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喝茶
“多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姑母的貼身侍婢,但耿嬤嬤跟一般的侍女可不同,她的地位挺高的,你看到她身后跟著的那兩個女孩子了吧,那是她的丫鬟――銀燭和青蘿。”劉凝碧實話實說。 “明白了?!睉睈刍腥淮笪颍约铀妓?,又道:“那你還知道這里其他我不認識的人嗎?” “我怎么知道你認識誰,不認識誰?”劉凝碧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冷嘲熱諷道:“你該不會只認得姑父姑母和千尺浪他們吧?” “差不多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基本上都呆在院子里,根本沒有和多少人打過交道?!睉睈厶拐\地回答,心道:這扆微風(fēng)不是宅在房間里就是在外面浪,恨不得和劉流螢老死不相往來,怎么可能認識這些人呢? “以后沒事的時候多出來走走,看見不認識的人就上去問一問,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所有的人認識一遍了?!眲⒛桃槐菊?jīng)地“諄諄教誨”。 “這樣不太好吧?”扆薇愛小心翼翼地提出質(zhì)疑。 “你可是少爺,就是這扆府的小主人,只要你開口問了,誰敢拒絕回答?”劉凝碧攢了一肚子壞水,但極力憋住了壞笑,免得露餡。暗道:扆微風(fēng)“不恥下問”的畫面想一想都覺得很好笑啊! “可是……”扆薇愛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心道:我怎么好意思呢? “一個大男人,別總是扭扭捏捏的好嗎?”劉凝碧不懷好意地攛掇著,暗道:我已經(jīng)等不及想看這家伙出丑的樣子了,哈哈哈…… “真的要去問嗎?”扆薇愛感覺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禁暗自吐槽道:這樣效率很低吧?而且有必要嗎……好像沒有必要吧?那我為毛要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 “隨便你?!眲⒛萄鹧b不以為意,心中疑惑道:怎么還不上道呢?這家伙什么時候警惕性這么重了? “那我就不去了。”扆薇愛聳聳肩,果斷地回答。 “那你以后也別老是問我?!眲⒛膛み^頭去,傲嬌地走了。心道:沒想到他這次居然學(xué)聰明了,真可惜…… 扆薇愛隨即跟上,小聲嘀咕道:“不問就不問……” “你說什么?”劉凝碧腳步猛地一頓,回過頭來,抬眸冷冷地掃了扆薇愛一眼。 “沒說什么呀!你聽錯了吧?”扆薇愛撓了撓頭,換上了一副傻乎乎的笑容,裝傻充愣,搪塞過去,隨即加快腳步,走到劉凝碧前面,大聲催促道:“凝碧,咱們快點回去吧!” “哼!”劉凝碧怒哼一聲,心道:這家伙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我都聽到了,居然還敢敷衍我,看本郡主不找個機會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 “銀燭,你送洛公子去待客廂房。” 等到離開扆薇愛和劉凝碧的視線,耿心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后兩個丫鬟里身材曼妙的那一個,語氣冷淡地吩咐道。 “是。”銀燭頷首低眉,恭敬地行禮。 “為什么不要我去送洛公子???人家還想多看兩眼呢!”青蘿戀戀不舍地將黏在洛青衣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哀怨地瞅了耿心一眼。 這一眼差點跟耿心凌冽的目光對上,青蘿不禁打了個寒顫,立即低下頭來,又不甘心地瞪了銀燭一眼。 “就你這樣沒胸沒屁股的,還想跟我爭嗎?”銀燭迅速地從青蘿平坦如飛機場的胸部掃了一眼,遞了個鄙視的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青蘿,跟我去見夫人?!惫⑿囊谎郾憧创┝诉@兩個春心萌動的“大齡剩女”的小心思,但她并不打算多管閑事。 她們跟隨耿心在扆府呆了多年,除了扆微風(fēng)之外,根本沒有見過什么像樣的美男。但扆微風(fēng)是主子,她們只是奴才,萬不是她們可以覬覦的,也就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一見到洛青衣,兩人早已埋藏多年的少女心不禁“蠢蠢欲動”,忍不住蹦了出來。 “是。”青蘿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無可奈何地跟著耿心走了。 銀燭領(lǐng)著洛青衣到了離小別院不遠的一處廂房,巧笑嫣然,眉目傳情,輕聲細語道:“洛公子,廂房我會安排人來打掃,一日三餐也會派人定時送來,您盡管安心住下就是?!?/br> “多謝銀燭姑娘了?!甭迩嘁碌恍?,碎玉般的聲音撩人心弦。 “不……不客氣?!便y燭桃腮驀然一紅,心里有頭小鹿撲通撲通亂撞。 嘎吱一聲,兩扇木門關(guān)上了。 “洛公子……”我還想多跟您說幾句話呢! 直到洛青衣走進房間關(guān)上門,銀燭才回過神來,悵然若失地離開。 …… 另一頭,扆薇愛和劉凝碧兩人正快步前往扆微風(fēng)的小別院,穿過長廊時,一個小廝迎面急匆匆跑過來,雙手作揖道:“稟告少爺,老爺請您前往書房一敘?!?/br> “我馬上就到,你先退下吧?!睉睈垡槐菊?jīng)地擺了擺手。 “是,小的告退?!毙P再次行禮,迅速從扆薇愛面前消失。 “凝碧,你先回去吧。”扆薇愛轉(zhuǎn)身看向劉凝碧,哭喪著臉說道。 “好吧?!眲⒛虡O不情愿地獨自一人繼續(xù)往前走去。 “一回來就叫我過去‘喝茶’,什么事這么急?難道就不能讓本寶寶休息一下嗎!” 扆薇愛滿腹牢sao,卻不能發(fā)泄,一邊快步趕往書房,一邊在心里默默地問候了扆偉岸的祖宗十八代。 書房里,扆偉岸將批閱完的幾十本奏折整理到一起,又翻開了新的一摞。 作為攝政王,在上完早朝后,他可以將大部分的奏折帶回自己的書房處理,畢竟這是先皇賦予他的特權(quán)。 雖然幾乎每一次他都會帶回來上百本奏折,但這些奏折里真正言之有物,反映民情的并不多,甚至有一部分實際上只是重復(fù)以前的內(nèi)容,不過是換了個說辭而已。 扆偉岸早就看得心煩,若不是因為頭上還掛著攝政王之名,他定不會再去管這些破事。 手持狼毫蘸了蘸朱紅,扆偉岸正要落筆,扆薇愛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書房,恭敬行禮道:“兒臣見過父親大人!” “風(fēng)兒,抬頭讓為父好好看看?!睉齻グ兑姟皯L(fēng)”將頭壓得很低,心中愈加憤懣。 “這……”扆薇愛心頭一跳,暗嚎道:我不敢啊! 扆偉岸現(xiàn)在可是坐著的,而扆薇愛是站著的,若是抬頭,直接對上扆偉岸灼灼的目光,怕是要把魂都嚇沒了。 更何況,扆薇愛還記得與長輩說話時應(yīng)遵守的禮貌。面對扆偉岸,她可不敢像在現(xiàn)世那樣隨意,生怕他一生氣就懲罰她。 思忖片刻,扆薇愛依舊頷首低眉,“沉穩(wěn)”應(yīng)答道:“兒臣不敢俯視父親大人,恐為不敬?!?/br> “恐為不敬?”扆偉岸放下狼毫筆,緩緩站起身來,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苦笑,隨即道:“風(fēng)兒,你這樣低著頭,其實只是擔(dān)心會被我看出你臉色不佳吧?你身中劇毒一事,為父已然知曉,就不必再瞞著我了。” “是?!睉睈垲D時松了一口氣,可同時又頗感驚詫,心道:他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叫凝碧幫我保密了嗎?再說,凝碧剛剛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告密的時間呢……難道是洛青衣?但他怎么可能見到扆偉岸呢? 扆薇愛琢磨不明白,只好提起勇氣,單刀直入地問道:“可您是如何知曉的呢?” “這洛醫(yī)師都跟過來了,為父要是還看不出什么,不就太過愚鈍了嗎?”扆偉岸面上十分淡定地回答,心中卻是感慨萬千:風(fēng)兒真的長大了!不希望我為他cao心沒有錯,但怎么能什么事都瞞著我這個父親呢?此事若不是流螢將密探得到的消息都及時告訴了我,恐怕此時我還被蒙在鼓里吧? “兒臣的毒已經(jīng)不要緊了,您不必擔(dān)心?!睉睈畚⑽⒙N起嘴角,展露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風(fēng)兒,跟為父說實話,若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扆偉岸看到“扆微風(fēng)”強顏歡笑的樣子,心里不旦沒有感到輕松,反而更加緊張。 “父親大人多慮了!兒臣只是擔(dān)心您知道之后會沖動行事,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睉睈蹜?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 “為父又豈是如此莽撞之人?”扆偉岸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風(fēng)兒,以后若是再遇到什么難以處理的麻煩,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你解決不了的,為父會替你解決。” “多謝父親大人!兒臣謹遵教誨。”扆薇愛畢恭畢敬地抱拳道。 扆偉岸眼底閃過欣慰之色,隨即話鋒一轉(zhuǎn)道:“為父還有一事想問問你。” “您請說?!睉睈圩飨炊牋?。 “你喜歡劉凝碧那個丫頭嗎?”扆偉岸淡淡地問道。 “這……”扆薇愛頓時一怔,心道:這語氣不冷不熱的,聽不出什么情緒啊!那我到底是該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丫頭”一詞在扆薇愛聽來可算不上褒義詞,而且扆偉岸說的是劉凝碧的全名,既沒有親近也沒有疏遠的意味。總之,只是很客觀的語氣。 他突然這么問,扆薇愛實在是猜不透扆偉岸的心思。 “扆偉岸只是隨便問問還是一道測試題呢?” 扆薇愛腦補了許多電視和小說里的相似橋段,幾乎快要陷進“陰謀論”里。 “那孩子心性還算不錯,你若是喜歡,倒也算得上良配?!睉齻グ犊础皯L(fēng)”面露難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繼續(xù)道:“不必顧忌太多,實話實說即可,為父斷不會做棒打鴛鴦之事的?!?/br>