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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福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么從鬼魂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換乘點的?” 之前聽孟君尋講了, 引走鬼魂是不行的,換乘點只在鬼氣浸潤之地才存在。 這正常人能做到嗎? 終點站的任務自然也難到不科學,光是他自己肯定完成不了。 多虧他運氣好,來終點站的旅行者有五個之多,其中四人一起走到最后, 其中還有兩個是大佬級別的,而大佬之中還有一位運氣好的驚人! 原本季遠就是來打個招呼,他擺了擺手不想多提,但一沉默下來,饑餓和安靜也確實要命,這才認命的打開了話匣子。 “別人的我不知道,我要去找的門,是在學校里,那兒的鬼魂是個老師,吊死的,舌頭伸出來老長。那所學校很偏僻,所以應該沒誰去喂過她,也就不是非常強。當時這死鬼老師,用幻覺來勾引我上吊,被我發(fā)現(xiàn)了破綻沒成功,就開始暴力拉扯我,不過被我掙脫了?!?/br> 他說到這兒,下意識扭了下脖子,隨后疼的表情都扭曲了。 白夙扭頭,看到他后頸上就缺了一大塊rou,往下的衣服全都被血浸透了,沾了很多粉塵結成了塊。 “虧著我進站前還抓了一盒粉筆,碾碎了灑在背上糊住,否則止不住血,估計在車上就涼了。” 他嘆了口氣:“當時顧彩一直偷偷跟著我,在我被幻覺迷住的時候,想要摸走我的手機,趁我拖住鬼魂時搶我的名額進站,只不過我先一步掙脫鬼魂之后,她就替我遭殃了?!?/br> 每一扇門只能對應的旅行者進去,手機就是通行證。拉開門就是刷卡的閘機,只要一個人進去,門牌就會消失,剩下的人就算再打開那扇門,里頭也不是車站了。 白夙的目光落在幾個下意識跟其他人保持距離的旅行者面上,心說也不知道他們有幾人是自己的換乘點位置太難進,而搶了別人的名額過來。 至于被搶走生路的?或許都直接被滅口了也說不定。 否則也該換一條路,直接來總站,不會這么久一個后來者都未見。 白夙本來一直懶洋洋的靠在格拉西亞懷里——惡魔隱遁了身形,顯得她并不是沒正形的靠著,而是正襟危坐一般。 聽到這兒,白夙掌心被勾了勾。 白夙很不客氣的掐了回去。 她知道格亞什么意思,無外乎就是感受到,季遠在最后這段說謊了! 季遠這段經(jīng)歷里存在太多巧合,比如顧彩明知他最強壯卻偏要挑他下手,又比如他剛好在顧彩來偷手機的一瞬間清醒過來…… 但也沒有深究的意義,《末日游戲》內(nèi),就是無法之地。 周小福倒是沒察覺出有什么問題,只是心內(nèi)唏噓,孤軍奮戰(zhàn)甚至勾心斗角,也太可怕了。 還是終點站好,不限人數(shù),可以讓大佬帶。 “這就是C級末日嗎,除非是實力和運氣兼?zhèn)涞母咄?,否則非要犧牲別人,踩著尸體才能爬到終點……” 他本意是想誠心實意的贊美大佬,哪知說到一半,背后突然撲過來一個人影。 “我沒有,我沒有!我是自己一步步,從墻上搭了□□爬過去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周小福身后偷聽的眼鏡妹這樣喊了一句。 她面上過敏引起的水皰更嚴重了,一只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就算沒起水泡的皮膚也紅的驚人,汗水蜿蜒的往下流,沾濕了一大片領口。 “發(fā)燒了,這怕是要完?!?/br> 這姑娘,看著也太可憐了。 不管是她還是格亞,都沒預備醫(yī)藥。 畢竟她自己根本用不到。 這就需要尋求專業(yè)援助了,白夙看向不遠處的孟君尋:“你身上還有藥么?有的話給她喂點,不然怕是撐不過去?!?/br> 孟君尋的包早丟了,但他穿的是休閑款的衣服,身上不少大口袋都鼓鼓的,一看就是還有存貨。 他被人呼喚,墻皮一樣的臉色又活泛了點,跑過來翻口袋,從瓶瓶罐罐里挑出一個,鉗住眼鏡妹就喂了一整瓶,眼鏡妹哼唧幾聲,暈了過去,呼吸逐漸平穩(wěn)下來,膚色也正常了些許。 如果真就這樣睡到回去,也算是她幸運。 而孟君尋從助人上真的找回了點活著的樂趣一樣,收拾完東西也沒再刻意遠離其他人,看來是從那種一看到活人就覺著美味的慣性中恢復過來。 但就算這幾人看起來其樂融融,剩下旅行者仍舊滿臉戒備。 不是坑死了別人,就是在被坑死之前極限反殺,對同類的信任早就一滴不剩。 這就帶來了新的問題,他們四散的很均衡,就讓整個候車大廳均勻的飄散開血腥味,不甚濃郁,卻也令人不爽。 白夙去開窗戶,窗戶一絲風都沒有。她心煩意亂,低聲嘟囔了一句:“光是C級副本,就搞這么狼狽,若是再難的游戲,怕不是就要死光了!” 真不明白這種生還率,怎么還能流傳出誘人的都市傳說。 格拉西亞冷笑,開啟嘲諷模式:“當然是因為貪欲了,你們?nèi)祟惱?,有個難得長了腦子的家伙,寫過一本叫《資本論》的書,寫的很明白?!?/br> 白夙打斷他:“為了100%的利潤,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br> 她瞥了一眼格亞,不留情面的嘲諷回去:“但這指的是資本這種存在本身,而不是特指人類,況且這句話也不是馬克思他老人家說的,是他引用的,你在地獄里的日子不是很無聊嗎,怎么讀書連注腳都不看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