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的身體不對勁
看著我把血咽下去,他才松開我。 我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你讓我咽的是啥?” “女鬼的魂血?!彼溃骸澳泱w內(nèi)還有黃皮子孩子的魂,魂血能養(yǎng)你的魂,更容易把對方遏制住?!?/br> 原來是這樣。 “鬼還能有血?”我隨口問了句,心里卻在嘀咕饒夜煬怎么上來就把女鬼給吃了,我還想知道她是咋死的呢。 他看著洗手臺上的鏡子,解釋說:“魂血不同于人身體中的血,它是由怨氣凝成,只有怨氣極重的鬼魂才有機(jī)會凝成魂血?!?/br> 從他這話里,我意識到一個問題,無論李家寶的老婆是自殺還是他殺,她都有怨。 “走了,她走了!”老太太突然在外面高聲喊了起來。 饒夜煬轉(zhuǎn)身鉆進(jìn)石像里,“讓這家人在屋門口和窗臺上放一碗白米飯,上面豎插一根香,碗旁邊放上火盆,記住,火盆一定要從早上六點燒到晚上六點,這樣便能驅(qū)散屋內(nèi)的陰氣?!?/br> 我應(yīng)了聲,把石像裝進(jìn)兜里,從衛(wèi)生間里出去。 老太太正趴在客廳的地板上,摩挲著地板,嘴里念叨著“走了,終于走了?!?/br> 難道這老太太能看見女鬼? 我走到老太太身邊,“李奶奶,你能看見她?” 說話的時候,我往她腳上看了眼,發(fā)現(xiàn)她腳上裹著一層暗紅的霧,不過隨著屋內(nèi)怪味消失,那層暗紅的霧也在變淡。 老太太看了眼衛(wèi)生間,臉上的驚懼之色減弱,神神秘秘的說:“能,她就躲在衛(wèi)生間,太多血了,天天往外流,我擦都擦不干凈?!?/br> 等到屋里的怪味徹底沒了,我把孫大勇和李家寶叫了回來。 李家寶一進(jìn)屋,我發(fā)現(xiàn)他腳上也有暗紅的霧氣,不過很淡。 我把饒夜煬交代的事情跟李家寶復(fù)述一遍,告訴他東西已經(jīng)解決了。 剛開始他還不信,后來是老太太拍著他的大腿,指著衛(wèi)生間說:“她走了,地上也沒血了?!?/br> 李家寶這才信了,拿了錢,我和孫大勇離開了李家。 走到鑫源小區(qū)門口,我回頭看了眼,總覺得這小區(qū)有問題,接連在這抓到兩個鬼,這不是個好現(xiàn)象。 “這里沒建居民樓之前是干啥的?”我問孫大勇。 “就是一片荒地吧?!彼膊恢?。 我想了想,真心實意勸他:“你要是有錢就換個地住,這里可能有問題?!?/br> 他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事,這兩次的事就是趕巧了?!?/br> 他不聽,我也沒多說,跟他分了錢就打車回家了。 在巷子口下車,我離得老遠(yuǎn)就看見門口有道亮光,走近了發(fā)現(xiàn)站著個男人,等看清對方的臉,我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喊了聲:“爸?!?/br> “你大晚上怎么不在家?這里可不是咱們村,沒事別瞎跑。”我爸上來先給我訓(xùn)了一頓,皺眉說:“趕緊開門。” “哦。” 進(jìn)院后,他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院子倒是挺干凈,不過你一個小姑娘住也不安全,明天我托人給你租一間樓房?!?/br> 訓(xùn)我一頓還不夠,現(xiàn)在又自作主張要給我換房,我心里有點煩,“這房子住著挺好的,寬敞?!?/br> 他不悅道:“你耷拉著臉給誰看呢?一天天的凈給我惹事,我問你,是誰讓你去挖荒墳的?” “沒誰,我自己覺得那不對勁。”我說。 他指著我,生氣的說:“你咋這么能呢?你知道布置荒墳的人是誰么?現(xiàn)在你徹底把人家得罪了,要不是我攔著,早就來找你算賬了,還有墳地里的鬼嬰,怨氣重重,你讓他看見,他肯定是不弄死你不罷休?!?/br> 我吃了一驚,“你認(rèn)識在墳地養(yǎng)鬼的人?他們是誰?” 聽到這話,我爸氣的臉都黑了:“你還敢問人家是誰?” 他從兜里掏出來一張名片扔給我:“這是你爺爺?shù)呐笥?,他沒準(zhǔn)有法子對付鬼嬰,天一亮你就給他打電話?!?/br> 我撿起名片,上面寫這個人名:盧東來,后面是電話號碼。 “記得給他打電話?!绷滔逻@句話,我爸接了個電話后匆忙走了。 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拐出巷子。 我站在院門口,忍了又忍,還是紅了眼睛。 在村里的時候也這樣,都沒跟我好好說過話,見面就訓(xùn)人,我爺老跟我說當(dāng)時是我爸媽特別想要孩子,他才想辦法求來了我。 這幾年我越來越不信這句話,我真沒覺得我爸有多在意我。 “別哭?!别堃篃瑥氖窭锍鰜恚盐覔淼綉牙?,“還有我陪著你?!?/br> 我伸手摟住他的腰,沒說話。 我心里明白,他對我也不見得是真心。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别堃篃f:“你爸是怎么知道你住在這里的?” 我渾身一僵,對啊,我爸是咋知道的? 這下我顧不上難過,連忙給孫大勇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把我住的院子告訴別人。 “誰都沒說?!睂O大勇肯定的說:“再說了,也沒人找我問過。” 饒夜煬意味深長道:“看來你爸也很不簡單?!?/br> 我本來挺困,鬧了這么一出徹底睡不著了,等到天一亮就給盧東來打電話,讓我意外的是,我一上午打了三四個電話都是關(guān)機(jī)。 我只好把名片收起來,想著過兩天再打。 在家瞇了會,吃完中午飯,我打聽著往年畫胡同去,見網(wǎng)上的發(fā)帖人,年畫胡同里一共三個院子,只有最里面一家還住著人。 我剛走到門口,就有人從里面把門打開,我低頭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濃妝都遮不住臉上的疲憊。 女人說自己叫鄭梅,轉(zhuǎn)著輪椅讓我進(jìn)院。 院子里還算是正常,等走到屋門口的時候,我著實吃了一驚。 屋里墻上貼滿了黃符,房梁上纏著紅線,窗臺上放著雞骨頭,桌子上擺著七八把桃木劍。 我心跳不由得加速,手腳發(fā)涼,連忙跟鄭梅說:“咱們在院子里說說話?” 她苦笑道:“也行,別說是你,我自己看見那些黃符都覺得瘆得慌。” 我退后了十幾步,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才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