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曾經(jīng)是個人
林筆吏轉(zhuǎn)著手里的筆,“不過是個沒有思想的傀儡罷了,廢了也就廢了。” 他看向我,“石曉曉,我絕不會放過你,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里?!?/br> 說完,林筆吏的身形消失了。 “誒,他怎么跑了?”曲朝露捏著手里的金符,遺憾地說:“我還以為能抓住他呢?!?/br> 沈一祥捂著胸口,悶咳一陣,虛弱道:“他不是本體上來的,抓不到他?!?/br> 我在原地站了會,確定周圍沒有異常,這才放松下來。 精神一放松,我的身體就有些撐不住了,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小心碰到右手,我嘶了一聲,額頭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曉曉,你怎么了?”曲朝露跑過來,掰開我的右手,驚道:“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整個右手掌心幾乎是血rou模糊,若是當(dāng)時傷的再嚴(yán)重一些,這手怕是就斷了。 我忍著疼,說:“剛才不小心碰到了鐵鏈,被上面陰氣傷到了?!?/br> “那鎖魂鏈上是來自地下的陰氣,血rou之軀若是碰到了,就會變成這樣?!鄙蛞幌榭粗任覀倪€重,坐都坐不住,他索性躺在地上,擺擺手:“你們快走吧,再耽擱下去難保林筆吏不會殺個回馬槍?!?/br> 還真有這種可能。 我趕緊扶著曲朝露站起來,“你不跟我們走?” “不走了,我早已是必死之身,從陰門出來那一刻就是我死亡的時刻。”沈一祥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仿佛是個一碰就碎的瓷片:“好在青蓮真人原諒我了。” 聽他這么說,我也沒再勸他,轉(zhuǎn)身時聽見他這句話,我擰眉說:“你既然如此在意青蓮真人,為何還要背叛她?別說什么為了天下的鬼話,你要真是為了天下,就該一刀捅死她,而不是偷了她的鬼眼去投靠地下?!?/br> 我總覺得在這一點上,沈一祥沒跟我們說實話。 他側(cè)頭看向我,“想知道?等你進了碎石彎,找到那扇詭門你就明白了?!?/br> 我撇撇嘴,扶著曲朝露的胳膊走了。 杜濤拖著兩個傷員并沒有走多遠,沒一會我和曲朝露就追上了他們。 看我們兩個過來,沈佳康和吳崢終于放下心,再也不鬧著要回去了。 杜濤扶著腰,喘著粗氣說:“曉曉,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可別讓我干了,你看他們兩個給我咬的?兩個大男人,我不松開他們,竟然就咬我?!?/br> 他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牙印。 “我們這不是著急么?”沈佳康摸摸鼻子,很是尷尬。 吳崢則是低頭裝死,仿佛他不說話,剛才情急之下咬人的就不是他一樣。 曲朝露看樂了,“好啊,下次我拖著他們走,他們要是敢咬我,我就咬回去?!?/br> “我……我不會咬你的。”沈佳康耳根泛紅,扭捏著說。 曲朝露拍著他的肩膀,“別不好意思啊,反正你咬我,我肯定也會咬你的?!?/br> 這下子,沈佳康整張臉都紅了。 我眨眨眼,哎喲,這可了不得,沈佳康是害羞了? 原來他對曲朝露有意思??! 我本著秘密不能獨享的態(tài)度,用手肘撞了吳崢一下,說:“沈佳康對露露動了春心了?!?/br> “……你才看出來?”他一臉的嫌棄,“這么明顯的事,你竟然才看出來?” 我:“……” 杜濤跟吳崢滿是感慨的說:“你不知道,曉曉在這方面天生少根神經(jīng)?!?/br> 想當(dāng)初,他也是暗戀過的。 可惜,剛冒了個芽芽,就被掐了。 我看了這倆人一眼,默默挪遠了些。 休息了半個小時,我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找到了一處有信號的地方,聯(lián)系上了莊廣。 他得知這里的情況后,也沒說要親自過來,而是派人來接我們回去。 我忍不住問:“師父,你不想見沈一祥?” “不過是個叛徒罷了,我見他做什么?”莊廣輕蔑道。 我深深吸口氣,扭頭跟吳崢?biāo)麄冋f:“你們看,師父就是什么都知道,他讓我們過來只是想讓我們通過沈一祥的嘴知道那些事而已,要是運氣好,還能順便把這叛徒給除了?!?/br> 電話那頭的莊廣:“……我還有事,先掛了。” “唉,他直接告訴我們多好,非要讓我們跑這一趟?!倍艥龂@氣說。 “你這就不懂了吧?!蔽以谶@方面可是深有體會:“你要是拿這話去問他們,他們肯定會說,跟你說再多也不如你親自去查,只有你親自查出來的東西,你才會相信?!?/br> 當(dāng)初,饒夜煬可就是這么跟我解釋的。 現(xiàn)在,他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莫名心酸。 我們回到渡生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后,莊廣對我們避而不見,饒夜煬也沒了蹤影。 我氣得直咬牙,“早晚你得回來?!?/br> 吃過飯,我把自己收拾好,窩進沙發(fā)里,想著從見到沈一祥開始所有的事情。 沈一祥給我解開了許多謎題,但也留下了不少謎團。 之所以要在碎石彎設(shè)計殺死十萬將士,是為了要隱藏碎石彎的詭門,但是根據(jù)我之前的調(diào)查,這十萬將士不是青蓮真人害死的,甚至她還想過要救這些人,只是沒成功。 那么,是誰要隱藏碎石彎的詭門?而碎石彎的詭門又是如何出現(xiàn)的? 還有青蓮真人,她養(yǎng)鬼眼是為了留住誰?沈一祥為何要背叛青蓮真人? 或許,這些答案都要進入碎石彎才能找出來了。 想到這里,我給葉檢打了個電話,“葉檢,玉佩找齊了嗎?” “沒有?!比~檢的聲音悶悶的,“我手頭上有件麻煩事。” “哦,那你……”我本想說讓他慢慢找著,可話還沒說完就聽他說:“不如這樣,你幫我處理這件麻煩事,我動身去找玉佩,不瞞你說,我已經(jīng)找到了最后一塊玉佩的下落。” 我想了想,問他:“你說的那件麻煩事是什么事?” 要是我能處理,就替他做了,這樣我們也能早點進入碎石彎。 葉檢的聲音輕快許多:“事情本身不麻煩,不過是個人被纏上而已,就是這人比較難纏,不過你好歹曾經(jīng)是個人,處理起來應(yīng)該比我順手。” 這話聽得我直憋氣,什么叫我曾經(jīng)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