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互相算計
“杜濤!” 我急忙跑過去。 他死死地閉著眼睛,眼珠亂轉(zhuǎn),雙手在地上摳,看著很是痛苦。 “他這是怎么了?” 身上沒有鬼氣,看著跟犯了啥病似的,我也不敢輕易用符。 許余年收起黑傘,周身煞氣肆虐,一腳踩在杜濤的影子上。 在我看著只是輕輕的一腳,可杜濤卻猛地瞪大眼睛,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香,胸口往上挺,上半身都要離地了。 許余年目光一沉,右腳在地上碾了碾。 杜濤嘴里吐出一口氣,跟冬天的哈氣似的,身體摔回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給他一張保命符?!痹S余年跟我說。 我忙著往杜濤腦門上貼了一張保命符。 “他是怎么了?”我擔憂的問、 許余年重新打起黑傘,嘆氣說:“不知道,像是陰邪入體,可是他的身體里卻沒有半分鬼氣,實在是不正常?!?/br> “若是……他自己就是陰邪呢?”饒夜煬突然說。 我詫異的看向他,“你看出啥了?” 他笑了笑,“我沒看出什么,我只是在想他突然跟鬼上身似的,你們卻說他身上沒有鬼氣,可沒準他自己就是個鬼?!?/br> “這怎么可能……”我擺擺手,沒把他的話放在心里。 饒夜煬挑眉,也沒再說。 “對了,小楊總為什么要殺掉他的父母和奶奶?”看著杜濤臉色漸漸有了血色,我又想起了小楊總的事。 許余年說:“恐怕是花花的手段,小楊總視察工地,受到工地上那尊陶甕的影響暈倒,當時花花就應該趁機勾走了他的一魂,他們是親姐弟,小楊總跟在他身邊一個月,被她的怨氣侵蝕,也會跟著她恨上父母和奶奶?!?/br> 饒夜煬給我倒了杯溫水,打斷許余年的話,“你錯了,若是他的魂魄被勾走,你們當初招魂的時候會看不出來?” 許余年臉色一僵,詫異的看著饒夜煬。 “小楊總心中本就有怨恨?!别堃篃抗馓谷?,看著許余年說:“你們恐怕不知道,小楊總從小受盡寵愛,囂張跋扈,經(jīng)常在外面打架,他的家里人一直縱著他,直到三年前,他被查出無精癥,無法治愈,無法繁衍后代,楊家就再也沒人關注他,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老楊總開始在外面養(yǎng)女人?!?/br> 他看向我,“我親眼見過他蹲在墻角自言自語,甚至是午夜去十字路口燒小孩的衣服和玩具,那時候花花就已經(jīng)找上他了?!?/br> 話落,他勾起一抹涼薄的笑,“你猜這三年來,老楊總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有懷孕的么?” “沒有吧?”我有點不確定。 “不是沒有,而是都流產(chǎn)了,沒一個人能生下來?!别堃篃瑖@息道:“每次聽說老楊總的女人流產(chǎn)后,小楊總都會去路口燒東西,對了,你們知道花花奶奶是怎么知道那樣對花花就能生兒子的嗎?” 我搖頭,實際上我已經(jīng)被他說懵了。 “老楊總夫妻告訴奶奶的,所以他們不是工作忙顧不上花花。” 我倒吸口涼氣。 這要是真的,那這一家人豈不是天天在互相算計? 老楊總夫妻想要孩子,找來了偏方,但不想自己動手,就讓奶奶去當這個壞人,折磨花花,最后害死了她,還把她的魂魄和尸體給了修煉傀儡之術的女人。 當證明小楊總無法生育的時候,老楊總一家人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他,花花在這時候找上他,他覺得花花是幫他,可實際上花花卻在培植他心中的仇恨。 互相算計了三年,直到今天,花花終于給了楊家人一個痛快。 想通這些,我后背發(fā)涼。 “或許有一件事你們不知道,無論是鄰居還是楊家公司的職工,對楊家人的評價都很高,包括曾經(jīng)叛逆過的小楊總,而且他們還資助了許多困難的孩子,是江陰有名的善人。” 饒夜煬冷笑道:“能對陌生人善良,卻對家人百般算計,這就是楊家人?!?/br> “不管楊家人究竟如何,這事已經(jīng)結(jié)束,我比較好奇的是,饒青青是你的姑姑,她發(fā)瘋修煉邪術,你們?yōu)楹尾蛔柚顾??”許余年質(zhì)問道、 饒夜煬沒有辯解,反而坦蕩道:“你錯了,繞家人不是沒有阻止,而是縱容,甚至是在給她買孩子,知道為什么嗎?” 我咽了口唾沫,“為啥?” “因為她用傀儡之術給饒家解決了許多困難?!别堃篃m然在笑,可眼中卻滿是無奈,“饒家如同楊家一般,甚至更甚?!?/br> “饒夜煬,你……”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我,“既然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我送你們離開?!?/br> 我和許余年對視一眼,背起杜濤,跟著他離開。 回到食玩,我猶豫著說:“他很像當黃泉尊使的饒夜煬,卻又跟他差別很大,但我敢肯定今晚才是那個真正的、活著的饒夜煬?!?/br> 許余年看我一眼,淡淡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若是很像卻又不是,那就是不是,不必糾結(jié),下次找個機會,試試他就知道了。” 他轉(zhuǎn)身進屋。 試試他,倒也是個法子。 我看了眼還沒醒過來的杜濤,猶豫了會,還是聯(lián)系上他的父母,打車把他送了回去。 “今晚真是麻煩你了,這看著天也晚了,要不就在這住一夜?”杜濤母親笑著說。 我立馬點頭,“好的,阿姨?!?/br> 她愣了下,大概沒想到自己就那么一客氣,我竟然就答應了。 過了會,她笑了笑,讓傭人去收拾房間。 我摸摸自己的臉,真是厚臉皮的事情干多了,都不知道害羞為何物了。 安置好杜濤后,杜濤母親也去睡了。 我在房間里等到兩點多,確定他們都睡著了才把楊三爺叫出來,讓他去把這房子的電閘關了。 他站著沒動,“我是個鬼。” “我知道,就因為我這個人現(xiàn)在不能出門,才讓你去?!蔽艺f。 杜濤家里的監(jiān)控幾乎沒有死角,我要是出門就會被拍到,所以才想到這個斷電的法子。 “去觸碰實體,很耗體力?!睏钊隣斷洁熘?,不情不愿的離開了。 五六分鐘后,屋里的燈滅了。 我悄摸出門,悄無聲息的進了杜濤的房間。 杜濤也在食玩休息過,我還特地觀察了一宿,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所以我才把他送回來。 或許,當他回到熟悉的環(huán)境里,才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