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拯救金絲雀(7)
月宜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一天的時間答應(yīng)一個認識并不久的男人的求婚,她回答完,忽然就笑了起來,那笑容褪去了所有的陰霾,是最為清亮明媚的笑容,讓宋禎沉醉其中,他緩緩欺近,在月宜緊張地閉上眼睛那一秒,他青澀而緊張地吻落在月宜唇角上,就像是翩翩飛過的蝴蝶。 宋禎的聲音依舊帶著緊張情緒帶來的緊繃感:“小乖,要不要睜開眼睛?” 月宜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已經(jīng)羞紅了臉蛋,軟軟地說:“這是我的初吻?!?/br> 宋禎笑道:“巧了,我也是?!?/br> 月宜嗔道:“我才不信,我看你駕輕就熟呢?!?/br> 宋禎賴皮地說:“我所有的駕輕就熟都放在你身上了?!?/br> “這話說得倒是好聽?!痹乱舜笾懽尤ゾ玖司舅蔚澋亩洹?/br> 宋禎繼續(xù)道:“我真的沒有想過談戀愛,是遇到你之后才有了想法。我也覺得神奇。” “要是讓我知道你還對別的女生這樣說,我就讓你變成小太監(jiān)。”月宜磨磨牙,故作惡狠狠地瞪著他。 宋禎覺得下面冷嗖嗖得,有心想說兩句葷話,奈何初初確定了關(guān)系,不敢過于造次,只是眼神炙熱地望著月宜。 日落西山,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宋禎問她:“你要去哪兒?” “不想回宋辰那兒……”月宜遲疑著,嘆了口氣,“我可能想去父母那里。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嫁給你,那這件事還是要和他們說一聲。最重要的是我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宋辰,我也要和他們說清楚,我走了之后宋辰也許就不會再給他們?nèi)魏蔚脑?。他們最好有一些心理準備?!?/br> 宋禎眉眼微微垂下,默了默,心疼地說:“我陪你去吧?!?/br> “宋禎,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攀附大英雄的菟絲花?!痹乱饲纹さ赝蔚?,“你也不希望我凡事都沒有主見是不是?我們要一起往前走啊?!?/br> 宋禎重重點頭:“我相信你。”他抱了抱她,讓自己的溫度傳遞到月宜身上,給予她勇氣和信心,他目光微微垂落,旋而又明亮地對上月宜的視線:“我發(fā)誓,用我所能對你好?!?/br> “嗯,我知道的。”月宜踮起腳在他下巴上啄吻了幾下。 月宜其實對父母還抱有一絲希望,他們現(xiàn)在住的是宋辰的名下資產(chǎn),而這就像是無形的枷鎖永遠鎖在月宜身上。宋禎說的話還在耳畔,月宜攥了攥拳頭,按下門鈴。 mama透過貓眼看去,發(fā)現(xiàn)是月宜,臉上從一開始的謹慎頓時變幻成喜笑顏開,這幾日綦爸爸賭債又增添了些,宋辰每個月按時匯來的錢款還未到賬,生怕討債人上門折騰:“月宜,你怎么有空來了?” 女兒明顯與他們生疏了很多,前幾年每周都要來好幾次,可是這一年月宜極好過來,就算來也是安安靜靜坐在一邊,聽著爸媽講話,綦mama感覺,女兒真的越來越沉默。 月宜默了默,進入屋內(nèi),直接去沙發(fā)上坐下,一手揪著衣服下擺,半低著頭和父母說:“我是有事要和你們說一下?!?/br> “什么事啊?”mama為她倒了一杯熱牛奶。月宜看著牛奶包裝上的洋文,意識到應(yīng)該是宋辰托人送來的。宋禎說得有道理,宋辰的縱容其實就是將月宜徹底拽入深淵,讓她一輩子都無法擺脫宋辰的控制。 月宜拒絕那杯牛奶,然后鼓足勇氣說:“爸媽,我決定了,我要離開宋辰,我不想再做他的情婦了。他的錢我會還清,但是他給爸爸的賭資與我沒有關(guān)系,我無能為力?!?/br> 父母俱是震驚無比,尤其是深陷賭桌上的父親,頓時憤怒與恐慌脹滿心間,他飛快走過去,站在月宜面前,居高臨下地質(zhì)問著:“你腦子糊涂了嗎?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不做了?宋辰對你不好嗎?要是沒宋辰,咱們一家叁口早都流落街頭了!” “爸爸,你就忍心讓你的女兒一輩子做別人瞧不起的情婦嗎?”月宜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毫無畏懼地與父親對視著,“我還沒上高中,你們就把我賣給他,我這些年拼命賺錢,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把欠他的還完。可是他源源不斷地縱容你去賭博,你們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卻讓我活得如同一個奇貨可居的商品一般。每一次還要聽著你們勸我不知羞恥地去勾引宋辰,永遠地傍著你們依賴的金主。你們到底還有沒有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難道我真的就是你們用來享受的賺錢工具嗎?” 說到最后,月宜幾乎是已經(jīng)聲嘶力竭,整張花容月貌的小臉脹紅,悲憤地吐露這些年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絕望。 父母面上神色幾番變換。綦mama聽完之后心里也覺得難過,她環(huán)視一圈,這間房子的確是宋辰的,二層別墅洋樓,多少人都羨慕不來。而這一切之所以可以享受,就是因為他們將女兒“出賣”給了宋辰。 “月宜,我們也是有難處……” “難處?能有什么難出呢?無非就是不想過苦日子,不想去辛苦賣命罷了?!痹乱碎]了閉眼,平息著內(nèi)心的怒火和悲憤,最后幽幽笑了一下,“我不會再和宋辰有任何糾葛與來往,我想辦法將欠他的錢還清,你們也盡快搬離這間別墅,租個房間住吧?!彼吹礁赣H想要說話,直接截斷他,略帶挑釁地開口:“還有一件事,我要結(jié)婚了,今天我的男朋友向我求婚。爸媽,希望你們能夠為我感到高興?!?/br> “月宜,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這么突然?你的婚姻大事難道都不和爸媽商量嗎?”綦mama失聲道。 月宜沉下臉,幽幽地揚起唇角,可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還有什么可商量的呢?你們一定不愿意同意,我若不繼續(xù)跟著宋辰,你們就相當于失去了搖錢樹,自然不會愿意我正常的結(jié)婚生子。生在這樣的家庭不知道是我的悲哀還是你們的悲哀?!?/br> 綦父聽她說完,終于無法憋住心里惱羞成怒的火氣,抬手狠狠地摑了下去,直接把月宜打得踉蹌幾步,仿佛每一步都在滴血,直到靠著身后的墻壁才堪堪站穩(wěn)。 她被這一巴掌打的仿佛泡在醋酸中,五官都酸澀一片,可即便這樣,月宜還是堅強地強忍著淚水,兀自捋了捋散亂的頭發(fā),旋而昂首挺胸絲毫不怯懦地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們怎樣都不能改變。若是你們不想認我,也沒有關(guān)系?!彼叱龇块T,眼前才模糊起來,直到冷風吹過臉頰,刀子一般割得臉生疼,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月宜,我在這里?!彼蔚澋穆曇袈杂行┩回5仨憦卦谥車?,月宜驚異地望著急急趕來的年輕人,他眉間緊蹙,上前一把就將她抱在懷中沉聲道:“受委屈了是不是?我在這兒呢,月宜,你想讓我做什么?” 月宜悶在他懷中,雖然還在落淚,可是聲音里卻已經(jīng)綻出幾分笑意和輕松:“我們?nèi)コ月槔睜C吧。” 屋內(nèi)的綦家父母目睹月宜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親密地并肩離開,綦父仍在盛怒之中,賭癮和“毒癮”并無不同,仿佛已經(jīng)滲透在血液之中,伴隨著血液的流動遍布全身,一天不去摸一把牌就會焦慮不安,好像瀕死之人。他急躁地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最后拿出手機要給宋辰打電話,綦mama卻攔住他,紅了眼圈說:“你是不是要聯(lián)系宋辰?算了,咱們冷靜一下行不行,月宜說得對,咱們確實把月宜逼得太狠了?!?/br> “那你要我們怎么辦?你要我們出去擺攤賣菜?你要我們天天被債主上門潑油漆威脅?還是要我們最后凍死、餓死在街頭?那樣的日子我過不了!”綦父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那你就讓我們女兒死嗎?”綦mama也痛苦地大喊。 綦父手中動作一頓,惶然摔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說:“可我……可我要怎么辦?我不想放棄這樣的生活、我不想……” 月宜并不知道父母在自己走后究竟要如何決定,她也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心,她現(xiàn)在只想把眼前這碗麻辣燙吃得干干凈凈。一碗熱燙燙的麻辣燙是哭泣之后最好的宣泄方式,月宜被辣的落下眼淚,宋禎卻沒有方才那么難受了,他知道月宜現(xiàn)在的眼淚無關(guān)之前悲傷的處境。月宜吃完麻辣燙,將包包里有關(guān)宋辰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堅定地看著那些東西,頗有幾分解脫的意味:“我明天就給程助理打電話,將這些東西都還給宋辰,我要和他一刀兩斷!” 宋禎道:“我陪你?!?/br> 月宜點頭:“嗯,我們一起。” 月宜暫時也沒有地方要去,宋禎的宿舍室友尚在,不好將月宜帶回去,于是只得去附近開了一間房。孤身男女共處一室總是有一點點小尷尬,除此之外還有些蠢蠢欲動。宋禎借口說了句“我去洗澡”,便匆匆進入浴室,飛快地用冷水澆了澆頭,旋而才磨磨蹭蹭走出浴室,月宜正在整理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掛在柜子中,桌面上的玻璃杯、遙控器等等月宜也都已經(jīng)或是用熱水或是用濕紙巾擦拭消毒過了。宋禎裸著上半身,頭發(fā)濕漉漉得,月宜抿著唇溫婉地笑:“好像一只在水坑里打滾的大狗?!?/br> 宋禎挑了挑眉,重復(fù)著問她:“真的很像?”一邊說,一邊甩了甩頭,上面的水滴飛濺在月宜面上,惹得少女嬌嗔不已:“壞蛋!剛成為你女朋友就欺負人!” 宋禎直接雙手探過去,在她腰上撓了幾下,聽的月宜咯咯笑個不停才道:“我讓你也像一只小狗狗?!?/br> 月宜羞惱道:“走開走開……大壞蛋!”她好不容易推開宋禎,拿過一旁的吹風機,抬手按住宋禎的肩膀?qū)⑺麎涸诖采下渥骸拔襾斫o你吹頭發(fā)?!睖責岬娘L頓時傳來,月宜柔軟的手指撥弄著宋禎微硬的短發(fā),月宜做事極為認真仔細,好一會兒才收起吹風機說:“好了,這樣睡覺不會感冒?!?/br> 她打了個哈欠,身體和精神都有些倦怠。宋禎凝視著她已經(jīng)褪去指印的面頰,心里還是疼惜,拿了熱毛巾為她敷了一會兒說:“不嚴重,明天就消下去了?!?/br> 月宜抿著唇幽幽地說:“這還是我爸第一次打我,沒想到卻是因為我不想做別人的情婦了。是不是有點可笑?我估計別人家的女兒都是反著來才會挨打。” “那以后你包養(yǎng)我,我給你當情夫?!彼蔚澏号?/br> 月宜推他一下,嗔道:“這是你說的啊,不聽我的話我就欺負你?!?/br> 宋禎笑道:“沒問題,都依你?!?/br> 時間已不早,宋禎本打算打地鋪,但月宜拍拍床鋪說:“一起睡吧。也沒什么?!鳖D了頓,月宜略帶羞澀地說著:“都答應(yīng)要和你結(jié)婚了……這算什么啊……” 宋禎還沒等她說完就抱著被子急急地上了床,生怕月宜反悔似的,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點急色,不由訕訕地松開手,訥訥地說:“額……地板有點涼……我沒別的意思……” 可是月宜卻已經(jīng)鉆到他懷里,安然依靠著宋禎,什么話都沒說,卻又什么都已經(jīng)告訴了宋禎。他深深吸了口氣問:“可以嗎?” 月宜沒有回應(yīng),宋禎利落地翻身懸在她上方,月宜最喜歡宋禎那雙溫暖而明亮的眼眸,而現(xiàn)在那雙眼睛比往常都要明亮,吸引著她的神智,傻乎乎地沉溺其中。 他的手指來到她衣領(lǐng)上,沉沉地開口,沙啞卻有磁性:“那我們……來一次好不好?” “嗯……”她羞澀地垂下眼,把主動權(quán)完全交給宋禎。 宋禎顫抖地褪下女孩子身上肥大的睡衣,嘴上也不好意思地念叨著:“我、我是第一次,我可能沒什么經(jīng)驗……要是弄疼你,你就和我說,不要嫌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