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教室,燭光
“什么收錢?我就是讓你們過來試課,沒說非得報名?!贝螂娫挼娜寺曇舾罅耍秽坏娜隆?/br> 我們?nèi)齻€也悄摸走到了二樓。 “我去!” 曲朝露第一個走上二樓,我聽著她呼吸一重,似乎想要轉(zhuǎn)身,可還沒等她動起來,身體就猛地往前一跌,我伸手去抓,也被帶到了二樓走廊。 來不及細(xì)想,我從兜里摸出幾張黃符扔過去,黃符轟的一聲燒了起來,二樓的燈立馬滅了。 曲朝露貼著墻,渾身都在抖。 “怎么了?”我問她。 我剛才根本沒看清發(fā)生了啥就被拖上來。 她聲音發(fā)顫,“我其實也沒看太清楚,就是莫名的害怕,只覺得有只手攥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上拖?!?/br> “燈怎么滅了?”杜濤跟在我們后面,他不知道發(fā)生了啥,還念叨著我們?yōu)樯杜苣敲纯臁?/br> 說著話,他打開手電。 燈光一晃,我看見一只流血的血手從縮進(jìn)墻里。 曲朝露立即扔過去一張金符,金符燃燒,把墻面都給燒黑了。 “這都燒成這樣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杜濤額頭都是汗,很是緊張。 我也摸不清是啥情況,按理說金符把墻面都給燒黑了,躲在這房間里的東西肯定會有點反應(yīng),可眼下二樓一點聲音都沒有,仿佛除了我們?nèi)齻€根本沒別人。 更加讓我疑惑的是,我們在往上走的時候,明明聽見有人在打電話,可剛才我們上來的時候,燈光熄滅,打電話的人也沒了動靜。 巧的是,我剛想到這里,就有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拿著手電從斜對面的房間里出來,“你們是干什么的?” 我連忙說:“我們是來補(bǔ)習(xí)的?!?/br> “補(bǔ)習(xí)?”中年男人的嗓門大,一句普通的問話都讓他給說出找人打架的滋味:“這里的學(xué)生我都認(rèn)識,你們肯定不是,說,你們是不是來偷東西的?” “我們的確還不是這里的學(xué)生,我們是來咨詢報名的,聽說咱們這里有成人考試輔導(dǎo)?!蔽益?zhèn)定的胡謅,“剛才在外面,看著這里還沒熄燈,誰知道一上來燈突然滅了,嚇了一跳?!?/br> 中年男人臉上的防備褪去一些,讓我們跟他進(jìn)辦公室,“我們這晚上經(jīng)常停電,不過別擔(dān)心,有備用電源,不會影響上課。” 他從抽屜里拿出三本宣傳冊遞給我們,“這里面是成人課程授課安排和時間,你們先看看?!?/br> 我剛把宣傳冊打開,桌子上的座機(jī)又響了。 中年男人幾乎是立刻接起,聽著那邊說了一陣,再次高聲道:“我們這是專業(yè)的教育機(jī)構(gòu),聘請的都是名師……”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他接下來的對話竟然跟我們在樓道里聽見的分毫不差。 我看向杜濤,他也是一臉凝重,指了指中年男人的腳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特地把手電光晃過,發(fā)現(xiàn)中年男人有影子,與正常人無異,但是他的鞋上卻有一層淡淡的紅色水膜,仿佛是還在緩慢流淌的血水。 對著電話嚷了一通,中年男人放下電話,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注意到我們的神色,撓撓頭,露出憨厚的笑容。 “總有一些家長白天忙碌,晚上才有時間打電話來咨詢、”他解釋說。 曲朝露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后問:“那你為什么那么大聲說話?剛才我們聽見,還以為你在跟別人吵架呢。” “這電話壞了,我要是不大聲一點,那邊的人聽不著?!敝心昴腥俗拢晕医榻B說:“我叫莊廣,專門在這上夜班,你們以后下班往這里打電話,基本都是我接,白天的話就不是我了?!?/br> 我驚訝的問:“這不是上課的地方嗎?晚上又沒人上課,怎么還需要人上夜班?” “晚上也上課,不過是給你們?!鼻f廣說了一句,就轉(zhuǎn)移了話題,問我們:“你們確定報名嗎?” 杜濤遲疑道:“報吧,現(xiàn)在交錢嗎?” 需要交錢的活,他自覺地攬了過去。 莊廣拿出個本子,看著是要記錄我們的信息,“不用把錢給我,你們先把登好信息,然后我給你們一個賬戶,明天八點后把錢打進(jìn)去就成?!?/br> 對此,他還特地解釋說這么做是因為財務(wù)八點上班。 我總覺得不對勁。 不自覺的看向走廊,發(fā)現(xiàn)有些許光亮照在地面上,割裂了黑暗。 我對杜濤使了眼色,讓他纏住莊廣,然后我拉著曲朝露站起來,“我們兩個去下洗手間。” 說完,我就快步離開,沒給莊廣阻攔的機(jī)會。 走出辦公室,我忍不出喘了口氣,呼吸間都是一股子水汽。 我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了,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進(jìn)入詭街的德善樓,我就有這種濕膩的感覺,后來在希望村,我在天黑后的小旅館也有這種感覺。 前兩次在出現(xiàn)這種感覺后,我都碰見了那種怪物。 難道這里也有? 可是鬼廟里面的女鬼不是已經(jīng)沒了,魂血都被吞了嗎? 這么想著,我一落腳,聽見一聲輕輕的啪嘰的聲音,仿佛踩進(jìn)了水里。 我下意識的拽住曲朝露,沒再動。 雖然沒燈,但我和曲朝露都能看清楚走廊里的情況。 原本平坦的走廊地面變得坑坑洼洼,一腳踩下去像是踩在濕泥里,仔細(xì)看的話,那些濕泥都是血色的。 走廊盡頭的房間透出淡淡的光。 我看向曲朝露,她讀懂我的意思,我們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往走廊盡頭走。 我繃著身體,眉心隱隱有些涼。 走到那間房間前,我才看清這里竟然是一間教室,講臺上點著一根蠟燭,黑板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學(xué)公式,下面桌子上的課本也都打開了。 “這里面有人上課?”我吃了一驚。 曲朝露的反應(yīng)比我還大,抓著我的胳膊說:“一共十五張桌子?!?/br> 十五…… 我立即反應(yīng)過來,失蹤的學(xué)生也是十五個。 突然,講臺上的蠟燭跳了幾下,緊接著教室門突然打開,仿佛在讓我們進(jìn)去。 課桌上的書本快速翻動,燭火劇烈跳動,像是在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