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誰跳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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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穿的還是那身鮮紅的喜服,跟我的目光對上,他沖我招招手,“過來。” 我心中警鈴大作,明知道不能過去,可整個人就跟著魔一樣,不受控制的往陽臺走。 我用力的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得我眼淚都要流出來,身體還是不聽使喚。 完了,看許余年這模樣,他肯定會直接打死我。 “許余年……”我試著喊了他一聲,想要跟他談談,但是他聽見我喊他的名字后,臉色驟變,眼里滿是悲傷和失望。 我愣了下,腳下突的一滑,直接摔在地上,剛才還正常的陽臺突然傾斜,陽臺外層的半截砍墻離奇消失,我直接滑下去。 我拼命的在地上抓撓,瓷磚上滑不溜秋,我指甲抓的生疼,還是沒啥用,滑出陽臺后直接下墜。 “?。 蔽议]眼尖叫,蜷縮著身子,抱起腦袋,砰地一聲,我全身一震,一口氣梗喉嚨里。 雖然嚇得我心臟停了幾拍,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我像是摔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 過了好半天,我試著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躺在宿舍里的床上。 我急忙跳下床,右手不經(jīng)意碰到大腿,疼得我全身一顫,剛才我往陽臺走的時候,就在右邊大腿上掐了一把,現(xiàn)在腿上真的疼,說明我是真的掐了,不是做夢。 不過我明明是從陽臺掉下去,咋又突然回到宿舍床上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過來?!痹S余年的聲音再次在陽臺響起,我心里咯噔一下,身體再次不受控制的往陽臺走去。 跟剛才一樣,我一只腳剛邁進陽臺,身體突然失衡摔在地上,陽臺傾斜,滑了出去,我抱著腦袋,再次摔進宿舍的床上。 這次我學乖了,睜開眼睛后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沒動。 摸著身下的被子,我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我剛才是真的摔出去了,還是一直躺在宿舍床上? “過來……” 許余年又在陽臺叫我,這次我一動不動。 提心吊膽的等了好半天,許余年的聲音都沒再響起,我往陽臺看,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影子。 我松了口氣,或許他就是故意嚇唬我。 看來只有躺在宿舍的床上,才是真正的安全。 不過這樣我就沒法去找周軒和杜濤了,猶豫片刻,我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也不往陽臺看,直接開門走出宿舍。 剛把門關上,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壞了,肯定是宿管。 我忙著往相反的方向跑,男女生宿舍的建造結構相同,走廊的左右兩邊都有樓梯,宿管的腳步聲是從左邊的樓梯上響起,我就往右邊的樓梯跑。 宿管在后面緊追不舍,嘴里還喊著:“不許去頂樓,趕緊回宿舍。” 我本來是要往下樓下跑,聽見他這話,我扭頭就往樓上跑,宿管在后面聲嘶力竭的喊:“不許上頂樓,已經(jīng)熄燈了,快回去睡覺。” 本來宿管在后頭追的挺緊,結果我一跑上六樓,他就沒了聲音,我特意往后看了眼,只見宿管站在樓梯拐角處,伸長著脖子,焦急的看著我。 我現(xiàn)在才看清他臉色青紫,脖子上還有勒痕,光著腳,像是被上吊死的。 看我上了六樓,他抓著頭發(fā),焦躁的轉了兩圈,轉身下了樓。 明明已經(jīng)快要抓到我了,因為我上了六樓就放過我,難道是六樓有啥讓他害怕的東西? 我咽口唾沫,往走廊里看,發(fā)現(xiàn)樓梯旁邊的六零一號宿舍竟然開著門,屋里還有燈光。 我心中警惕起來,猶豫幾秒,小心謹慎的往那宿舍走。 沒準許余年就在宿舍里等著我,與其被困在這里,還不如跟他好好談一談。 我剛走了兩步,聽見宿舍里傳出來一陣嬉笑聲,語氣輕松,話語里卻滿是壓抑不住的惡毒。 “你他媽的躲什么躲?給我爬回來?!?/br> 我忍不住皺眉,這不是許余年的聲音。 伸脖子往宿舍里一看,三個男生站在床前,雙手抱胸,臉上掛著冷笑,中間的卷毛男生指著自己胯下,威脅說:“鉆過去,不然我打死你?!?/br> 一個戴著眼鏡,眼角青紫的男生縮在床上,死死咬著嘴,滿眼憤恨。 這個眼鏡男的臉讓我有種熟悉感。 卷毛往他身上吐了口痰,伸手抽他一巴掌,“看什么看,趕緊鉆?!?/br> 床上的眼鏡男猛地推開他,連鞋都沒穿,直接跑上陽臺,他跨坐在陽臺的欄桿上,恨恨道:“我恨你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br> 話落,他直接栽了下去。 在他跳下去的瞬間,宿舍里的燈滅了,慘叫聲響起,不過是幾秒的功夫的,燈再亮起來的時候,那三個男生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屋的鮮血。 跳樓的眼鏡男背對著我站在陽臺上,喃喃道:“我恨……” 他從陽臺上跳下去,那我剛才所經(jīng)歷的陽臺跳樓,難道是他在cao縱? 要是這樣的話,怕是今晚宿舍樓里,就是他跟著許余年在搞鬼。 “那你報仇了嗎?”我問。 他渾身一僵,片刻后轉身,他的臉都給摔爛了,眼鏡框扎進眼珠里,胳膊扭曲著。 他往前走了兩步,不答反問:“你覺得我該報仇嗎?” “當然要報仇,因果循環(huán),不是么?”我毫不猶豫的說。 他看向我的目光變得復雜,扯著嘴角,發(fā)出尖銳的笑聲:“我把他們都殺了,我用刀剖開他們的肚子,血流了一地?!?/br>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臉色不變,點頭說:“你做得對。” 他露出驚訝的神色,不可置信道:“你不是看臟的人么?我害了人,你竟然還說好?” “可我也看見了,是他們先欺負你。”我說。 真能這樣,這些人也算是得了報應,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 我終于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看過這事的報道,三個學生合伙欺負同宿舍的人,他們時常對他拳打腳踢,逼著他在地上爬,鉆褲襠,冬天的夜里讓他光著身體站在陽臺上。 那個被欺負的男生整整忍受了兩年,最后崩潰跳樓,三個男生也被判了刑。 當時這事鬧的很大,有一家小網(wǎng)站曾經(jīng)刊登過受害人的清晰照片,就是眼前這個眼鏡男。 他的眼珠逐漸變紅,嘴角不住的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