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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宰相養(yǎng)成實錄在線閱讀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變故陡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變故陡生

    約一個時辰后。

    “血玉墜,你不能拿走!”

    衣衫不整的萬竿竹跪坐在地上,死命拽住了轉(zhuǎn)身欲走的銀燭的裙擺一角,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求。

    “呵~你先前把它弄丟了,都沒費心去找,可見它對你來說并非十分重要,為何此時又要如此執(zhí)著于它呢?”銀燭一伸手,將裙擺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頭也不回地說道。

    “它是小時候我爹娘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以前一直都帶在身上,沒覺得有多寶貴,直到幾日前我不小心把它弄丟了,以為再也找不到時,才明白自己原本沒有好好珍惜過它?!?/br>
    萬竿竹自知理虧,羞愧得低下頭去,神色黯然地低聲敘說著,話到一半,又不死心地扯了扯她素色的裙擺,抬頭望向她,苦笑著說道:“現(xiàn)在好不容易失而復(fù)得,我怎么能接受再一次失去它呢?”

    “行,血玉墜還你?!便y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動作迅速地從繡花錢袋里取出血玉墜,俯身放在萬竿竹跪地的膝蓋之前,隨即道:“這樣我和你就兩清了,從今往后,再見即是陌路,就此別過吧。”

    言畢,她轉(zhuǎn)身就走。

    “等一下!”萬竿竹剛抓起地上的血玉墜,連忙盡全力大喊了一聲。

    “怎么?難道你還想讓我把你背回去嗎?”銀燭聽到這聲嘶力竭的大喊,心不禁一軟,又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向衣衫臟亂、狼狽不堪的萬竿竹。

    “不…不是…耿…耿銀燭……”萬竿竹囁嚅著,伸手摸了摸鎖骨邊上深深的咬痕,腦海中再次“回放”起了銀燭因疼痛難忍才狠咬了他一口的畫面,終于確信她真的是第一次,突然覺得他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理應(yīng)負(fù)起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可她卻似乎沒有想要讓他負(fù)責(zé)的意思,旋即不確定地問道:“難道你不需要我對你負(fù)責(zé)嗎?”

    銀燭微微勾了勾沾著褐色血跡的唇角,旋即平靜如水地說道:“不過是江湖救急罷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哈哈……”萬竿竹忽然仰天大笑,隨即道:“好一個江湖救急,既然如此,我和你又何必再相見呢?從今以后,干脆老死不相往來吧!”

    “老死不相往來……”銀燭輕聲呢喃著,眼底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緒,旋即嫣然一笑道:“說得好,就這樣吧,永別了?!?/br>
    言畢,銀燭卻并未轉(zhuǎn)身走人,而是杵在原地,一雙閃著精光的丹鳳眼借著山洞內(nèi)昏暗的光線又將他渾身上下以及周圍地面仔仔細(xì)細(xì)地“掃描”了一遍。

    “她這么看著我干嘛?難道是想在臨走之前再羞辱我一次嗎”萬竿竹看到她嘴角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心頭頓時一緊,忙道:“要走就快滾,別以為我萬爺爺還會挽留你!”

    突然,銀燭走近了幾步,彎下腰來,萬竿竹頓時渾身一顫,驚慌得只知道用手擋在胸前,免得又被她扒了衣服。

    然而,銀燭并未多看他一眼,而是直接越過他,撿起了他身后躺著的那一把嶄新的軟劍,隨后便起身走遠(yuǎn)了幾步。

    她抽出輕薄而柔韌的劍身,借著洞口較為明亮的光線端詳了片刻,隨即巧笑道:“這軟劍還不錯,既然血玉墜已經(jīng)還給你了,就拿這把劍來抵我‘拾金不昧’的報酬吧?!?/br>
    “你!”萬竿竹一時間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心道:“我剛剛是在瞎擔(dān)心什么?。∵@種眼里只有財寶的拜金女,覬覦的是根本不是我,而是主人花了大價錢給我買的專屬兵器??!難怪現(xiàn)在肯把血玉墜還給我了,原來是轉(zhuǎn)移目標(biāo)了啊!她怎么能這樣呢!”

    得知真相的萬竿竹差點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一想到在銀燭的心目中他還比不上一把劍,就氣不打一處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幼稚,竟然還想和一把劍比個高低輸贏。

    “別這么小氣,別個逛青樓的不也要付給人家姑娘報酬嗎?”銀燭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十分嫌棄地說道:“看你這窮酸樣,肯定沒錢,不如拿你的劍抵了,這樣才算是真的兩清嘛!”

    “你想要就拿去吧!”萬竿竹一面死死地攥著血玉墜,一面咬牙吼了出來,隨即催促道:“說好了兩清,所有的恩怨便一筆勾銷了,你趕緊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走就走唄,再也不見!”銀燭將軟劍系到了她的纖纖細(xì)腰上,眉開眼笑地朝萬竿竹揮了揮手,一轉(zhuǎn)身便踏著輕盈歡快的步伐走了。

    萬竿竹望著她遠(yuǎn)去的倩麗背影,無語凝噎,隨即如同一只可憐兮兮的流浪狗般蜷縮到了山洞的角落當(dāng)中,捧著明顯被保養(yǎng)得更加光潔的血玉墜黯然神傷。

    他看著看著,竟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回憶不起他父母的具體模樣,鼻子不禁一酸,聲淚俱下:“爹!娘!你們兒子被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欺負(fù)了,嗚哇哇……她奪走了兒子的第一次,可她又不要我對她負(fù)責(zé)……嗚嗚嗚……兒子被人始亂終棄了,若是你們真的在天有靈的話……”

    萬竿竹猛地抬起頭來,透過山洞頂上留出的幾個“透氣天窗”望向遙遠(yuǎn)的天空,任熱淚順著兩頰滑落,心道:“一定要替兒子報復(fù)她!狠狠地報復(fù)她!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他詛咒完銀燭,便又低下頭來,動作輕柔地摩挲著手中的血玉墜,喃喃自語道:“若不是因為還掛念著主人和兄弟們,我真想就這么死了算了,這樣我就可以和爹娘團聚了呢……爹爹!娘親!兒子想你們了,你們在天上過得還好嗎?嗚嗚嗚……”

    ……

    劉府。

    酉時末,劉拯剛與宋氏一同用完晚膳,便急不可耐地回到書房,命暗衛(wèi)甲極速傳喚毒魘前來見他。

    “主人,不知您此時急召小的前來,所為何事呢?”毒魘單膝跪地,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佯裝恭敬地詢問,實則不過是明知故問。

    此時劉拯突然召見他,定然是因為扆偉岸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拿不到那半塊金虎符,終于開始心急了。

    “毒魘,你先前不是說對你的毒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劉拯瞇了瞇眼,眸底閃過nongnong的殺意。

    “小的確實說過這話,只不過……”毒魘面不改色,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么?”劉拯不耐地追問道。

    “扆偉岸不見得會把扆微風(fēng)的性命看得比兵權(quán)還要重吧?”毒魘頷首低眉,不緊不慢地緩緩道來,冰冷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鷙。

    “扆微風(fēng)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一個愛子如命的父親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兒子的性命呢?”劉拯不假思索地回道,仿佛對扆偉岸了若指掌。

    “主人說得在理?!倍爵|毫不猶豫地回答,稍加思索后,又道:“可這事若是讓圣上知道了,扆偉岸怕是自身都難保吧?哪里還顧得上他兒子?更何況,此事說不定還會連累您呢!倒不如及時收手得好。”

    “圣上?”劉拯不由得冷冷一笑,旋即道:“你懂什么?劉承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且性格懦弱得很,怎么敢對本王這個三皇叔不敬呢?至于扆偉岸,好歹也是個掛牌的攝政王,既然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劉承又怎會有異議呢?此事本王自有定奪,用不著你妄加揣測?!?/br>
    “話雖如此,但……”毒魘抬起頭來,面露難色地說道:“劉承背后不是還有皇太后嗎?小的聽聞那澹臺寧月曾跟著先帝劉玄機一同執(zhí)政,一同治理咱們玄月國,她的手段可不容小噓??!”

    “呵~”劉拯輕嗤一聲,旋即道:“澹臺寧月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介女流,難道這玄月國的大好河山真能交到一個見識短淺的女人手上嗎?”

    “女人就一定見識短淺嗎?恐怕不見得吧?”毒魘一邊不以為然地說著,一邊緩緩站起身來。

    “毒魘!”劉拯勃然變色,怒斥一聲,隨即質(zhì)問道:“你這是想和我作對嗎?”

    “小的當(dāng)然不敢,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倍爵|裝模作樣地抱了抱拳,語氣仍舊恭敬,臉上卻忽然有了滿面的笑容,喜形于色,根本沒有半點畏懼之意。

    “哼!”劉拯輕哼了一聲,便道:“你最好是不敢,否則……”

    “否則什么?”毒魘立即追問,末了,還不忘加上兩個字:“劉拯。”

    “放肆!”劉拯拍桌而起,怒氣沖沖地呵斥道:“本王的名諱豈是你此等下人可以直呼的?”

    “哈!”毒魘突然怪笑了一聲,旋即諷刺道:“劉拯,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會怕你嗎?”

    “你!”劉拯緊攥的雙拳暴出了青筋。

    “我什么?”毒魘猖狂地笑著,肆無忌憚地譏諷道:“你該不會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中毒了吧?”

    “中毒?”劉拯頓時一驚,連忙運轉(zhuǎn)內(nèi)力逼毒,卻發(fā)現(xiàn)他只要一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內(nèi)力就會受到明顯的阻礙,甚至潰散開來,如同經(jīng)脈受損一般,再也使不出原本渾厚的內(nèi)力修為來了。

    “該死的!本王要殺了你!”

    他抽出了掛在墻上的寶劍,直沖毒魘刺去。

    毒魘不躲不閃,空手接白刃,與此同時,飛起一腳,將劉拯踹翻在地。

    “咳咳……可惡啊!”

    劉拯被揚塵嗆到,咳嗽了幾聲,不禁捶胸頓足,后悔不已。

    毒魘一邊踩著劉拯的后背,一邊故作謙卑之態(tài),假惺惺地提醒道:“王爺您可千萬別隨意運功,您不知道我最新為您特別研制的毒藥有多神奇,它無色無味,甚至幾乎無臭(xiu,第四聲,氣味的意思),而且越是運功,毒發(fā)得就越厲害,您可得三思而后行??!”

    “毒魘,你到底想要什么?”劉拯臉色鐵青,心有不甘。

    毒魘用力地往下一踩,將劉拯壓趴在地,隨即笑了笑,意味深長地回道:“我想要什么?您心里難道不是一直很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