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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后退了幾步。 孟君尋以為是在讓他用槍試試,剛要發(fā)動能力,就聽“轟隆”一聲,煙塵飛散。 格拉西亞已經(jīng)一拳打穿了墻壁。 這一拳快而狠,根本無人看清動作,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能看到男人的風衣下擺在微微晃動,緩慢的從墻壁另一側(cè)抽回手。 仿佛他只是去壁櫥里取了個東西。 墻壁被打穿之后,并未徹底碎裂,只有足球大小的一個孔洞,周圍全是呈放射狀的裂痕。 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行為嚇到的小趙下意識后退之后,后腦勺抵上了走廊另一側(cè)的墻壁,隨后又立刻跳開,不敢倚在墻壁上,只面無人色的喃喃自語:“瘋了,都瘋了,搞這么大動靜都不提前說一聲……” 她的表情僵硬而扭曲,眼球仿佛已經(jīng)不會轉(zhuǎn)了,只僵硬的隨著轉(zhuǎn)身,而停留在面前正前方的一點上。 看來,隨著頭身分離,天平在迅速往死亡方向傾斜。 白夙嘆了口氣,惡魔敏銳的感知,讓他比別人更早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他說沒救,排除詛咒謾罵的可能性,那就是真的沒救了。 小趙才走到這兒就已經(jīng)是半鬼半人的狀態(tài),接下來過了安檢站還要去站臺等車,又不知道列車各多久來一趟,九成九挺不過去。 孟君尋和周小福也都看出了小趙的狀態(tài)不對,可沒人說什么。 如今誰也分不出多余的經(jīng)歷來照看無法挽救的同伴了,透過墻壁上的洞,對面的東西還亟待解決。 那是超出常理,讓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東西。 孟君尋好歹是玄門弟子,別管現(xiàn)世里見過幾個鬼魂,至少門派里傳下來的典籍看過不少。進入末日游戲到現(xiàn)在,遇見的鬼魂都沒超出他的常識。 而墻壁里的東西例外。 那是一大坨的腿。 刺猬一樣,看不見頭和其他部分,只有腿。 而這一團活著的腿,就在墻另一側(cè)的房間內(nèi)不停的跑來跑去,發(fā)出時遠時近的奔跑聲。 “臥槽,這什么玩意!”周小福壯著膽子湊過去看了一眼,立刻嫌惡的遠離了洞口。 白夙和孟君尋對視一眼,都不明所以。 如果這是葡萄似的一大串人頭,她還能理解。車站女鬼有收集人頭的癖好,而先前售票大廳里那么多無頭人的頭顱,總要有個安放之所。 可這個腿精算怎么回事兒? 孟君尋不說話,原本打算用來打穿墻壁的能力具現(xiàn)化手槍始終緊握在掌心,格拉西亞指尖銳利的指甲也沒收起來。 不是說它棘手到惡魔都自認搞不定,而是誰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它,才算是遵守車站內(nèi)的規(guī)則。 不對,車站規(guī)則? 白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順著墻壁上的洞往內(nèi)照。 有了燈光,從腿精的縫隙內(nèi),就能隱約看到房間另一面是什么了。 是門,而且還是開著的門,只是這坨腿精太過龐大,會卡住出不去。 “試著把洞鑿大,讓這坨東西出來試試吧?!?/br> 周小福搖頭道:“別吧,這么個東西,出來之后你們怎么對付?” 前進是前進不了,后退又有被割頭的危險,rou搏戰(zhàn)可不是個好選項。 “我覺著,放出來之后,應當不用打?!卑踪磉@樣道。 原因沒說,因為也不是很確定。 但她已經(jīng)暗自捏住了袖中的機關,如果最后結果沒和她預測的那樣,那她動用自己的潛在能力也可以搞定。 這功夫就要抱怨一下格拉西亞了,他現(xiàn)原形秒殺這玩意肯定不難,可問題是他的原型頗大,翅膀掃起來更是沒法顧及旁人—— 他以前數(shù)不清的戰(zhàn)斗中,大概從沒顧及過,一時片刻想改也難。 所以還是別強魔所難,她自己來負責好了。 格拉西亞見白夙做了決定,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乎不是很樂意。 可白夙作為契約者,她有主導權,她的命令使魔無法違抗。 孟君尋則是無條件相信白氏宗主的判斷。 一分鐘之后,整面墻都被他們給拆了,而那坨腿精也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滾了出來。 外頭的人或者惡魔,無不嚴陣以待。 結果腿精果然一如白夙所預料的那樣,六七不認,誰都不愛,從墻里笨拙的滾動出來之后。沒襲擊任何人,反而轉(zhuǎn)了個圈,直奔安檢口。 在馬上就要撞上安檢臺時,巨大的球形散開了,從一坨只能露出腿的球體,散成一個個無頭人。 他們依次在安檢臺旁邊站好,排著隊進站。 后邊不遠處的旅行者們大氣都不敢喘。至于小趙,她本就已經(jīng)不剩多少生氣,此刻更是僵直猶如尸體,連自言自語都停下了。 但是無頭人們只是依次過了安檢口之后,分散開去,各自往自己要去的站臺走。 白夙往前踏出一步。 雖然這一步很小,但她感覺,自己是切切實實的距離安檢口更近了。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上。 周小福腦子都不會轉(zhuǎn)了,喃喃的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而白夙正在和格拉西亞小聲交談,根本沒注意到有人在問她。 他沒敢大聲問,擔心打擾大佬的思路。 倒是孟君尋好心的給他解釋:“墻后邊是特殊人群休息室,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扭作一團無法通過門,不然應該排在咱們前邊。按順序排隊過安檢是規(guī)矩,如果再嚴苛一些,讓老弱病殘先行也有可能是,所以他們沒走,咱們就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