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腥歌謠
孫靈婆點頭,高深莫測的說:“想要對付那黃皮子,只有此法能行,這張驅(qū)魔符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你來。” “那到底是啥法子?”我好奇的問。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通,突然笑了,臉上的褶子堆到一起,驢唇不對馬嘴的來了句:“難得啊,你現(xiàn)在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丫頭?!?/br> 未經(jīng)人事……她難不成是說我還沒跟男的那啥過? 我瞬間臉色通紅,心想我才十八,又沒談過對象,這不是挺正常的? “他還真守得住?!睂O靈婆又意味不明的加了句。 我吃了一驚,她難道知道鬼仙的存在? “到底是用啥法子對付黃皮子,你供養(yǎng)的那鬼仙會教你。”孫靈婆收了笑容,“荒墳水深,一旦踏出這一步,你便再也無法回頭,你要想清楚?!?/br> 說著,她拄著拐杖站起來,往院子里走。 我擰眉,心中忐忑同時也有點無語,這人咋跟我爺似的,說話就說一半。 我喊了她幾聲,確定孫靈婆沒有開門的意思就離開了,回村后找村里的小男孩接了一瓶子尿回家。 等我吃完飯,天已經(jīng)黑了。 “仙家?”我沖著堂屋墻上的紅紙喊。 哐當一聲門被關(guān)上,鬼仙從柱子后的陰影里出來,道:“我在?!?/br> 我把童子尿、死人發(fā)和驅(qū)魔符擺在桌子上,問他:“這些東西該怎么用?” 他走近幾步,目光停在驅(qū)魔符上,像是隨口一提:“孫靈婆是否跟你提起荒墳?” 我連忙點頭,“提了,還說荒墳水深?!?/br> “她說得對?!惫硐煽聪蛭?,目光幽深,道:“你還敢去嗎?” “咱們要去荒墳?”我愣住了。 “要想對付黃皮子,需要借助荒墳的陰氣,布置個特殊的陣法?!彼f話的時候,目光審視著我。 我本來就想去荒墳,在黃皮子找我們之后,爺爺每次決定干啥事之前都要去荒墳燒香。 我一直想知道他是在給誰燒香? 我毫不猶豫的說:“我敢去?!?/br> 他笑了聲,似乎一點不意外我會這么說。 我想問問他荒墳到底有啥,他卻沒繼續(xù)談的意思,開始支使我干活,驅(qū)魔符我自己裝著就成,死人頭發(fā)得燒成灰兌水,再把童子尿分成一碗一碗的,然后把兩樣都放到筐里,天一黑就出發(fā)去荒墳。 路上,我納悶的問:“為啥要這樣?” 鬼仙解釋說:“死人發(fā)乃至陰之物,將其燒成灰灑在荒墳,能增強荒墳的陰氣,方便我施展手段,童子尿辟邪,放在荒墳四周可以防止黃皮子逃跑,至于驅(qū)魔符……” 他頓了下,道:“你找準時機將驅(qū)魔符拍在黃皮子的身上,我便可讓它魂飛魄散?!?/br> 聽到魂飛魄散,我倒吸口涼氣,才意識到他是動了殺機。 “你之前不是說把它打跑嗎?”我問,我一直以為是把它打走就行了。 我以前還跟著爺爺殺過雞鴨豬的,可殺這成精的黃皮子,我總有些下不去手。 “斬草除根,有何不妥?”他擰眉,不解道。 也對,斬草除根才是最妥當?shù)?,更何況黃皮子還逼死了我爺。 我暗暗給自己打氣,就算是成精了也還是個畜生,跟家里養(yǎng)著的雞鴨豬沒啥區(qū)別。 鬼仙似乎看出我的糾結(jié),搖頭失笑。 “仙家,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不?”我猶豫著問,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何事?” 我舔舔嘴角,緊張的說:“你往后說話能別這么文縐縐的不?聽著別扭?!?/br> 說完我就后悔了,心中懊惱不已,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不嚇唬我了,我要是再把他惹生氣可怎么辦? 他沉默片刻,說了聲“好”。 我吐出一口氣,他沒生氣就好。 到了荒墳之后,我按照他說的先把頭發(fā)灰水灑在荒墳里,然后又把裝著童子尿的碗擺在荒墳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然后攥著驅(qū)魔符,站在最高的墳頭旁。 我搓了搓胳膊,一站到這墳邊就不舒服,渾身難受。 “仙家?”我在心里喊鬼仙。 喊了半天,他也沒個回應(yīng)。 我的心開始突突的跳,難道他沒過來? 我抱著書包,蹲下來,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黃皮子今晚不來? 我想要回去,又怕壞事,抓不到黃皮子不說,鬼仙還得跟我生氣。 “唉,怎么辦呢?” 我嘆口氣,蹲在地上,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大晚上在墳地犯困,可我今晚不知道咋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沒一會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困得直打哈欠。 “鬼仙應(yīng)該就在四周,我就緩一緩應(yīng)該沒事?!?/br> 我打著手電仔細看了下那四碗童子尿,確定它們沒灑出來才坐到地上,攥著鬼仙的石像,閉上了眼睛。 在墳地里,四面無人,恐懼之下每一秒都變得很長,我覺得才閉上眼睛,又像是已經(jīng)瞇了挺長時間,還夢到了小時候跟著村里小伙伴跳繩的場景。 我跳的最高,誰都跳不過我。 想起這些,我不由得勾起嘴角,那時候是真開心吶。 在我們玩的時候,還有小伙伴在旁邊唱兒歌。 “我是個蠢娃娃,爸爸從來不回家,爺爺總是叫我要聽話,卻把斧頭揮向mama,一下一下又一下,拖著mama上山包,壘在那最高的墻里呀……“ 剛開始我沒注意,漸漸的我聽出不對來,扭頭往看向唱歌的小孩,離得也就四五步的距離,我卻只能看見個大概的輪廓,看不清他的臉。 他咯咯笑著,一遍又一遍的唱,還帶著刺啦刺啦的聲音,童聲稚嫩,歌詞血腥,聽得我直冒寒氣。 我越聽大腦越混沌,心跳加快,呼吸間總有股子土味。 我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彎著腰,腦門頂?shù)兀p手垂在身側(cè),像極了爺爺自殺時的姿勢。 “媽呀?!蔽掖蠼幸宦暎苯訌牡厣媳钠饋?,轉(zhuǎn)身就要跑,卻又生生的停住。 身后仿佛有滋滋的聲音。 我咽了口唾沫,緩慢的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我身后除了那墳包沒別的東西,我這才松口氣。 滋滋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我確定是從墳包那塊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