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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話來: “你……不是出去面試嗎?” 傅無欲一臉淡漠神情: “不這么說,你會放我出去?” 郝多研瞬間沒詞了。 她眨巴著眼睛看向傅無欲,纖長的羽睫輕輕扇動。 傅無欲湊近她,一臉鄭重地質(zhì)問: “你為什么要我去華沙娛樂?” 郝多研認真盯著他,沒有說話。 “因為我長得太帥、唱歌太好,公司駕馭不了?”傅無欲認真猜測。 郝多研吞了口唾沫,表示無話可說。 “郝老板?!备禑o欲真的有些不解。 “像我這么優(yōu)秀的練習生,哪里都會爭搶著要,怎么你就非要往外推呢?” 郝多研輕輕眨巴了眼睛,終于開口說: “那你怎么就非要簽在我的公司呢?” 傅無欲頓了下,雙眉一壓。 他已經(jīng)微微有些發(fā)怒:“當初,是你求我簽的。” “???”郝多研凌亂了。 “簽約期間,我的確動過解約的念頭?!备禑o欲說。 郝多研接話:“這不挺好的嗎?” 傅無欲目光掃過去,輕笑一聲:“可你現(xiàn)在趕我,我卻不想走了?!?/br> 郝多研皺眉:“為什么?” 傅無欲將身子再壓低一些,一字一頓在她耳邊吹氣: “因為,我喜歡挑戰(zhàn)。” 郝多研:“……” 傅無欲臉上仍然看不見幾分情緒。 說完這話,他直起身子,轉(zhuǎn)身離開。 郝多研在原地杵了好久,目光定在虛空處。 她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傅無欲,恐怕很難提前解約了。 可合同簽了5年,現(xiàn)在才1年不到。 還有這么長時間,她實在熬不住了…… 郝多研嘆了口氣,感到無比絕望。 她轉(zhuǎn)身,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院門。 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郝老師。” 依然是那個冷冰冰的腔調(diào)。 每次聽到,郝多研都覺得自己要被“凍”死了。 她抬起頭,生無可戀地看著他,說了句“白老師好”,繼續(xù)向宿舍走去。 與白冷斯擦肩而過時,他突然笑了一聲。 郝多研轉(zhuǎn)過頭,聽見他說:“郝老師忘記昨天我說的話了?” 郝多研掀起眼皮:“什么?” “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卑桌渌拐f。 想起昨天的確答應(yīng)過他,郝多研果斷轉(zhuǎn)身回去。 白冷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背影一眼,邁步跟著她朝門外走去。 . 兩人進了附近一家店面最大的餐廳。 白冷斯難得紳士地把菜單遞給郝多研。 郝多研簡單翻了一遍,點了“臘rou飯”“腌雞”和“咸豬蹄”。 然后把菜單又推回來。 白冷斯則要了菜單上的幾道推薦菜。 一旁服務(wù)生見點好了菜,忙把菜單收回去,夾在胳膊里。 接著隨口問道:“兩位有什么忌口嗎?” 郝多研看向服務(wù)生:“忌甜?!?/br> 服務(wù)生看了眼菜單,笑道:“您點的菜里沒有放糖的?!?/br> 郝多研忙解釋道:“多放鹽的意思,我口重。” 服務(wù)生表示明白了,默默退了下去。 白冷斯靠在椅背上,手指輕點桌面。 片刻后,他傾身向前一些,問道:“郝老師,看來我對你還真不太了解。” 郝多研怔了一下,停下了劃拉手機的動作,抬頭問:“什么意思?” “以前你在業(yè)內(nèi)風評不太好?!卑桌渌怪毖圆恢M。 郝多研頓了一下,收回手機,問: “說我對藝人過于嚴苛,不愿意在他們身上花錢砸資源?” 白冷斯微微點頭,期待著她的一個解釋。 郝多研毫不尷尬,反而云淡風輕地說: “哦,其實不止這些,我公關(guān)、營銷能力都很差,藝人提前解約,我還要索取高額賠償金?!?/br> 郝多研重點強調(diào)了最后一點。 白冷斯皺了皺眉,繼而半瞇起眼睛:“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郝多研一口咬定。 “但據(jù)我所知,你現(xiàn)在正和程借解約,卻沒有向他索取任何賠償?!卑桌渌拐f。 郝多研眼神忽閃:“是嘛?可白老師有沒有想過,可能是消息不準呢?” 白冷斯把玩著手里的小勺,說道:“郝老師,你不用這樣?!?/br> 他抬眼看著郝多研,繼續(xù)說:“你為了自家藝人,為他們定制了‘貴斯尼’高定服裝,花錢做總贊助,還主動制造舞臺坍塌等炒作點,推高流量……這些努力,我們都看在眼里。何況,能培養(yǎng)出四個那么優(yōu)秀的藝人,也看得出平時付出了多少成本和精力?!?/br> “是我之前誤會你了?!?/br> 白冷斯說,“經(jīng)過這次選秀,想必業(yè)內(nèi)對你的認識都有所改觀。” 郝多研心里咯噔一聲。 這怎么……還能歪打正著? “你很特別。” 白冷斯說。 他繼續(xù)說:“我沒見過你這樣的老板,不過,我覺得你捧人很有一套?!?/br> 剛夾了一口菜的郝多研僵住。 她在腦子里搜刮著辯解的話。 可不知為什么,總覺得對方擺的事實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