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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白夙打斷他,“不是被招惹出來的嗎?” 之前的經(jīng)驗說明,幸存者異化之后,會遵循繁殖本能,筑巢并誘捕人類,但這些行為,都是人類先靠近它們的巢xue才會發(fā)生的。 孟君尋搖頭:“如果說一切都是為了繁殖的話,大部分物種會筑巢,可有一部分反而會更加活躍?!?/br> 比如說蚊子。 除了頭領(lǐng)之外的三個小混混里頭,就有一個就是被那個幸存者吸干了的。 那玩意先前沒抖出翅膀,身上還裹著一張臟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毯子,瞧不出哪里已經(jīng)變異,只是搖搖晃晃的在街上走。 當(dāng)時的旅行者們,還當(dāng)這是個好欺負(fù)的,想要去圍攻并活捉他。 哪知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之后,那個幸存者卻突然支開了翅膀。他先前用毯子遮住半張臉,鼻子以下都擋沒露出來,直到抓起一個活人飛到半空,才突然從本該是嘴的地方刺出一根尖銳的長針,蚊子一樣刺入那個倒霉鬼的身體,瞬間就將他的血液吸干。 變的慘白干癟的尸體,外賣盒一樣被丟在路邊。而那只幸存者,小腹則膨脹起來,臃腫的扯落在兩腿之間。 事實上,吸飽了血之后,它的動作變緩慢了,但此時好多旅行者都被嚇的近乎發(fā)瘋,逃跑的力氣都沒有,腿軟的爆頭蹲在地上大哭大喊。 而防范生有翅膀的對手,孟君尋自己能做到,可要護(hù)住別人就難了。為了不讓旅行者們成為蚊子怪的糧食,孟君尋只好將他引開。 在這之后,孟君尋將它引到了這間倉庫。 其實也是一個實驗,想看看不同的幸存者見面會怎么樣。 實際上就是排除了又一個錯誤選項,蚊子怪被帶到倉庫之后,就被那個獨角仙一樣的變異幸存者用尖腳穿透胸腔死了,獨角仙試圖將它拖進(jìn)巢xue的時候,注意到了孟君尋的存在,而孟君尋直接點火燒了它存滿卵鞘的貨架,讓它怒火中燒。 然后就是白夙看到的那一幕了。 “雖然它是難纏一些,但也不算很強,就算用不了道術(shù)也能搞定?!泵暇龑ご蟾攀菫榱讼虬踪碜C明自己的實力,盡量云淡風(fēng)輕的這樣說。 白夙看著孟君尋一臉坦然的模樣,十分無語。 你是沒用道術(shù),可用了火器??! 你是不是真的忘了,華·國·禁·槍?! 但最終白夙沒說什么。 她不希望別人對她的血脈和她古老的家族好奇,同樣也不會對別人游走在灰色地帶的行為表露出興趣。 她只是很快樂的接收了孟君尋的實驗成果。 哪怕他是個圣父,在救世濟人的同時,對主線任務(wù)的推進(jìn)都比那群新人高多了。 修道還得講悟性呢,她白夙認(rèn)識的那些老修士,沒一個不是七竅玲瓏心。 孟君尋也不例外。 唯一的小遺憾是,孟君尋的主線任務(wù)依舊沒完成。 幸存者同類之間會互相殘殺,甚至互相吞噬,但都無關(guān)于任務(wù)。 白夙腦中的小本本里,又劃掉了這個本就權(quán)重不高的可能性。 那就只剩最后一個可能了。 她看向先前下車的方向。 上一次大地震顫過后,從永晝方向照射過來的光線變得強烈,邊界變動,先前那車站估計又沐浴在陽光下,就怕回去也找不到收集癖女鬼。 商場里那些鬼影太多又容易傷及無辜,電梯間里那位太丑還故意嚇?biāo)?,哪個都不是好選項。 白夙思索片刻,問旁邊的孟君尋:“你的道術(shù)都失靈了,但是找鬼,總還能找到吧?” 孟君尋點頭:“能找到,而且能感受到附近就有一個。” 白夙剛想讓他在地圖上指給她看,就見孟君尋精神抖擻:“正好讓我來帶路吧?!?/br> 錯過了最好的拒絕時機,盛情難卻,白夙只好遠(yuǎn)遠(yuǎn)跟在了孟君尋身后,維持在大概三五步的距離開外。 這樣的距離,聊天是很費力的,氣氛沉默的讓孟君尋有些尷尬。 孟君尋心內(nèi)想起老一輩說的,跟白氏一族牽扯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走背運,這是不可逆的,非要遠(yuǎn)離她們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幾乎想不起她們的存在才行。 這樣一想,白夙的疏遠(yuǎn)他就能理解了。 離他遠(yuǎn),定然是不想牽連他! 一這樣想,孟君尋就好似被攥住了心臟似的,有些呼吸不暢,人也覺著不自在,總是下意識想要回頭看一眼白夙,卻又覺著這樣太刻意,努力減少回頭的頻率。 白夙其實才沒想那么多,她很清楚,只有得罪她的人才會倒霉。孟君尋這么個濫好人,她實在想不出會有什么齷齪心思。 之所以離得遠(yuǎn),只是嫌臟而已。 哪怕他已經(jīng)將沾染了粘稠蟲子體【】液的外套丟了,可褲腳上還有呢! 她低聲嘀咕:“說是要帶路,結(jié)果一步三回頭的,是不是剛才逞強說大話,其實根本找不到?” 跟在她身后的格拉西亞,眸子彎了起來,無聲的笑。 他的契約者察言觀色很有一手,但那是跟她歇斯底里的母親長久相處而歷練出來的,對負(fù)面情緒感知太過敏銳,但與之相對,感受好意和善意時卻很遲鈍,后知后覺或者就是干脆體會不到。 所以她此刻渾然沒意識到,那小子是對她心動了。 外表柔弱嬌小,又那么“善良”,招人疼惜的姑娘,迷惑性可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