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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滋啦聲中辨別廣播聲音的練習生們,聽見了這樣的話: 各位練習生,現(xiàn)有緊急情況發(fā)生,遂插播一條尋人啟事。 哪位練習生,哪位練習生,于半夜進入導師宿舍樓,并宿至步志銘導演房間的,請速速前往節(jié)目組辦公室,穆有千導演找…… . 穆有千在辦公室等了一小時,仍然沒有練習生出現(xiàn)。 他神情中帶著明顯的沮喪。 郝多研在桌子上趴著睡了會兒。 等睡眼惺忪起來時,忽然提醒他一句:“對了穆導,那人說不定會有其他導師撞見過?!?/br> “你說那個練習生嗎?” “是啊。” 穆有千頓時來了精神。 幾人很快便去了導師宿舍樓,先找到白冷斯。 一問才知道,白冷斯的確知道些情況。 他告訴穆導,自己在兩天早上見過同一個練習生。 而且,那個練習生在高飚和步志銘房間分別待了一晚上。 撞見的時間也對上了。 不過,白冷斯說,這人大概是能力不突出,自己雖然看過他的舞臺,卻對他的名字毫無印象。 郝多研聽到這兒,心念一動。 怪不得覺得那年輕男生的聲音那么熟悉。 如果他去過高飚房間,那不就是錢歸澤嗎? 當初錢歸澤和高飚打了一晚上牌。 附近那房間里吵吵嚷嚷的。 睡夢中,郝多研都能依稀聽見他們對話的聲響。 “炸!” “要不起!” …… 后來,因為打牌坐得腰疼,錢歸澤從高飚房間里走出來。 就站在走廊里靠著墻,發(fā)出了啊啊啊啊的痛苦呻.吟。 恰好被起床洗漱的郝多研聽了個正著。 想到這兒,她連忙摸出手機,從里面翻出一張舞臺照,問:“是他嗎?” 白冷斯皺了眉頭去看。 辨認片刻后,指著照片說:“不是吧,他眼睛沒這么大,皮膚沒這么白,唇色沒這么好看?!?/br> 郝多研:“……” 她無奈再次低下頭,在網上來回搜索錢歸澤的照片。 終于,找到了一張他的素顏照。 “這個呢?”郝多研亮給白冷斯看。 白冷斯這回確定了:“就是他?!?/br> 郝多研:“看來他是在別人房間待得太久,脫妝了?!?/br> 白冷斯:“……” 知道這人是誰后,事情就好辦了。 穆有千派了個工作人員去找錢歸澤,今天務必把這事搞清楚。 20分鐘后,錢歸澤終于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匆匆趕來了。 穆有千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 “廣播聽不見嗎?怎么一直沒過來?” 錢歸澤怔住,顯得頗為無辜: “你們那話術很容易讓人誤解啊,我要是去找你們,其他人會怎么看我?” 穆有千:“怎么被誤解了?這不就是你干的事嗎?敢做不敢當?” 錢歸澤一臉懵逼:“……我做什么了?” 郝多研想起,初評級結束正式分班后,練習生們的手機就都被沒收了。 所以,錢歸澤對網上熱議的音頻一事,的確毫不知情。 她只好把前因后果告訴了他,并詢問說:“當天晚上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錢歸澤委屈得很:“步導是在讓我試戲啊……” “那洗澡……”穆有千質疑。 “我跳完舞滿身大汗不該洗個澡,以良好的形象去見導演嗎?”錢歸澤辯解說。 “那角色扮演……”穆有千又問。 “步導讓我扮上角色的服裝啊,反派五號的服裝?!卞X歸澤說。 “那……疼又是怎么回事?你尖叫什么?”穆有千仍然不信。 “我試不出狀態(tài),步導就把我摔扣在地上,把我恐懼的樣子逼出來,效果很好啊,我最后試戲都過了……”錢歸澤快哭出來。 “你們信嗎?”穆有千環(huán)顧一周。 他抱臂冷哼:“反正我不信?!?/br> 郝多研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 看錢歸澤這模樣,不像是說謊。 雖說他曾經敲過自己房門,說過些不大正常的話。 但是,他都能跟高飚打一晚上牌,怎么就不能和步志銘試一晚上戲呢? 想到這兒,郝多研主意已定,問錢歸澤: “你有沒有自證清白的證據(jù)?” 錢歸澤頓了下,說:“沒有?!?/br> 白冷斯冷冷掃視錢歸澤一眼,說:“郝老師,他們沒有證據(jù),洗不白的,都捂上腰了,還能清清白白?” 郝多研:“捂著腰,就能說明什么嗎?” 白冷斯:“那不然呢?” 錢歸澤見兩人意見不統(tǒng)一,忙解釋說: “和高老師那次,捂腰是因為打牌坐得,一晚上沒挪過地兒,腰疼得厲害;和步導這次,真是因為試戲時候被他摔的……” 白冷斯冷笑道:“這誰能信?一次兩次都這樣,你運氣就這么好嗎?” 錢歸澤默不作聲了。 片刻后,他才忽然想到什么。 于是一邊掀開上衣,一邊說著:“這些就是證據(jù),我試戲被摔的證據(jù),我可以上傳微博證明自己的清白!” 衣服掀開,眾人都驚呆了。 這身上果然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就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