對,看來還是你更專業(yè)?!?/br> 白夙:……總覺著好像被套了話。 不過穆子茜也不白套話,她接著道:“我覺著咱們今夜應(yīng)該挺安全的,畢竟那個老婆婆,那雙眼睛,始終盯著那幾個孩子看,所以就算今夜要出點什么事,應(yīng)當(dāng)也輪不到咱們。” 穆子茜說的那幾個孩子,自然是指那幾個大學(xué)生。 “只對年輕男性感興趣?” 白夙瞬間想到了很多詭異的民間風(fēng)俗,以及□□祭祀。 B級片里的□□組織最愛少女鮮血,但現(xiàn)實里年輕男性更受青睞。 她惡趣味的想,該不會這個末日其實是邪【】教泛濫,人類自己作死把青年人都獻(xiàn)祭沒了,所以才斷子絕孫,步入滅亡。 穆子茜見這個室友又開始放空,不再跟她搭話,轉(zhuǎn)頭拉開背包換衣服。 她原本也是穿著一身登山裝,但此刻要睡覺,就換成了一件很寬松的裙子,偏希臘風(fēng),領(lǐng)口開的很大,露出一片白皙并有溝壑的肌膚。 白夙和格拉西亞對視一眼,立刻跟觸了電一樣各自錯開。 帶著股欲蓋彌彰的氣味。 穆子茜沒注意到這尷尬的氣氛,她剛要將換下來的舊衣服塞進(jìn)包里,動作突然一頓,隨后一個后空翻,站定時手中就多了兩柄短刀,死死盯著窗戶,跟見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