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說客
“嗯,當時杜濤和曲朝露都想要讓渡陰令認主,我就隨大流走了?!蔽译S口說,沒提關(guān)于我的渡陰令牌的任何異常。 許余年臉色變了又變,問我:“認主之后,有什么異常嗎?” “你想要啥異常?”我雙手環(huán)胸,笑吟吟的問他。 他表情僵住,半晌反應(yīng)過來,“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br> 我點點頭,“算是知道一點,具體的你要是想說,我就聽著,你要是不想說,就別妨礙我睡覺?!?/br> 許余年這人嘴里沒一句準話,聽不聽的,區(qū)別不大。 反正他屢次誆我這事,我算是記在心里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我要讓他跪著哭。 “這塊渡陰令牌是我從黃泉里帶出來的?!彼坪踉诮M織語言,停頓了半晌才接著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去過黃泉?!?/br> “你的意思是其他的渡陰令牌不是黃泉里流出來的,只有我手上的這塊是?”我擰眉問。 他搖頭,“所有的渡陰令牌都出自黃泉,唯一的區(qū)別是其他的渡陰令牌是出自饒夜煬之手,而你手上這塊不是,而是當初黃泉的另一位制造的?!?/br> 他這么一說,我腦子里那條線徹底連成了圓圈。 渡陰令牌出自黃泉,卻被地下利用,出現(xiàn)了渡陰人這種職業(yè),而渡陰人又在地上有個組織。 這個所謂的組織因為詭門和對于黃泉的忌憚,跟地下互相防備的同時也相互合作,合作的紐帶就是渡陰人,而渡陰人卻跟黃泉有關(guān)…… 看來渡陰人是黃泉、地下和那組織三者相互博弈的棋子。 “說完了?”看他不再往下說,我挑眉問。 他沉默的看著我。 我冷靜回望。 五六分鐘后,他敗下陣來,“當時制造出你手上那塊渡陰令牌的人是黃泉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這塊渡陰令牌能號令黃泉深處最為厲害的厲鬼?!?/br> 許余年目光悠遠,臉上浮現(xiàn)出欽慕:“那人當初手持削骨劍,獨身殺入黃泉,去時一身白衣,出來時身上滿是鮮血,伴著黃泉的咧咧陰風,從中走出,從此黃泉厲鬼俯首稱臣,不敢再造次,這才有了饒夜煬鎮(zhèn)壓黃泉的事,否則他怎么可能那么順利的將黃泉鎮(zhèn)住?!?/br> 我點頭,明白了,許余年看上那人了。 “所以,你為什么要把這枚渡陰令牌給我?”我納悶的問。 “那人死后,渡陰令牌無主,我勉強壓制了幾十年,已是強弩之末?!彼聪蛭遥澳闶俏野l(fā)現(xiàn)的,最合適運用這枚渡陰令的人?!?/br> 這話聽著沒毛病,可他看我的眼神實在是怪異,藏著些迷戀和欣喜。 他起身,撣了撣衣袖,“只是持有這枚渡陰令,就注定要入黃泉,鎮(zhèn)壓黃泉厲鬼,你也應(yīng)該知道黃泉已有異動?!?/br> 他說的不明不白,還大篇幅跟我描述了他喜歡的那人是如何威武,好在我現(xiàn)在聰明些,也算是抓住了重點。 因為我手上這枚渡陰令牌是那人制造的,現(xiàn)在我讓渡陰令牌認主了,所以我就得承擔起跟那人同樣的責任。 想到這里,我笑了,滿臉譏諷:“許余年,你當我傻么?早在我讓渡陰令牌認主之前,你就提過入黃泉,跟饒夜煬對上是我的命,或許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枚渡陰令牌,但這不是主要原因,是么?” 許余年眼中閃過驚駭,避開我嘲弄的目光,輕咳一聲,“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嗤笑一聲,不知道才有鬼。 雖然他的話真假不辯,但也勉強讓我知道些事情。 我想著他至少也會有點不好意思,誰知道他竟然十分淡定,甚至臉上還帶著笑容,“我現(xiàn)在能跟你說的就是這些,待他日入黃泉,我會告知你所有的事情?!?/br> 他都這么說了,我也沒強求。 “我先回食玩,有事聯(lián)系我?!彼χx開。 看來不單單地下勢力復(fù)雜,就是黃泉也不簡單。 “許余年很可能屬于這塊渡陰令牌主人的一方?!蔽彝茰y說。 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既然他認定我是最適合擁有這塊渡陰令牌的人,為啥不趁著我啥都不懂,誆騙我認主? 我爺爺不就是看我啥都不懂,所以不停的欺騙我,就連饒夜煬,以前也瞞著我不少事情。 許余年這人還真是有點難以看懂。 哎,不對。 我懊惱的直拍腦門,“光顧著跟他說話,忘記跟他算賬了,下次見面一定要打他一頓?!?/br> 我念叨著,回了房間。 這一晚,我睡著后那扇門又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四角上盯著桃木釘,硬生生給釘在墻上,那只布滿青紫傷痕的手伸出來,朝著虛空抓撓,看著有氣無力,像是應(yīng)付差事。 我撐著床板,小心翼翼的坐起來。 “饒夜煬不愧是黃泉尊使,真的有點本事。”我喜滋滋地說。 他一出手,我身上的束縛感還真的消失了。 我及拉著鞋,往前走了兩步,盯著那只手,試探著問:“你是門內(nèi)的厲鬼么?” 那只手動作一頓,抓撓的動作突然積極起來,門也開始震動,哐當哐當?shù)捻憽?/br> “別撓了,你夠不著我?!蔽矣崎e的說。 “??!”門里傳出憤怒的吼聲,那只手嗖的縮了回去,同時門板哐當一聲,直接關(guān)上。 不過關(guān)不嚴實,還在不住地顫動。 我伸出手,做了個開門的動作,門板竟然真的再次打開。 “認主還有點用,我現(xiàn)在能控制這扇門了?!蔽以谛睦镎f。 我又沖著門說了幾句話,那只手都沒再伸出來,我覺得無趣,就回到床上接著睡覺了。 翌日,我剛吃完早飯,曲朝露就匆匆趕來, “曉曉,沈佳康找到我了?!彼谥槪拔冶緛硪ヒ娢?guī)煾?,走到半路就被沈佳康攔住,他說要見你?!?/br> 他為啥不直接來找我? 心中疑惑,我面上鎮(zhèn)定的讓沈佳康進來。 他看著我的神情十分復(fù)雜,“我這次來是奉我?guī)煾傅拿睿f服你們加入我們組織。” 我微微挑眉,“你們還有組織?你能告訴我,你們這個所謂的組織到底是做什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