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千刀萬剮
我雙手環(huán)胸,微笑補刀:“杜浩,我們演的好不?” 他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地上,好半天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句話來。 我又看向屠正,他反應沒有杜浩大,但也是被嚇的不輕,察覺到我的目光,苦笑道:“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往后有機會我?guī)愣嗫磶状巍!?/br> “這倒不用?!彼⒓淳芙^。 我有點失望,不過也沒再糾結(jié)這事,把那孩子從地上撈起來,目光一厲。 魂線抽出時,那孩子發(fā)出一聲慘叫,翻著白眼,倒在地上。 我試了試鼻息,還有口氣。 不過這孩子疾厄?qū)m泛著黑氣,是重病之相,也就是這樣才被人附身。 “杜濤,你帶著杜浩把這孩子送到醫(yī)院去。”我跟他說。 屠正身手利索,跟我們過去還有用,杜浩是一點用都沒有,打嘴架都不見得說得過那個判官。 可讓他獨自離開,我又不放心,只能讓杜濤跟著他。 杜濤跟我已經(jīng)有點默契,聞言點點頭,抱起孩子,叫上杜浩走了。 我重新把屋門和大門鎖好,這才出發(fā)往水庫走。 半路,我披上那件黑袍,舉著驅(qū)魂鈴,牽著被鐵索綁住的韓柔四人,慢悠悠的往水庫走。 曲朝露和屠正藏在暗處,無聲無息的靠近水庫。 十一點多,我終于走到水庫,老遠就看見堤壩上站著個人,準確來說是陰人,無論是露在外面的皮膚還是穿著打扮都跟人沒啥區(qū)別,就是沒有影子。 “為何這么晚?” 我一停下,那人就開口責問。 我心一沉,這不是蠢陰差的聲音么? 還真是冤家路窄。 她這次上來,用的是一具壯漢的身體,胳膊快趕上我腿粗了,而且她手上還拎著鐵索,我不能跟他硬扛。 思及此,我用力在腿上掐了把,痛苦的捂胸,嗚咽一聲,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她從堤壩上跳下來,幾步走到我跟前,伸手來掀我身上的袍子。 我捏著魂線,在她碰到兜帽的一瞬間,死死地攥住她的手,魂線直接刺入眉心。 壯漢瞪大雙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與此同時蠢陰差從他的身體里鉆出,手上的鐵索攜風而來。 我在地上滾了一圈,避開鐵索。 罩在頭上的帽子脫落,我和蠢陰差面對面站著,中間也就隔著七八步的距離。 “石曉曉,又是你!”蠢陰差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惡狠狠地盯著我,“你既然敢自己撞上來,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我微微揚頭,“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臉色猙獰,身上煞氣四溢,就連鐵索上都縈繞著一層鬼氣。 我繃緊身體,捏緊手里的鐵索,我手上這根比不上蠢陰差的,但也能抵擋一陣。 在心里算了算時間,曲朝露應該到了。 我把鐵索抽回來,冷靜的跟蠢陰差對視。 “你在用他們的恐懼養(yǎng)鬼眼。”我說出自己的推斷。 在我聽說他們時刻活在恐懼之中,我就想到這一點,現(xiàn)在在這看見蠢陰差,我更是肯定了這一點。 他們讓這些壽數(shù)到了的人痛苦的活著,用他們被逼的失常的情緒來養(yǎng)鬼眼。 蠢陰差獰笑道:“你猜對了,所以你離死亡又進一步。” 話落,她手中的鐵索猛地揚起,同時弓腰向我撞來,我拼盡全力甩動我手上的鐵鎖,兩根鐵鎖交纏,魂線飛出,抽在她的后背上。 她一把攥住魂線,松開鐵鎖,右手竟然還握著一把刀子,直沖著我的喉嚨過來, 魂線勒住她的手臂,我徑直迎上去,一把攥住刀子,順勢往我跟前拽,繃緊身體,腦袋狠狠的往她臉上撞。 砰地一聲,我眼前發(fā)黑,鼻血都被撞出來了,順著嘴角流進嘴里,嘴里一股血腥味。 我立即在舌尖上咬了一口,混著舌尖血,憑著感覺往她身上吐。 “??!” 蠢陰差發(fā)出一聲慘叫,松開魂線,把我踢開。 我踉蹌著后退,好半天才站穩(wěn),甩甩頭,勉強能看清東西。 蠢陰差右胳膊無力垂落,臉上被我的舌尖血燒出一片焦痕,著實狼狽。 “不是我要殺我么?”我吐出口血,“來呀。” 仗著在地下有些地位,就肆意玩弄活人,她和她背后的林筆吏都該死! 若不是他們,寓言何至于魂飛魄散! 我擦掉嘴角的血,雙眼發(fā)紅,魂線翻飛,“今天,我定讓你有來無回!” 這一刻,我滿心憤怒。 為寓言怒,為韓柔怒,更為我自己怒。 若不是這些人,我不會家破人亡,變成個活死人。 蠢陰差也是滿臉憤怒,其中還摻雜著輕蔑,在她眼中,我不過是個苦苦掙扎的可憐人,怎么可能殺死她這個尊貴的判官? 要知道,寓言吞噬了整個李家村的鬼氣,都沒做到。 她重新拿起鐵索,迎上來。 我死死地盯著她的臉,魂線最好一招刺入她的眉心,拖得久了,總是拼死,我也只能重傷她。 思及此,我心一橫,改變策略,迎著鐵索,猛地抱住她的腰,任憑鐵索抽在我身上,摳破手指,在掌心畫了道血符,狠狠的拍在她的后背上。 蠢陰差悶哼一聲,動作變得遲緩,我趁機從她胳膊下鉆到她身后,箍住她的脖子。 “趕緊動手?!蔽业秃鸬馈?/br> 魂線仿佛有神智一般,順著她的臉爬到眉心,狠狠刺了進去。 蠢陰差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手上的鐵索帶著一擊必殺的凜冽之勢抽過來。 我的臉被陰風刮得生疼。 “破!”曲朝露厲喝一聲,十來張金符擋在我身前,阻攔了鐵索的攻勢,但最后還是把我抽的跪倒在地,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我咬著牙,死死地的勒著蠢陰差。 她掙扎幅度越來越小,最后沒了動靜。 “大膽,小小渡陰人,竟然屠戮冥府判官!”暴喝聲在空中炸響,四面刮起凜冽陰風,一時間飛沙走石。 陰風仿若利刃,誓要將我千刀萬剮。 “好大的氣派?!别堃篃宋吹铰曄戎?,話落,四面陰風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