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非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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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你,那是看得起你。”饒夜煬突然出,手指輕彈,血線將楊三爺從紅紙里拽出賴,死死地纏住。 楊三爺一見饒夜煬,竟然跪伏在地,瑟瑟發(fā)抖。 饒夜煬輕蔑一笑,收回紅線,“交出魂血。” 楊三爺哆哆嗦嗦的抬起右手,從胸口摳出一滴鮮血,雙手捧到饒夜煬眼前。 “過來吃掉。”饒夜煬跟我說。 我咽口唾沫,不敢過去,“能吃嗎?” 他的指甲差點把我肩膀燒出來五個血窟窿,吞了他的魂血會不會直接把我給燒死了? 饒夜煬面露不耐之色,血線嗖的捆到我的腰上,把我拽過去,他捻起那滴鮮血,捏著我的下巴,逼著我咽了下去 魂血入口,像是一團火鉆進我的喉嚨,滑入肚子里,五臟六腑都有種要被燒焦的感覺。 我痛苦的捂著肚子,疼得啊啊直叫。 “滾去西屋?!别堃篃搜蹢钊隣?。 他啥都不敢說,連滾帶爬的跑開。 饒夜煬把我抱到沙發(fā)上,左手覆在我的肚子,我身體里的灼燒感逐漸減弱。 他低頭在我唇上親了下,輕聲問我:“還疼么?” 我搖頭,“為啥要吃他的魂血?” 一直以來,我只以為惡鬼的魂血能吃,沒想到地仙的魂血也能吃。 他往我的肩膀上看了眼,解釋說:“黃皮子已經蘇醒,若是不加以遏制,便會吞掉你的魂魄,他不敢碰正經地仙的魂血,有這地仙的魂血護著你的魂魄,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怪不得我最近又是肩膀上出現毛爪子,又是聞見尿臊味的,原來是我體內的小黃皮子已經醒了。 “楊三爺的魂血能護我多長時間?”我皺眉問。 “半年,說到底還是你自己不爭氣,以前喂你的魂血自己沒得到多少,都被小黃皮子奪去了?!别堃篃珠_始用看破銅爛鐵的目光看我。 我一陣無語,“魂血下肚,我咋跟他搶?” 他笑笑,讓我枕著他的腿。 “今天在孫嬸子家里,你為啥不出來?”我委屈的問。 口口聲聲要當我男人,關鍵時刻都不幫我。 他說:“我在陰氣重的地方才好出手,不然容易被發(fā)現?!?/br> 仔細想想,他之前能肆無忌憚出手的地方,就是在鑫源小區(qū)的四號鬼樓和車庫。 看來往后我得聰明點,遇上危險先往陰氣重的地方跑,反而更加安全。 我緩過來后,拉著饒夜煬一塊去了西屋,看著墻上那張燒出兩個大窟窿的紅紙,“楊三爺是啥地仙?” 我爺以前提過,一心向善的冤魂和精怪都能修成地仙,也不知道楊三爺是鬼還是精怪。 饒夜煬雙手環(huán)胸,靠在墻上,聞言道:“你自己問他?!?/br> “楊三爺,出來說說話?”我沖著紅紙說。 話落,香燒出來的煙往紅紙上飄,緩緩凝成一道人影,“您說。” 一聽這個,我樂了,楊三爺竟然對我用了敬語。 “你是啥地仙?”我問,反正有饒夜煬在,我也不怕他。 楊三爺的身影真實起來,他長得一張大眾臉,身形微胖,穿著一身清朝人穿的馬褂,衣服上有火紋,梳著大辮子,沖著饒夜煬彎腰作揖,態(tài)度恭敬:“我是鬼仙,當初虎頭村突發(fā)山火,我為救人而死,死后受人供奉,修成小小地仙?!?/br> 我心里有點失望,他怎么也是鬼仙,我還想著能找到個精怪呢。 “那你有啥本事?”我好奇地問。 光頭小孩能看透人的七情六欲,他能干啥呢? 楊三爺伸出雙手,露出十根被燒的焦黑的手指,“邪物都怕我這手指,僅靠著我的手指便能將他們燒死?!?/br> 我想起他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膚,我身體里的那種灼燒感,沒了狐假虎威的勇氣,退到饒夜煬身后,笑著說:“這挺厲害,那您快回去吧?!?/br> 他看了眼饒夜煬,見他沒啥表示,低頭應了聲,回到了紅紙里。 我湊到饒夜煬跟前,仰頭看著他,崇拜的說:“好多人都怕你呢,你到底是個啥鬼?” 不管是懂行的人,還是地仙厲鬼,只要見過他,都十分懼怕他。 饒夜煬順勢把我攬進懷里,手指在我腰上輕點,“少來套我的話,往后你會知道。” 我撇撇嘴,見好就收,沒再問。 為了驗證地仙的魂血真能壓住小黃皮子,我站在鏡子前,讓饒夜煬用血線往我肩膀上抽了下,等了好久只毛茸茸的爪子沒伸出來。 接下來三四天,我特地注意著身邊的味道,也沒再聞到那股子尿臊味。 看來楊三爺的魂血真的把黃皮子給壓制住了。 不過那老黃皮子也想得開,自從把小黃皮子的殘魂放我身體里后,她就沒再來找我。 饒夜煬沒讓我出去找惡鬼來吃,杜濤那邊也沒啥看臟的活,日子平靜的過了半個月, 我沮喪的站在馬路牙子上,心里愁的不行,平靜的日子千好萬好就是沒法掙錢。 得想辦法掙錢啊。 “哎,你扯我孩子干什么?” 我被這尖細的聲音嚇了一跳,循聲看去,不遠處的公交站牌下站著兩個女人。 抱著小孩的長發(fā)女人正指著短發(fā)女人破口大罵:“我家孩子才這么大點,你那么使勁的扯他胳膊,脫臼了怎么辦?長得人模人樣,心真黑!” 短發(fā)女人漲紅著臉,也是滿臉怒氣,“他剛往馬路上跑,我怕他被車撞到才扯他一下?!?/br> 長發(fā)女人根本不聽解釋,一個勁兒的指著對方罵,小男孩趴在她肩膀上,哇哇的哭。 正巧公交車過來,短發(fā)女人先上車走了。 長發(fā)女人又沖著公交車離開的方向罵了好幾句,然后照著小孩的屁股打了一巴掌,“瞎跑什么?不會看車???” 小男孩哭的更歡了。 周圍等公交車的人都露出厭惡的表情,往遠站了站。 三四分鐘后,三路公交車過來,長發(fā)女人抱著孩子上車,我看了眼小男孩的臉,他的眉心縈繞著一縷黑氣。 被陰物纏上了? 眼瞅著公交車就要關門,我來不及細想,也跑上車。 長發(fā)女人自己站著,讓小男孩站在座位上,窗戶開了條縫,小男孩老想往外伸手,司機提醒兩三次,長發(fā)女人才不耐煩的把窗戶關上。 說來也巧,長發(fā)女人竟然是在鑫源小區(qū)站下車,我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看著她進了六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